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没几天是十一，但是何忆没有回家。因为何家的氛围不怎么好。王珊第一个孩子没有胎心，只能流产，何家人伤心这个没有缘分的孩子。
    何忆不想回家面对那种沉闷的氛围，和姜生出去玩了几天。
    假期结束后姜生就出差了，何忆的ipad坏了，修理费还不如重新买个新的。姜生也有一个，他基本不用，一直都是何忆在那边时追剧用。何忆懒得买新的，直接去姜生家里把那个拿过来。
    这种小事她压根没和他说，自己过去拿。到了后想着姜生还有几天才回来，他书房里有本书何忆还没看完，索性一起带回去。
    何忆去姜生的书房找书，无意间看见姜生的体检报告。既然看见了就随手拿起来看看。看完后放下心，姜生身体很好没什么问题。她又看了看日期，瞬间愣住了。姜生是那次出差回来以后才做的体检，根本不是出差之前。
    何忆有点不明所以，姜生为什么要骗她，他明知道那种药对身体不好还骗着她吃药。随即一个她从来没想过的想法在脑海里形成：姜生压根没打算和她结婚，所以才会这样。他担心她会怀孕，以后不好分手。
    这个想法在脑海里一旦形成，姜生种种的蛛丝马迹一点一点浮现出来。他不动声色的减少了两人见面的频率，而她居然只当他是因为忙。如果真的那么忙，为什么那几个月能坚持？
    他后来一直坚持戴套，除了那次，再也没出过纰漏。
    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一点一点的侵蚀着何忆的心，她觉得全身冰凉。
    姜生或许是爱她的，只是没有那么爱。他的感情在慢慢消退，理智开始回归。
    何忆仿佛看见他们的结局：分道扬镳。
    眼泪从何忆的眼角流出，她笑自己可笑，这不是她自己早就知道的结局吗？只是她入了戏，当了真，还真以为能和姜生走到最后呢。
    何忆冷笑，姜生真是心机深沉。明明没打算和她结婚，去她家时表现得那么有诚意，对她家里的事那么上心，真是会演戏。
    何忆本来就只打算在上海呆两年就回家，现在她觉得继续呆在上海也没意思，如果不是因为姜生，她去年年底就回去了。此时已经十月，马上国考开始报名，何忆准备再次参加考试，不管考没考上，干到元旦就回家。
    何忆开始疏远姜生。有时候姜生约她，她找理由推脱。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姜生知道两人出了问题。
    “最近开始忙了？”姜生不动声色的看着何忆，脸上带着笑容。
    “和以前差不多吧。”何忆随口回道。
    “那就是不想见我？”姜生玩笑道。
    “有一点。”何忆压根没否认。
    何忆如此坦白，姜生反倒愣住了，不知道要怎么接话。
    “最近事情有点多，我有点忙，所以有点忽视你。”姜生给自己找理由。
    “嗯。”何忆无可无不可的点头，压根不在意姜生的解释。
    姜生瞬间明了何忆大概醒过神了，毕竟他那几个月那么殷勤，现在又恢复了以往的频率，所以何忆心里不舒服了。
    “宝贝，两个人在一起，会有一个比较激情的时间段，但是最终感情会归于平淡。”姜生继续给自己找理由。
    “嗯，现在这样挺好，大家都不累，都有自己的时间。”何忆点头表示理解。
    何忆这么回答，姜生更加不知道要怎么接话。难道要说宝贝，我只是在考虑我们的婚姻问题，在想我们适不适合结婚吗？
    但是姜生不能让何忆这么疏远他，他只是在考虑婚姻可能会出现的问题，还没下决心要和何忆结婚，不是要和她分手。如果他最后选择和她结婚，何忆却对他没感情了，他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宝贝，是我的错。”姜生果断认错。
    何忆无可无不可的点头，姜生又哄了几句，何忆也没什么表示。
    姜生明显增加了两人见面的频率，就算不是每天都见，至少隔天也会见一次。带何忆去他朋友圈和父母家的次数也增加了，何忆不为所动。她很清楚这只是他的手段，把她留下来的手段。他没有和她结婚的打算。
    何忆心里冷笑，但是又舍不得就这么分手，她告诉自己，就到元旦吧，离职后她就回家。
    这天何忆跟着姜生一起和他的朋友聚餐，餐后一个朋友找到姜生，想和他单独谈谈。何忆果断走开，没一会姜生回来。何忆没打算问姜生，她没兴趣打听。但是上车后姜生没有立马发动车子，而是主动告诉他，“我那个朋友找我借钱。两千万，20%的利息，半年。”
    何忆一愣，心里不舒服，“这是你的事，你想借就借，不想借就不借，和我说什么。”
    “家里的财务安排不得和女主人商量一下？”姜生笑道。
    何忆顿时怒火滔天，但是她脸上却微微笑着，“我以前就听说江浙沪民间借贷发达，原来是真的呀。”
    何忆语气里的讽刺意味十足，姜生哪里会听不出来。他没有发动车子，而是看向副驾驶的何忆，“你觉得这样不好？”
    “你知道这在古代叫什么吗？印子钱。姜总果然有钱，都开始放印子钱了。”何忆笑眯眯的说道。
    姜生看了她一眼，没有反驳，发动车子离开。
    姜生直接把车开回自己家，何忆不高兴，“很晚了，我想回去休息。”
    姜生不理她的拒绝，带着她上楼。何忆不高兴，但是也不好在外面和他闹，最终跟着他上去了。
