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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便是匆匆赶来兴师问罪的众人、密不透风的金吾卫、暴怒的清平帝。
    这场景,对薛晏来说并不算陌生,甚至可以说是习以为常。
    但是这次不同的是,没多久,他就看到了焦急赶来的君怀琅。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薛晏的胸口像是被攥住了,令他喘不上气来。
    他头一次想解释。
    这是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过的。众人只想罚他,没人想听他解释,他也没这个白费口舌的兴趣。但是这一次,他却想要告诉君怀琅,自己并非故意。
    但是,薛晏却没说出口。
    无论他知情与否,都是他疏漏,让君怀琅的妹妹不知所踪。他看到君怀琅焦急的神色,竟只想任凭对方责备、痛斥自己,或是寻个法子让自己受罚,好抵消自己带给他的难过。
    但是君怀琅……仍旧没有。
    薛晏以旁观的角度,眼看着君怀琅一步步替他脱罪,找到了将君令欢骗走的人,还了他一个清白。
    清白,这词对他来说,陌生得有些好笑。
    薛晏一直以为,清白这样的物件,对他来说并没什么要紧的。是不是他做下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对他来说,最终的结果有没有利用价值。
    只是他从不知道,趋向光明是人之本性。他以前不在意自己的清白,只是因为从前并无在意的人罢了。
    东厂得了薛晏被冤受罚的消息,第一时间派了小魏子来。虽说与情报有出入,薛晏并没有挨打,只是在佛堂罚跪,但小魏子还是传了吴顺海的话,说心疼他无故受罚,吴公公择日便要来与他相见。
    “公公别说,虽说五皇子受的罚不重,但我瞧着他的神色,却有些不对头。”小魏子回禀吴顺海的时候,这般说道。
    吴顺海闻言问道:“哪里不对头?”
    小魏子沉思了半天,也说不上来。
    “总觉得不太对劲,眼神有些发空,又像是在想些什么。”他说。“就像半边魂儿被妖勾走了似的。”
    吴顺海闻言,笑出了声。
    “想来是兔子被逼急了,正寻思着怎么咬人呢。”他浑不在意地说道。“还被妖勾走了魂?多读些书,凭白胡言乱语,没得让东厂遭人笑话,说这些番子都是胡乱说话的睁眼瞎。”
    小魏子挠了挠后脑勺,没敢反驳吴公公的话,连连应了几句是,便退了出去。
    不过……他还是觉得差点儿意思。
    五皇子那神色,没那种大仇难报、咬牙切齿的恨,只是空,确实像是被勾走了魂儿啊。
    不过想来也是,哪来的妖祟能这般大胆,敢在佛祖面前勾人呢。
    ——
    君怀琅回到鸣鸾宫时,夜已经深了。君令欢受了惊吓,被早早领去睡了,君怀琅却睡不着,甚至有些坐立难安。
    他没想到,前世看似扑朔迷离的、君令欢和薛晏之间的龃龉,竟是这样造成的。
    以薛晏的身份活过一遭,他才身临其境地感受得到,薛晏每日所经受的,是怎样的处境。所以,曾经给了他些许温情,之后又亲手打破了君令欢,就成了前世他报复的对象。
    君怀琅觉得,自己是该恨他的。君令欢从头至尾都无辜,却遭受了这样的无妄之灾。无论罪魁祸首是谁,事情都是薛晏做下的。
    但是,君怀琅却又恨不起来。
    正因为经历过,君怀琅才能体会到那种孤立的痛苦是多么难耐,像一把冰冷的钝刀,反复切割着鲜血淋漓的伤口。
    也正因为如此,那片刻的温情就显得尤其珍贵。失去比从未得到要痛苦得多,获得温情后,曾经给予温情的人,一脸惊恐地躲避、惧怕着自己,也比来自其他人的恶意,更令人难以接受。
    君怀琅知道,比起薛晏,自己应该痛恨的是那一众将薛晏逼迫至此、又捉弄君令欢,让她害薛晏受刑,强让他二人扯上仇怨的人。
    薛晏是一处火坑,触之即死,是那群人将君令欢推了进去。
    但是,那群人背后,却又是多么庞大的一众群体。今日之事,明面上是二皇子陷害君令欢,但实际上,在他背后,是默默纵容的宫中众人,和不分青红皂白的清平帝。
    即便今日,薛晏已经和君令欢的走失撇清了关系,清平帝不还是找到了由头责罚了他吗?
    君怀琅抬头看向外头的夜色。
    摇曳的灯火之外,是一片如墨的黑沉。
    就在这时,拂衣推门进来了。
    “大少爷?”拂衣一手提灯,小心翼翼地往里望了一眼。
    “嗯?”君怀琅看向他。
    拂衣看见了他,便笑了起来,接着打开了门,吩咐身后的几个宫女进来:“奴才见您屋里灯没熄,就料想您还没睡。今日宫宴上没多少吃食,奴才见娘娘宫中的小厨房给娘娘做夜宵,就让给您也做了一份。”
    几个宫女捧着玉盘,飘然进来,没一会儿就将君怀琅面前的小桌摆满了。
    七八样点心小食,量都不多,但胜在精巧,都是合君怀琅的口味的。君怀琅看着他们布菜,看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果真觉得腹内有些空。
    宫中宴会,要招待的贵人极多,菜式又需样样精致,仅一个御膳房,往往是忙不过来的。故而宫宴的菜品,分量上通常供应不足,只够垫垫肚子。
    等菜布好了,拂衣又给他放好餐具,将象牙箸放在了他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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