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小考前一天晚上，何庆正在家里复习，关着房门，连窗都是关着的。
    有人敲窗，他一打开窗就忽然冒出一颗人头，方新成正拿着一本习题出现在他眼前。
    “你干什么？”
    “我想问问题，有一道题我没懂，你给我讲一讲。”
    “那你从前面进来。”
    何庆起身给方新成开门，两人坐下一起讨论题目。
    方新成弄懂后看了看一点都不紧张的何庆，“你为什么都不紧张，我都快紧张死了，万一我没写名字，没写学校，找不到我的试卷怎么办？”
    “不会的，你就当做平时测验，考完就没事了。”
    方新成伸出他颤抖的双手，他一想到他考砸了，一年辛苦全部白费，他的手跟心跳都跟着颤抖，前几个月的那种紧张与焦虑再次袭来，“你看我的手都是颤抖的。”
    “只是一场考试而已。”何庆不明白方新成为什么那么紧张，对他而言真的是一场考试而已，考出正常水平就行，他握了握他的手，一握他发现方新成的手还挺软的，手指短短圆圆的，小胖手，十分肉乎，一看就是没干过什么活的手，比他现在的手要软一些，没什么茧子，跟他又瘦又矮的身材完全不一样。
    他越看越觉得奇妙，翻来覆去，又是十指相扣对比，又是不断抚摸。
    方新成的手被温热的手掌包围住，仿佛触电一般，细细麻麻的电流传遍他全身，他此时把考试的事都忘了。
    “你这手长得好丑好可爱，我才知道原来你的手这么胖。”
    方新成抽回他的手，拿回他的书，说他回家复习了，有点落荒而逃。
    考试只有一天，上午两科，下午一科，很快考完，考完也没什么不一样，何庆出来时神情轻松，在校门口等方新成他们，他们一帮人约好考完到游戏厅打游戏。
    黄政豪第一个出现，表情看不出考得好与坏，没有对答案，只是说有几道题很难，早上的作文也没写好。
    “都过去了，我待会只能玩一个小时游戏，顺便去借书，我好久没看漫画了。”
    郑兴弘这个学渣完全是笑着出来，拎着他的小袋子，一上来就说赶紧去打游戏，这试考跟不考都没区别，反正有学上。
    何庆见方新成迟迟不出来，反而有点担心，等他见到方新成两只眼睛红红，哭得特别惨走出来时，他连忙迎上去，小心翼翼看他，“怎么了？”
    “呜呜呜，我考得不好，我做错好几道题。”
    方新成抱住何庆，嚎啕大哭，哭到过来接孩子的家长都侧目看过来。
    何庆有点无措，只有轻轻拍他的后背，安慰他只是一场考试。
    黄政豪跟郑兴弘也过来安慰他，其他认识的同学也停下来安慰。
    大概过了十分钟，方新成才停止大哭，变成抽噎，哽着声音说要去打游戏。
    四个人才往游戏厅走去。
    小小的游戏厅坐满人，游戏机的声音时不时夹杂在一起，里面较为封闭，烟味很明显，不少青年边抽烟边玩游戏，他们换了币之后好不容易等到一台机子。
    何庆让方新成先玩。
    方新成坐下来玩游戏，哪怕眼眶还是通红的，玩游戏时却十分专注，握着把柄的手摇动得很厉害。
    三个小伙伴在一旁不断指挥，又是往左又是往右，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一场游戏十分钟就结束，何庆又投入一个币，这次换成黄政豪，黄政豪明显玩得少，不到五分钟就阵亡，旁边的机子也没人，他们又占了一台。
    何庆原本想坐下来玩，见方新成站着，又让他先玩了，在他玩的时候还去买一包零食，等方新成玩了两局后，他才开始玩，他跟黄政豪一样，第一次来游戏厅，玩得并不熟悉，但很过瘾兴奋。
    很快，五块钱就没了，他又买了十个币。
    玩得兴奋时，何庆后脑勺被拍了一下，他回头见是田鹏宇跟他的朋友走进来。
    “玩游戏呢。”
    方新成直接挡住何庆，有些警惕，盯着田鹏宇，生怕他们又打架。
    “你干什么，我又没有打他，”田鹏宇瞧见方新成的举动，不由咧嘴一笑，“没有机子了，你们小学生是不是应该回去念书，不要玩游戏，把游戏机让给我们。”
    何庆从方新成背后探出脑袋，同样笑着说：“我们先到的，而且我们也等了好久才等到，还有四个币就打完了，你们可以去等别的机子。”
    田鹏宇瞪何庆一眼，越觉得这小子胆子大，还真以为他不敢再打他。
    何庆听到游戏结束的时候猛地转过身，跟田鹏宇对峙的时候，他被打死了，只好再投入一个币重来一次。
    田鹏宇他们也很快走开，没有纠缠。
    剩下最后两个币，何庆让方新成连着打。
    傍晚天黑的时候，他们才从游戏厅出来，各回各家。
    “开心了吗？”
    “没有，我还在想我做错的题目，其实我不应该做错的。”
    何庆揽着方新成的肩膀，笑道：“别想了，说不定你没做错，接下来我们有两个月的假期。”
    “我们什么时候能知道成绩？”
    “十天后吧，老师说到时候会把成绩张贴在外墙上，到时候去看就行。”
    ……
    何庆是在九天后知道他的成绩，老师特地过来他家告诉他的，说是他考上淮城一中，唯一一个考上淮城一中的同学，299分，是县里的小考状元，学校直接拉了红榜横挂在上面。
    而其他人的成绩在十一天后才全部公布出来。
    何庆在喂猪的时候听到黄政豪喊他，他走出猪圈，问黄政豪考了多少分。
    “刚好270，比不上你，不过我可以上二中，到时候我们一起到市里读书。”
    “你有看到新成的成绩吗？”
    “他好像考得不好，才245分。”
    “上哪个学校？”
    “新塘中学。”
    何庆心里咯噔一下，最后一次模拟小测的时候，方新成已经可以考到270分，跟黄政豪不相上下，这次直接掉到245，怪不得他一考出来就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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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旦快乐，新的一年祝大家事事顺利，健康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