    到家后姜生拉着何忆在沙发上坐下，“我公司的生意，我基本都和你交代过。”
    何忆点点头。
    “我有没有做过违法的生意？”姜生问道。
    何忆摇头。
    “我一向只做正当生意，不屑于捞偏门。”姜生的语气很平静。
    何忆看了他一眼。
    “你说的这个，江浙沪工商业发达，很多人有时候需要资金救急或者过度。但是很多中小企业在银行贷不到款，这时就只能私人借贷或者找地下钱庄。”
    这个何忆倒是知道，银行放贷有很严格的标准，一般的小企业很难贷到款。
    “基于这种环境，所以江浙沪的民间借贷确实很发达。这个对于经济发展应该算好事，促进了工商业的发展。但是这种风险很大，所以利息比银行高很多。”姜生继续说道。
    何忆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但是地下钱庄什么的，很多时候也会和黑0社会扯上联系，因为暴力催债，导致命案都有过。所以这种也顺带会有负面的社会影响。但是万事有阴阳，有好的作用，那可能也会带来负面影响。所以不能片面的觉得这个东西好或者不好。要看我们站在什么位置，什么角度去观察。”
    何忆又看了他一眼。
    “像我的朋友找我借钱，或者我找我的朋友借钱，这个都属于平常事。做生意总有资金链短缺的时候。很多时候挺过去也就挺过去了，没挺过去，一个大企业轰然倒塌也是常事。这种就像多米若骨牌，看着只倒了一张牌，其实后续所有的牌都得跟着倒。”
    “既然你觉得这是常事，说明你已经拿定注意了，那你还和我商量什么？”何忆语气非常冲。
    “因为我不喜欢他投资的这个行业。我这个朋友很守信用，他既然借钱，肯定就能按期还款。所以我一点都不担心本金收不回来。”
    “你想说什么直接说，不用扯这么多废话。”何忆不耐烦。
    “他是想开一家娱0乐0城，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现在准备开业，想搞得隆重点，所以就还差点。但是我呢，不想和这种行业扯上关系。虽然我只是借钱，但是感觉也不好。”姜生解释。
    “你不想借就不借呗。”何忆心里舒服点，她最讨厌身边人和黄赌毒扯上关系，也不喜欢和捞偏门的打交道。如果姜生是那种捞偏门的，她大概会觉得自己瞎了眼，居然会看上这种人。
    “我是想听听你的看法，毕竟我们以后要过一辈子，有些基本的观点要在一个频道。”姜生坦诚自己的心思。
    何忆吃了一惊，原来是在考察她。她微微笑着，“那我的答复姜总还满意吗？”
    姜生听出她的不高兴，伸手把她抱进怀里，“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我不能因为爱一个人就不管不顾的和她在一起。我得考虑我以后的生活，我孩子的母亲，这关系着我家里长远的发展。”
    何忆知道姜生是在变相的解释他这几个月的冷淡，但是何忆觉得很没意思。她心里，她和姜生走不到最后，现在说这些不过徒增伤感罢了。
    她最终点点头，“知道了，很晚了，我想回去睡了。”
    “在这边睡好不好？”姜生的语气带着一丝祈求。
    何忆摇头，“姜生，你需要考虑以后妻子的品行，大家都在择偶阶段，有这些考量很正常。我也需要考虑以后老公的品性。我想自己单独呆一会。”
    何忆把话说成这样，姜生只能送她回去。
    何忆回家后压根没多想，在她心里，两人不会有结果，想这些有什么意思。
    国考已经报名，毕竟已经挂了两次，这次何忆依然没多大把握，实在是竞争太激烈了。于是她一边刷题一边投简历找工作。有时候会用手机或者ipad在网上看，她没拿姜生的那个，自己又买了一个。
    这天在姜生家里吃饭，饭后姜生在书房办公，何忆用ipad刷题。何忆走的时候拿错了，带走了姜生的那个。
    晚上姜生准备睡时要用会电脑，他懒得开机，直接用ipad。结果打开后赫然是刷题的页面。他赶紧又看了最近的浏览记录，不是刷题就是找工作，工作地点全部是何忆老家。
    姜生瞬间全身冰凉，何忆要走。她要离开上海，从此从他的生活里彻底消失。
    他还没有下定决心和何忆结婚，但是他知道得稳住她，所以他增加了两人见面的次数，带她去父母家的次数也增加了。可是何忆显然不为所动，她压根没放在心上，她准备撤了，不再和他纠缠。
    第二天两人一起吃饭，姜生看着何忆，她脸上一点变化都没有。她做好了和他分手的准备，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痕迹。
    姜生味同嚼蜡的吃饭，他对面的何忆吃得香甜，哪里有半点将要分离的伤感。姜生怒火高涨，这个女人真的爱他吗？如果爱，为什么可以如此风轻云淡的离开。几次考试都没有告诉他，几次都是背着他要离开。
    饭后何忆准备回家，姜生拉住她。何忆顺从的留下来。
    洗漱后上床，姜生把何忆抱在怀里开始亲，何忆很配合他。很快两人都已动情，姜生看着身下的何忆，她没有拒绝和他发生关系，但是她却要离开。结束后何忆闭上眼睛很快睡着，姜生看着怀里熟睡的何忆，觉得心里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