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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要和她撇清,连一点好处也不给她了……许氏担心这事传到何从抚耳朵里去,不管是嫁女儿还是嫁儿子,何从抚好歹是攀上了梁家这门亲,地方上已有不少巴结送礼的。
    许氏还没找着什么措辞挽回,梁锦就站起来了:“外边还忙,我们就不奉陪了,我让人送岳母大人出府。”
    说完不留余地的带着何须问出去了,何须问这才发现他跛着脚,一脸担忧:“你怎么了?”
    “没事儿!”梁锦最怕他皱眉,嬉皮笑脸的道:“刚来的时候没留神看路。”捏捏他的手,想叫他放心:“我去跟母亲说,不要你在这儿作陪了,你先回去,让华浓给你用帕子敷一下脸。”
    梁锦在无人的廊下站定了,捏着他的下巴细细的看:“疼么?”用大拇指去轻轻摩挲:“都红了……”
    “没事儿。”何须问本来想说被个女人扇一巴掌没什么可疼的,疼的是过去那些籍籍无名的夜里,被热闹笼罩的孤独,他轻轻的笑了:“你一来,就不疼了。”这笑,让人松弛。
    梁锦趁着没人,往他唇上啄了一下:“疼了要告诉我。”怕他不明白,又补上一句:“冷了饿了都要告诉我,别闷着。”又扯着他的手问:“她为什么打你?”
    “她想攀傅家的那门亲事。”何须问嘲讽的笑:“让我来求你,我不愿意,她拉着我不放手,我便推了她一下。”
    转来转去还是不死心,梁锦对许氏的不要脸简直是要五体投地了:“我真是佩服她,心里没数到这个地步……”无奈的摇摇头,又一笑:“也是,她那个女儿长成那样儿她都能说成是天仙……我梁锦,最敬佩能把一个事儿做到极致的人,我这位岳母,真是已经不知道让我说什么好了……”
    第30章
    私会
    因他扭了脚,梁郝便叫他回去歇着,何须问搀着他,颠簸着回屋,顾不得自己四个指印的脸,先叫华浓给他敷脚指头,怕明天发了肿,更吃苦头。
    梁锦拉着他在床边坐下:“我真没事儿!”斗胆埋怨了他一下:“瞧你小题大做的,不至于。”
    这是唯一能为他忙活点的事儿了,现下被他剥夺了,何须问背转过身去,低语了几句:“我就只能帮上你这点儿忙……”
    明白了,他一直记着要报答自己,梁锦突然有些无力感,靠在床架子上扫了一圈儿,然后说:“我渴了,你帮我倒杯水来吧。”他其实想喝茶,又怕何须问受累,便找了个最简单的活儿。
    何须问站起来去倒水的样子甚至有些雀跃,为他终于能为梁锦做些什么而高兴,梁锦接了水,一饮而尽,又听何须问柔声问:“还要么?”
    梁锦摆摆手,拍拍床铺让他坐,看着他正想说句什么,云裳却进来了,拿着跌打的药油,要给他按脚。
    何须问往上头让了让,梁锦用手去环他的腰,也不管丫鬟们都看着。
    官眷太太们围着老夫人请安闲话,她来不了,特意让丫鬟过来看看梁锦的伤,丫鬟前脚走,谭青瑶后脚就摇曳着裙摆过来了。
    她穿了一件赤金绣花的褙子,里边穿了杏黄的襦裙,像极了枝头上零星的几片枫叶,规规矩矩的给何须问行了礼,坐在丫鬟搬来床边的椅子上:“夫君跌得可严重?”
    “没事儿,能走路。”
    “我才从席上下来,听……”她一秃噜,险些把在小花厅偷偷撞见他们和许氏争论的事说出来,急忙敛神:“听说夫君跌伤了,很是担心,就赶来看看……”
    “不必忧心。”梁锦还是对她没什么话说,但态度已是好了许多。
    尴尬之际,梁慕白同梁响罄也来了,还没进屋就能听见梁响罄身上钗环碰撞的声音:“大哥,你没事儿罢?!”她走近了,急吼吼的往床上坐。
    “大惊小怪的做什么。”梁锦这一会儿,应酬了多少人,已经有些心烦,经不住她喜鹊一样的啼鸣:“你一个千金小姐,叽叽喳喳的像什么样子!”
    受了挫,梁响罄低下头,绞着帕子有些难堪,谭青瑶轻笑着安慰:“你大哥训你可是为你好。”她去拍她的手:“你别多心。”
    梁响罄又乐起来:“还是嫂子待我好!”转头俏皮的冲梁锦吐了个舌,梁锦烦她,懒得搭理,够着脑袋去看何须问。
    何须问也是受不了梁响罄的喧闹,跟插不上话的梁慕白走到一边去了,在远远的书案那边坐着,两个人正低低的说话。
    说什么梁锦也听不清,只隐约听到个“没事”“放心”,以为是在讨论他的伤,也没太留意,一双眼睛盯着何须问转个不停。
    梁慕白留在梁锦这里用了饭,天黑上了灯才回个人院里。
    “小姐,你才回来!”刚进院门雪梅就小碎步跑过来扯她:“他已经来了,在墙后边儿等着呢,我已经让其他人提前回去歇着了。”
    “怎么这样早?”梁慕白惊诧:“三哥大婚,外头来来往往的人,他不忙么?”说话间屋子也不进,直接屋后头的过道里去。
    她住的是个一进院儿,就几间屋子包着一个小院落,整整齐齐的,屋后头有条不大宽的过道,围着过道的是院墙。
    梁慕白打快秃了的白玉兰下头穿过去,小心翼翼的提着裙摆,因为过道上长了许多苔藓,也没有挂灯笼,黑暗中她还踉跄了几步。
    她在院墙上摸了摸,抽出几块松动的砖石,露出一张脸,是林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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