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转眼到十一，何忆9点多的动车，一般8点从家里出发都来得及。考虑到节假日，安检人会特别多，肯定得排队，何忆提前了半小时。姜生本来不准备送，但是他还是大早上就去了何忆家里。
    姜生到的时候才7点，何忆很惊讶，“干嘛？”
    “送你过去。”
    “不用了，你别把我堵路上了。”
    “你快一点，我们早点出发就行了。”
    姜生已经来了，何忆就是想让他走都不行，只能加快速度收拾。
    早上没什么车，很快到虹桥火车站。检票口果然如何忆所料排起了长队，两人随着队伍慢慢往前挪。好不容易进大厅，到处都是人，哪里还有位置给两人坐。
    “我们去上面店子里坐吧。”姜生建议。
    “你当别人傻啊，不知道上去，专门等着我们。”何忆翻个白眼。
    “那就这么站着？”姜生无语，此时离8点还差一刻，离何忆的车还有一个多小时。
    “不然呢？中途有人起来，我们可以找个位置。”
    姜生只能陪着何忆傻站着。
    大厅里有些人坐在箱子上或者直接坐地上，何忆看了看自己的行李箱，“姜总，要不要坐坐？”
    姜生嘴角抽了抽，“你坐吧。”
    “我就知道你这个人臭讲究，一点都不接地气。”何忆说着把箱子放下来，坐上去，不再搭理姜生，自顾自玩手机。
    姜生在一旁站着，身姿挺拔，哪里有半分累的意思。
    “我已经到了，你先回去吧，你在这里也没用，不如回去休息。”何忆坐了一会后说道。
    “我把你送上车。”
    “不用，你没票，进不去。真的，你在这里傻等，一点意义都没有。”
    姜生摇摇头，一点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何忆索性不再管他。
    这时有火车开始检票，何忆赶紧看向周围的旅客，看看有没有人收拾东西站起来。不远处有个旅客拿起行李往外走，何忆让姜生看住她的行李箱，她自己赶紧过去把位置占住。姜生看得目瞪口呆，从来没觉得何忆如此灵活敏捷。
    “快点过来。”何忆向姜生招手，姜生推着她的行李箱过去。
    “你坐。”何忆让姜生坐下。
    “你坐吧。”只有一个座位，姜生不准备坐。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叽叽歪歪。让你坐你就坐，我再找别的位置。”何忆说着动手把姜生按在位置上。
    姜生好笑的看着何忆继续观察周围的人群，寻找下一个座位。功夫不负苦心人，何忆又找到下一个座位，她自己坐过去。
    何忆坐好后和姜生微信，“你真的没必要在这里，我们隔得这么远，你在这里干嘛呢？”
    “我乐意。”
    何忆不再搭理姜生，继续刷手机。
    何忆刷了会手机，发现身边有个女人抱着个一岁左右的奶娃娃在找位置。女人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推着行李箱。何忆本来不想理，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位置，她的车还有一个多小时呢。何忆低下头，继续看手机，但是始终看不进去。
    何忆站起来，“哎，你坐吧。”
    女人看过来，“不用，我再找找。”
    “你坐吧，我的车马上就开了。”
    “那我等你的车开了再坐。”女人很坚持。
    “哎，你这人，我本来就不想让，你还这样，我真的不让了啊。”
    女人忍不住笑起来。
    何忆此时已经把位置让了出来，“你赶紧，不然被别人抢了，我们俩都只能站着了。”
    “谢谢。”女人没再坚持，道谢后坐下来。
    何忆本来准备直接去找姜生，但是想到水好像喝完了。她看了看水杯，准备去接点水。女人看着她的动作欲言又止。
    “怎么了？”何忆注意到女人的表情奇怪的问道。
    “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接杯水？”
    “你把杯子给我，刚好我也要去。”何忆很爽快的应道。
    “谢谢。”女人把水杯拿出来，递给何忆。
