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章 悲伤之时

    萧清月早前被彩色鹰带离昆仑墟。
    刚到外面，却见孔振华、桂老等人以及上千头灵兽，鱼贯而出。
    昆仑墟的时间和外界不一样。
    电子装备能够使用了，在外面却刚过了几分钟。
    每个人都像做了一场梦。
    有的人却再也不见。
    萧清月认得之前跟着洛川的小黑、小金：“你们老大呢？”
    两只灵兽红着眼眶摇头。
    桂老也眼眶含泪：“不见了，被羽彗推进了空间漩涡里。”
    “不可能！”萧清月大叫，想再进去时，通往昆仑墟的空间薄弱点也已经不见了。
    等待是最折磨人的。
    萧清月想寻找另外的门路，却昆仑山上空的霞光已经消失了。
    天空中突现一颗“扫把星”，飞向远处，她的情绪崩溃了。
    “我为什么要对他说那样的话？我无心的。”说洛川就该被关在昆仑墟，她真的只是开玩笑，现在却真的实现了。
    善后工作由孔振华主持。
    灵兽的安顿，他有些想法，却被桂老打断。
    “我知道一个地方！”曾经的阴蚀岛，现在成了复苏岛，这些残存的生灵，该有他们自己的净土。
    天亮时，只有萧清月一个人抱着膝盖坐在山头，为了大局吗？洛川分明只是个小人物，这不是他的大局。
    脚步声响起，她希冀着张望，真的看到那个面孔了。然而来人是和洛川十分想象的女子，段琴仙。
    “对不起！不该让他来的。”
    段琴仙轻抚她的肩膀：“没事……他有孩子了，我准备了很多东西，等着他回家做胎教呢。”黯然无话。
    京都的冯新悦、谢韵、叶炫三位美女总裁，昨夜都没睡好，就像有什么东西从他们的生命中生生断去。
    清晨醒来，周红脸色惨白找过来：“新悦，你们快打洛川的电话，我怎么都联系不上他。昨天夜里，我梦到他掉进一个黑洞里，一直往下掉。”
    “小川！”冯新悦脸上变色了，她们失去的东西，是洛川。洛川点化了她们，现在那种同源相连的感觉没有了。
    手机只有盲音，联系段琴仙时，得知洛川消失于昆仑墟，冯新悦一头栽倒，半晌缓过劲：“那个讨厌鬼，每天乱跑什么？”她想说出恶毒的话，却被痛哭替代。
    叶炫不甘心，一遍接一遍的拨打，只是徒劳。
    “他从来没说过，我也从来没说过！”谢韵心如刀绞。
    错过的，再也没有机会了。
    上沪的李晓雪也得到了消息，这天她没有出诊。
    她和洛川认识最早，她最大的念想只是和洛川有个孩子，默默擦擦眼泪：“我又不是没当过寡妇！”掩面失声：“他满身缺点，老爱胡说八道，意志还不坚定，他才不会当英雄，他一定会回来的。明天，他肯定又贱兮兮的在床上等我呢。”
    这个明天是多久？没人能回答。
    云海省枫林市。
    贺远秋和千叶草、温蒂在一起，她认识了新朋友，陶紫嫣和陶纤红姐们。
    五人无话不谈。
    但意外的消息冲击了她们的欢笑。
    贺远秋颤抖着坐倒：“我对他说我不原谅他，我早知道他是什么人，我没有真的生气，我怎么才能告诉他？”
    这又是个无解的问题。
    陶家姐妹反倒是纤弱中透着刚强：“他有孩子了，等孩子出生，我们一起当妈妈。”
    每个人都有自我安慰的方式。
    留在白杨村的王文娟摸着肚子：“孩子，你是真的存在的对吗？你爸爸是干大事的人。妈妈和他别的女人比，是妈妈赢了。她们什么都没有，妈妈有你。”转过身去，却再也忍不住：“我为什么要任性，我就该听他的话，这就是矫情的代价吗？”
    时间一天天过去，不愿醒的人还做着梦，期待的明天仍然没有到来。
    三个月后，王文娟渐渐显怀。
    众星捧月般的关注，尽管段琴仙告诉她洛川去昆仑山是命中定数，仍难以消减她的愧疚，她只想让把肚子里的孩子健康养大。
    萧清月辞了龙组组长的位置，选择退役，成了胎教专员。
    她告诉了段琴仙，洛川进入昆仑墟后的所有细节，段琴仙并没有去找孔振华泄愤。
    孔振华倒是到白杨村一次，跪在段琴仙面前，但段琴仙看都没看他一眼。
    这是真正的决裂了。
    有时候的夜里，段琴仙会对萧清月讲：“我孤寂了五百年，突然有个儿子，不用我养就长那么大，我真的很开心，可以对他随意发泄小脾气，干坏事也有人合谋了。失去他，我真的难受，更多是不想接受。我的孙子要做一个常人，绝对不会再让他走这条路。”她真正像个母亲了。
    这天，白杨村来了一个极美的女人。
    每个男人都被她吸引。
    村民们认为，只有村长洛川才有拐回这级别女孩子的能耐。
    他们的村子在郭自洁等人的主持下照常运行，生意越做越大，村长却还没有消息。
    “洛川那小子这次出门有点久啊！”老人们念叨。
    “肯定会拐回来一大群人。”
    女子经过他们时，温婉一笑，好似仙子下凡尘。
    径直到洛川家门口，冲段琴仙盈盈下拜：“端木琪瑛拜见婆婆！”
    “你是端木琪瑛？”
    端木琪瑛从苗西古派继承完传承回来了。
    段琴仙听洛川说过这个糊涂得来的未婚妻，牵着端木琪瑛进门，却提不起任何兴趣，人都不在了，未婚妻再亮眼又有什么用。
    但端木琪瑛的一席话，给这家中的所有人打了强心针。
    “你说小川还活着？”
    端木琪瑛极为笃定：“没错，我和她降生时，被下了同名一体咒法。他若死了，我活不了，现在我还活着，他就一定还活着。”
    洛川确实还活着，空间漩涡中，没有时间感，他陷在黑暗中盘旋，不知道过了多久，试了各种办法都无法脱身。
    翻拣储物戒指，把韩语子送他的万里遁空符攥在手里。
    “老妈的结拜姐妹，会不会像老妈一样不靠谱呢？”
    他不愿意使用，因为万里遁空符的目标点完全是随机的，要是穿越到别的位面，那可就糟透了，再说这传说中的神符能透过空间乱流吗？
    如今只好赌一把了。
    灌入灵力，黑暗中乍然一道线性光芒闪烁，旋即消失，连带着洛川本人，犹如跳出困狱，只是目的地未知。
    “回家，回家！”头昏脑胀中，洛川拼命祈祷，渐渐失去意识。
    迷迷糊糊中，眼前一道亮光，洛川朝着闪光处扑去。
    噪音瞬间充满耳朵，杂乱的气味扑鼻，眼睛也极为不适。
    “我勒个去，这是什么地方？”
    看看陌生的周围，事情好像大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