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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锦站起来,遥望湖岸,吟了一句:“情始无来处,恨终有归期……”
    “不瞒你们,我梁锦身边围着的姑娘,哪个不是美貌青春?我们都是风月场呆惯了的弟兄。可到今日,我才体会什么是情能蚀骨。”
    这派坦然使傅成为之震动,他自认可比梁锦情深,却不知有没有他那样的鸿运。
    别了梁锦,三人正准备各自回家,傅成拱手对余岳风说:“岳风先回去罢,让岳阳坐我的车,我有事找他,一会儿我再送他回你们家。”
    能有什么事找他商量?余岳阳隐约知道,余岳风也猜出来了,一甩衣袖,似有不满:“我先走了!”
    余岳阳坐在车里,也不敢去看傅成,欢场烟花里厮混这么久,见过那么多风华绝色的姑娘,他还从没有一次像今日这般紧张。
    一颗心似要蹦到嗓子眼儿,他忙咽咽唾沫,誓要把这个心还压回肚子里。
    他向来是个沉不住气的,傅成分明说找他有事,这一时三刻都过去了,傅成也不说话,倒教他压不住性子,懦懦的先开口:“……你……叫我什么事?”
    “没事。”傅成也不掩饰:“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么?”
    这就倒打一耙了,弄得像是余岳阳留下了他!余岳阳心里不服。梗着脖子,装得趾高气扬的:“是你找我有事的!你要没什么说的我就下车了!”扯起嗓子喊外面的小厮:“停车!”
    马一停,他提起衣摆就要掀帘子往下跳,心里却十二个不愿意,连连叫嚣着:快留我啊快留我啊!
    “好好好!是我有话跟你说,你且先坐下!”傅成扯住他的手,又往外喊:“走着!”
    那小厮是个识趣的,憋了半天也终于忍不住恭敬的问一句:“少爷,您只说不回府,也没说去哪儿啊?您说个地儿,也让小人心里知道个方向。”
    也实在是没个地方去,傅成只好说:“你就兜着圈子溜达罢,我说回家咱们再回去!”
    听他这话,余岳阳心里也有个五六分的算计了。也是害怕,有的话不说,哪怕心里猜着了,是另外一番景象,要是说出口,就无法回头了。
    第16章
    接人
    可辅成跟提刀要人命似的,非要一字一句的说:“我跟你……也是打小就认识的情分……”
    “是是是……”余岳阳一听到“情分”两个字就只剩下慌张,口不择言忙着打断他。
    “……你听我说完!”傅成微怒,又泄口气:“到今日…我对你……”
    “这天真是越来越热了哈?我今儿穿得多些,是觉着有点热,你热不热?”
    余岳阳是真觉得热,还憋得胸闷,一看傅成的脸色,忙讪笑着:“我是真的……唔……唔……”原来是傅成倾身过去,两手紧紧捉住他的两个手腕子,把他吻住了!
    嘴唇贴着嘴唇,鼻子架着鼻子,眼睛对着眼睛。余岳阳瞪着个大眼,看眼前的人,连该推开他都忘了……
    连带着,也忘了喘气儿,刚想起来,张开嘴巴准备吸一口气,傅成的舌/头却滑了进来,一条湿软温暖的舌/头,却像条蛇一样有劲儿,在他的嘴巴里乱窜着,要去勾他的舌/头!
    余岳阳小小个嘴巴里,躲也没处躲,逃也没地儿逃,生生被他的舌/头纠缠到一起。
    这可是他第一次亲嘴儿呢!家里的丫鬟,外头的娼/妓,他都没亲过。原来亲嘴儿是这种感觉……湿湿的,滑滑的,飘飘然要倒下去的。
    还好没倒,挺到了傅成的嘴离开他,鼻尖蹭着他的鼻尖,手掌贴着他的脸,用大拇指轻柔的摩挲着,两个眸子直勾勾的看着他:“到今日,我对你,你懂么?”
    这下余岳阳安静了,没了平日里的张扬跋扈,静静的的趟在他的手掌里,木然的点点头。
    傅成轻笑着,去亲吻一下他的眉骨,柔声细语的跟他说:“你别怕,等明年秋闱我中了举,就去你家提亲。”
    想都没想,余岳阳就开口打击他:“我爹不会同意的!你就是考了状元他也不会同意……”
    傅成又摩挲着他的嘴唇,温柔而坚定的说:“去一次不同意,我就去两次,两次不同意,我就去三次……总有一天,等我们年纪都大了,他会同意的。”
    “那为什么不是我去你家提亲?娶你过门?”余岳阳刚回过神来,琢磨出点不对味儿。
    傅成哄他:“我去你家提亲,我父亲若打我,我是不怕的。可你来提亲,你父亲打你板子,你受得住么?”
    “受不住,我父亲打我是真狠呀!跟我不是他亲儿子似的,都是照着要绝后的架势打!”可不,从前每次挨了打,都在家里痛哭流涕好几天,每次央告着傅成去给他买齐芳斋的八宝糕,那时不知道为什么,都是齐芳斋的八宝糕,可傅成买来的最有滋味儿。
    “这就是了,从今后,你的板子我替你挨了,你的苦也我替你受了,可不是我去你家提亲么……”
    这话叫余岳阳一时找不着错处反驳,呆呆的把脸埋在他颈上,细想了一会儿,又怯生生的问:“那……以后,以后我们……是不是要做那种事啊?”
    他一说话,把热气儿吹在傅成脖子上,痒痒的,傅成抱紧了他,让他紧贴在自己身上,明知故问:“哪种事?”
    这人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余岳阳怀疑他是装的,又拿不着证据,又怕他是真不明白:“就,就是那种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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