    何忆接过来后去接水，她注意到是一个婴儿水杯，因此在接水前用开水把水杯里外都烫了一遍，接满水盖紧后又提着绳子把外面烫了一遍。
    何忆回到女人那里，把水杯递给她，“这个杯子我用开水里外都烫了一遍，接满水后我提着绳子又烫了一遍，所以你放心，我可以算没有直接接触这个杯子。”
    女人一愣，没想到何忆会这么细心，“谢谢。”
    “不客气。”何忆说完准备走。
    何忆走了几步又转回来，“你还有没有什么要做的，一会我走了可能没人帮你了。”
    女人犹豫了一会，“我想去卫生间。”
    “那走吧。东西放在这里占着位置，我让我朋友帮你看着。你里面有没有什么贵重物品？有的话拿出来。”
    “没有，只是一些衣服而已。”
    这时邻座一个女孩子说道，“你们去吧，我帮你们看着。”
    另一边一个男孩子也说道，“是呀，你们去吧，我们帮你看着。”
    “谢谢。”女人道谢，抱着孩子和何忆一起去了卫生间。
    “一会你把孩子给我，我在你的卫生间门口，你通过下面的缝隙可以看见我的腿。”何忆说道。
    “不用，我相信你。”女人不好意思。
    “这个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这是你的孩子，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谢谢。”女人再次道谢。
    到女人后何忆抱着孩子和她一起过去，站在女人那一格的门外，让女人随时能看见她。何忆逗孩子，孩子乐得咯咯直笑。何忆一直让里面的女人能听见孩子的声音。女人很快出来，不等她接过孩子，何忆说道：“你先洗手。洗完我再给你。”
    “谢谢。”
    回去的路上两人边走边聊，女人再次道谢，“还好遇见你。”
    “举手之劳，没有我，别人看见了也会帮一把的。”
    “我看你应该还是个大姑娘，没有孩子吧？”
    “没有，我还没结婚呢。我哥哥结婚了，去我哥哥家里时，看见我伯伯婶婶还有哥哥嫂子都是这么照顾孩子的，孩子的东西要经常消毒。”何忆主动解释。
    “难怪。你好细心。”
    不一会儿两人回到座位那里，女人向两边的旅客道谢。
    “没别的事我先走了。”何忆说道。
    “你走吧，有事我会帮忙的。”旁边的女孩子说道。
    何忆笑起来，“美女，交给你了。”
    “放心。”女孩子做个ok的手势。
    何忆去找姜生，发现姜生拿着她的行李在旁边站着，何忆奇怪，“你的位置呢？”
    “只许你做好事，我就不能当回雷锋？”姜生打趣。
    “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做这种好事。我还有一个多小时呢。”何忆抱怨。
    姜生好笑，“要不要继续坐箱子上？”
    “要。”何忆果断把箱子放下来，继续坐上面。
    姜生也跟着坐下来，何忆惊讶，“姜总，吃错药了？”
    “站着太累了。”姜生完全不介意何忆的调侃。
    何忆哈哈大笑。
    “其实你过来送我，我没什么感觉，感动更谈不上。”何忆继续打击姜生。
    “我没指望你感动，送女朋友而已，有什么好感动的。”姜生一点没被打击到。
    “像姜总这种，不像会做无用功的人啊？”何忆一脸求解惑的表情。
    “男人哄女朋友，无用功是必须的。”
    两人这么车轱辘的打嘴仗，好不容易到何忆的车开始检票，何忆站起来，准备去检票。
    姜生拉着她，“你就这么走？”
    “不然呢？你还真准备送上车？你上不去。”何忆奇怪。
    姜生低头在何忆额头亲了一下，刚到何忆的额头她就躲了。
    “亲个额头都不行？”姜生不满。
    “大早上的，能不能正常一点。”何忆一脸嫌弃。
    “晚上你说月黑风高，早上你说不正常，那你的意思要中午？”姜生也不是吃素的。
    “我懒得和你扯，我要检票了。”何忆想挣开姜生的怀抱。
    姜生的怀抱很牢固，“亲一下，我就让你走。”
    何忆一笑，姜生赶紧补充，“不许亲手背。”
    何忆踮起脚尖，在姜生脸上轻轻亲了一下，姜生还是不满，“太敷衍了。”
    “我都没嫌弃你没洗脸。”
