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仪式

    既然唐福都这么说了，游霞儿自然也不会有异议。大家对唐福刚才说要告诉他们的事情比下方塞鲁斯晶矿出现的状况更加好奇，虽然并不是人人都知道唐福之前彻底抹去晶矿和剑与橄榄枝佣兵团在塞鲁斯的全部存在，是用的魔法禁咒的力量，但这却并不妨碍他们仰视唐福——一年多前，大家还被格林斯带领的剑与橄榄枝给打得抱头鼠窜，甚至唐福都需要牺牲自己来给其他人创造活下去的机会，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居然就能做到反手之间团灭剑与橄榄枝，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说被团灭的剑与橄榄枝里没有格林斯这种大佬级的存在，但是大家都相信，即使格林斯还留在塞鲁斯晶矿，也不可能在唐福手底下讨了好，可能只会让唐福的报复更加彻底和到位罢了。
    萨仑突然走到了唐福面前，单膝跪地，一脸严肃地向唐福说道：“唐福阁下，感谢您对我家族所做的一切，尤其是您不惜耗费自己的力量，将我家族的仇人一网打尽。出于我个人的意志，我愿将一切奉献出来，包括财产、忠诚乃至生命，向您效忠，希望您能接受我作为您的附庸而存在。”
    在兰德大陆，当一名骑士接受了别人无法回报的恩惠，又或者被高等贵族的人格魅力所感染，情愿不计任何代价终身侍奉其为效忠的对象时，均可向其效忠，在得到对方同意之后，这种效忠与被效忠的关系成立，从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严格意义上说，只有贵族之间，尤其特制低等贵族和高等贵族之间，才可能存在这种关系，高等贵族也可以通过这种形式发展自己的附庸——骑士便是最低一级的贵族，有资格拥有自己的封地和奴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原本仅限于贵族之间的效忠关系被发展到了其他领域，尤其是魔法师和武士这些具有超越常人力量的群体之中。
    低阶武士和魔法师向高阶武士、魔法师效忠的事情虽然并不常见，但却已经变成了约定俗成的规则，甚至有些地方的魔法师工会或者其他组织会要求有效忠的关系的两方备案。
    这也是之前古西加在压根不知道唐福身份的情况之下，率先向唐福效忠的原因，只不过那时唐福考虑到自己的实力太逊，而且还存在其他顾虑，没有答应而已。但是在最后关头，为了说服古西加逃命，唐福最终还是接受了他的效忠，从那时起，唐福对于古西加、甚至古西加身后的家族，都具有了某种程度上的义务和权利，只不过想要顺利地行使这种权利、承担相应义务，还需要有正规的备案流程。
    而此时萨仑向唐福的效忠，也是这种性质。当然唐福作为效忠对象来说，可以接受、也可以不接受萨仑的效忠。没有丝毫的犹豫，唐福看向游霞儿、马提尼和吉仁谢，沉声问道：“诸位伙伴，你们是否愿意见证萨仑阁下向我效忠的仪式，并且为此证明？”
    贵族之间效忠的仪式除非在战争期间会非常简化之外，在其他任何时候都是一场盛大的活动，有一整套的仪式，见证人也是仪式的一部分。
    眼下的塞鲁斯什么都没有，指望搞一场完全符合规范的仪式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了，但既然有见证人存在，唐福当然也不想省略这个步骤。
    游霞儿略略有些激动，她是深知所谓的效忠是怎样一桩有着严肃和高尚的意义的举动，因此她也用激动的声音回答道：“我愿意见证这样一场伟大的仪式。”
    马提尼和吉仁谢也轮流开口说道：“我愿意。”
    向伙伴们点了点头，唐福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把长剑，用长剑的剑尖轻轻点向萨仑的左肩、右肩以及颈后，然后倒持长剑，将剑柄冲下，开口说道：“在至高之创世神的面前，你，萨仑，是否愿意对我，唐福，宣誓效忠，终其一生，始终做我忠诚的骑士，用你的勇气、武力和智慧为我服务？”
    萨仑接过唐福倒持的长剑，沉声回应道：“吾，愿意。”
    接着两人齐声背诵骑士信条：“我发誓善待弱者，我发誓勇敢地对抗强暴，我发誓抗击一切错误，我发誓为手无寸铁的人战斗，我发誓帮助任何向我求助的人，我发誓不伤害任何妇人，我发誓帮助我的兄弟骑士，我发誓真诚地对待我的朋友，我发誓将对所爱至死不渝……”
    铿锵的声音响彻在山谷之中，游霞儿、马提尼和吉仁谢站在一帮，见证了这场简单的效忠仪式。唐福心中却是颇为感慨，他没想到在那个不知名的哈沃斯山谷之中，柯仕仁老师教给他的这些知识居然还真的有用武之地。
    无论唐福在游历之中如何地看不起贵族这个朽迈的阶级，但是他也无可否认，这个阶级之所以能够诞生，自然有它的道理和可取之处。比如这些骑士的信条，如果都能做到，似乎被称为“圣人”也未尝不可，只不过许许多多的贵族早已遗忘了自己的先祖胼手胝足为后人打下基业时，所发下的誓言，导致这个原本应当守护这个世界的阶层，反而变成了大多数底层人民的对立面。
    况且，唐福之所以接受萨仑的效忠，并且尽可能在这样一场仪式中强化彼此之间的认同感，最主要、也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知道萨仑这个小弟，在目睹唐福亲手将杀戮他全部亲人的仇敌统统送下地狱的那一刻起，便失去了绝大部分的人生目标，变成了茫茫时间之河中的一朵浮萍，没有归处，亦无去处。
    如果唐福不能成为他效忠的对象，或许在以后的日子里，他或迟或早将变成一具行尸走肉，过着没有理想、没有目的的生活！
    仪式完成，萨仑仍旧是一脸的凝重，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唐福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