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孜孜进取

    黄石公从容自若道：“虽然星象错乱，不能预测最后明主，但秦王横征暴敛，民不聊生，滥用酷刑，焚书坑儒，以至民心向背，灭亡只是迟早之事，而且胡亥荒淫无耻，又无其父的雄韬武略，只怕一旦有兵作乱，便难以遏制，牵一发而动全身。”
    淳于婉儿黛眉轻蹙，沉思半晌，有感而发道：“干爹此言有理，古人常言：‘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环顾烁今，残暴者肆意享乐，失去民心所向，为皇室覆灭种下祸根！”
    刘禹辰被二人的话引入深思，脑海中浮现出历代王朝由兴起到灭亡，久乱必衰，自古已然，不由感慨道：“不错，人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见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如今大秦外强内干，好比一只纸老虎，不足为患；倘若时机成熟，一竿揭起，万人呼应，那时强秦自危！咦……干嘛这么看我？”
    原来二人被他精辟言论所打动，更为他新颖的词语所折服，一双秀眸异闪，一对炯目精光，二人咀嚼话意，怔怔地凝视他半晌。
    淳于婉儿回过神来，崇拜道：“以古为镜，可以见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还有谁能比你讲得更透彻精辟呢？纸老虎……是玩偶么？”
    刘禹辰搔着头皮，心想真是无心插柳，谁想得到唐朝魏征的话竟这么精辟，连古人也被此句折服，尴尬道：“纸老虎？就是……就是画在……绢帛上的老虎，只是吓唬人罢了！”
    唉！跟古人说话也真够麻烦的，除了去掉口头常用交际英语，带上古风后，还要另附翻译。
    淳于婉儿笑靥如花，脸颊现出迷人梨涡，抿嘴道：“呵呵，人家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新颖有趣的比喻”
    黄石公捋着胡须叹道：“一竿揭起，万人呼应，老夫自以为敝徒张子房的见识，已是世间少见，堪为奇才，没想到禹辰的才学较他还犹有过之，看来倒是老夫敝帚自珍，小觑了天下的英雄！
    自今日起，无论如何，老夫也要收下你这个关门弟子，将我这一生所学，包括《太公兵法》倾囊传授禹辰，将来率军布阵、占易星象，必有意想不到的良效，望禹辰如何也不能推却！”
    刘禹辰心叫惭愧，看来张良已经学艺有成，不知道现下是否怀才不遇，寻找良主呢？如今距陈胜大泽乡起义，尚有半年的时间，张良应该还没有遇到刘邦！
    当下拱手回道：“黄老伯如此器重禹辰，晚生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黄石公欣然道：“哈哈，禹辰无须过谦，你将来必会成为一代叱咤风云的人物，以后不能在称呼我老伯了。”
    “那我和婉儿一样，称呼你为干爹吧。”
    淳于婉儿脸上一红，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好像两个人有什么特殊关系了一样。
    这一日，三人谈吐天下之事，都对刘禹辰的观点所欣赏、钦佩，越发觉他的与众不同
    接下几个月，黄石公兴奋地将平生逐一传授，幸好刘禹辰自幼接触国学，曾在他父亲书房内读过一些古书，由佳人陪读一遍篆字后，在脑海中破译成简单宋体汉字，全部默记下来。遇到不解之处，后者皆能一一解说，使刘禹辰迅速融会贯通，不禁钦佩佳人的才学渊博，一旦出谷，肯定才学与美貌，称冠天下。
    刘禹辰经过反复思考，将奇门遁甲分成两类，一类为数理奇门，一类则为法术奇门。
    前者就是利用《周易》八卦、洛书九宫和六十甲子等天文历法知识，将时间空间、天地人结合在一起，进行预测，选择有利时间方位的一种途径，只要用于军事上行兵打仗，选择天时、地利、人和、帮助决策。
    后者与道家和种种法术比如念咒等纠缠在一起，迷信成份较重。
    刘禹辰在读书过程中，渐渐接触了大秦律，也得知一些遁世的势力，通过黄石公所说，其实大秦的刑罚过于严酷，往往轻罪重罚，高压态势镇着天下百姓，追根溯源，原因很多，一是自古以来的刑罚传统，春秋以前所使用的刑罚就是野蛮残酷，令人发指，秦朝刑罚，就是继承而来。
    二是根据‘五行终始’的通知方略，秦始皇确认秦朝为水德，而水主阴，阴刑啥，所以水德之朝，应当以严刑峻法施治，以合“五德之数”。
    三是先秦诸子的刑罚思想，特别是以商鞅、韩非为代表的重刑主义思想，秦朝法制受这两位思想影响很深，法律也比其它六国更严格，当然，也是集古法于大成。
    这三种根源，导致秦朝的暴虐，加上秦始皇为人刚毅戾深，事皆决于法，才如此显著，不过，从历史的过程看，轻罪重罚问题直到秦朝灭亡数百年后才逐步得以解决，这是该时代法制不成熟的特种，并非秦朝一家。
    刘禹辰曾在父亲书房看过类似论文，汉代以来的各种记载和评论，有意或无意夸大了秦法的严酷程度，许多说法与事实不符，到了汉朝，推行黄老之术，休养生息，鼓吹儒、德，看似是仁政，掩盖了刑名，其实在真实历史上，固然汉代开国后几位皇帝有减轻刑罚举措，并起到一定效果，但都是一时之举，许多罪名后来都恢复了，仍是重刑罚。
    司马迁就曾对此评价西汉：“外有轻刑之名，内实杀人。”
    所以说，暴秦只是一种历史后人给他安插的口号而已，真正严刑峻法，是那个时代，不止秦朝！
    刘禹辰通过跟黄石公、淳于婉儿的交流，从二人口中也听出来，战国时代讲究的是天下问政，各种思想交汇在一起，各国遗族强大，秦始皇统一六国后，要罢黜各种思想，严加管束，这种违反了这个时代的习俗，所以各隐藏实力，诸子百家后人，各国遗留皇族，全都要反抗。
    一个月后，黄石公又传授了刘禹辰一套呼吸之法，说道：“这是我阴符宗的一种顶级呼吸之法，每日清晨，迎着初起的日光，打坐修炼一个时辰，可以增强体质，练功事半功倍，常年月累，受益无穷，另外，这有两套剑谱，你拿去修炼，遇到练不通的，可以找小白他切磋、交流，”
    刘禹辰微微一愣，记住了黄石公教授给他的口诀，心中愈发觉得，这可能是一套内功心法，不过，在古代，都笼统称为呼吸法，往往都是战国时期，一些诸子圣贤、剑术宗师，观察动物、自然，而创出的呼吸法门，可以改善人的体质，如道家炼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