    姜生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自己的脸在何忆脸上蹭了蹭，笑得像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何忆目瞪口呆，“姜生，你真的很无聊。”
    “不会，我觉得很有聊。”姜生笑得很开心。
    何忆拎起自己的行李箱，往队伍里面走。
    “到家了给我报平安。”姜生和何忆一起随着队伍往前走。
    “干嘛要给你报平安。”何忆冷哼。
    “那你干脆别走算了。”
    “看我心情和记忆力吧。”何忆敷衍道。
    “你真是连敷衍都不肯敷衍得认真一点。”
    “都认真了，干嘛还要敷衍？”
    两人继续打嘴仗，很快到何忆，她刷票进站，姜生往旁边走。何忆进去后对着姜生挥挥手，直接下楼梯。姜生本来还很期待何忆会不会回头看他一眼，结果人家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何忆到家后给姜生发了条微信：到了。简简单单两个字，可是姜生当时在忙，没有看到，没有立马回复。何忆发完以后就把手机扔房间充电，压根没等姜生的回复。
    姜生直到晚上准备睡觉前刷手机才发现何忆的信息，他心里一咯噔，完了，怎么忙起来就把何忆给忘了，他一直没回她信息，何忆估计得生气了。
    姜生赶紧给何忆发视频，何忆立马接了，姜生心里轻松一点，还好还肯接视频。
    “你忙完了？”何忆已经洗好上床了。
    姜生本以为何忆就算不发脾气至少也不会这么好的脸色，他一时有点卡壳。
    “怎么了？不是你发过来的吗？你怎么不说话？”何忆奇怪。
    “我一直没回你信息，我担心你生气。”姜生想了想还是决定老实交代。
    何忆一愣，噗嗤笑出声，“哎哟，人家真的在生气嘛，不说了，挂了。”
    姜生也笑起来，“还顺利吧？”
    “你不是都送上车了吗？还有什么不顺利的？”
    “你都没有回头看我一眼。”姜生抱怨。
    “你都没有立马回我信息。”何忆不甘示弱。
    姜生嘴角抽了抽，“那我们打平了？”
    “你的错误要严重一点。”
    “嗯，那我道歉。”
    “你的道歉和放屁没差别，我不要。”
    “女孩子不要把屁不屁的挂嘴上。”姜生无奈。
    “那好吧，就这样了，挂了啊。”何忆说完挂了电话。
    姜生好笑，赶紧又打过去，何忆也没矫情，立马就接了。
    “我今天下午一直在忙，刚刚到家。”姜生很正式的和何忆解释。
    “嗯，我没生气。我自己给你发完信息后就出去玩了，手机一直在房里充电。你回了我也看不到。”何忆老实交代。
    姜生突然觉得自己的解释很多余。
    “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守着手机就等着另一个人的信息。我对你的信息也是有时间才会回，所以我不会要求你怎样。你要是对我的信息秒回，我估计才会觉得有问题。这种事大家都不要介意。”何忆的表情很认真。
    姜生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他很想体验一把何忆守着手机就为了等他信息的感觉。
    “知道了。你赶紧睡吧。”姜生不知道要说什么，索性想挂视频。
    “你也赶紧睡吧。”
    姜生想挂断视频，但是没点挂断，何忆奇怪，“怎么了？还有事？”
    “你就没有别的话想说？”姜生忍不住问道。
    何忆想了想，“早点睡觉。”
    姜生心情好起来，“虽然还是很敷衍，但是这个听着比较顺耳。”
    何忆好笑，直接挂了视频。
    姜生再打过去，显示已经关机。姜生想起何忆每天十点就要关机睡觉，今天已经十点半了。他忍不住想何忆是不是在等他的电话，所以才等到现在还没睡，他们聊完她就立马关机睡了？
    何忆看着自动关机的手机无语，这个手机真是要换了，电池越来越不行了。以前好歹能坚持个半天，现在连半天都坚持不了，给自己换个手机当礼物好了。
    何忆本来就是关机睡觉，也懒得再开机，直接把手机放床头柜上，关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