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菩荙贤者的关门弟子

    说起传送阵，唐福还得感谢他在西南魔法学院那一段时间的经历，如果没有那时候切切实实的外在压力，没有带着克斯滕他们这些学生那么努力地学习研究，他现在最多也就停留在弄个小型传送阵、还未必十足靠谱的水平上。
    不知道西南的情况如何了……自己让豪斯威尔和卡尔顿带回去的命令是不是都得到了有效的执行……唐福的思绪不由得又发散了开来。
    魔法阵刚弄个七七八八，菩荙贤者带着达尤啻又来了。唐福不得不佩服贤者，这么多岁数，昨夜一夜无眠，这才休息了几个钟头，又跑来了。不知道老爷子的身体是不是能够吃得消……
    还没等唐福开口问候，菩荙贤者急切地跑到魔法阵边上，眼神中的热切神情一览无余。
    “唐福，这个传送阵是你弄的？”急切之下，贤者也顾不上彬彬有礼地客套了，开口就是直奔主题。
    “是的，不过水平有限，只能先凑合着用了。”
    唐福并不是谦虚，空间系魔法不愧是和时间魔法同级别的高难度魔法系别，即使以他身怀元力这种bug一样的实力，到现在也不过堪堪触摸到大魔法师阶位的边缘。
    听到这话，侍立在菩荙贤者身边的达尤啻魔导师的眼神都不对了——你特么能不能别这么恶心人？还水平有限、凑合着用……你这骂人呢吧！
    贤者的关门弟子弄个预警魔法阵，不知浪费了多少资源和时间，都现在还只是个半成品好不好！你不到二十就已经是五系兼修的魔导师了，居然还精通空间系魔法，特么还让不让人活了？！
    不过既然都修炼到了魔导师阶位，达尤啻当然有着基本的素养和城府，起码不会沉不住气跳起来，但是鼻息加重了几分也是不可避免的事。
    啧啧啧，菩荙贤者那倒是一连声的赞叹夸奖，老爷子一生都有着提携后进、诲人不倦的习惯，贤者两个字有很大程度上是源自他桃李满天下的声誉。
    唐福天才青年的形象不要太符合贤者心目中对于后辈的期待，就像是一位雕刻师面对一块质地绝佳的美玉良材一般，心喜难耐。
    在这一刻，菩荙贤者只是一位在魔法道路上先行一步的前行者，心心念念想让后生晚辈跟上自己的脚步，而不是世俗中的皇帝、将帅和政治家。
    达尤啻在老爷子的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这才将高兴得有些忘乎所以的菩荙贤者从魔法师的角色中拽了出来，重新变成了一位全局掌控者。
    “那个……”菩荙贤者似乎有点难以启齿，但还是说了出来：“唐福陛下，我们设计了一个针对空间裂缝预警的魔法阵，可是千山帝国在空间系魔法方面实在是水平不高，不知……不知能不能请你帮忙去看一下？我知道，很多的魔法技能都是些不传之秘，我们……我们可以给你适当的补偿……”
    不怪菩荙贤者支支吾吾欲言又止，实在是他所说的事情，跟兰德大陆当下的魔法传承体系密切相关。
    敝帚自珍，固步自封，说的就是兰德大陆目前魔法体系的弊端。魔法黄金时代之后，因为魔法潮汐的退潮，元素密度和浓度大幅度下降，人类对魔法的认知以及操控魔法的水平越来越低。这直接导致了无数的高阶魔法失传，很多黄金时代新出现的小系别魔法直接消失了。还有一些高阶魔法虽然通过种种途径保存了下来，但因为魔法力储备和魔法操控力不达标，能够使用的人也寥寥无几。
    在这种情形下，高阶魔法师对于自己辛辛苦苦摸索出来的晋阶经验和心得看得比天都重，除非是视若己出的弟子绝不教授，又或者干脆父死子继，外人绝不允许觊觎——就这么着，能够流传下来的高阶魔法就更加稀缺，直接构成了一个恶性循环。这也是为什么唐福弄了到五系魔法元素构成的“彩虹”，如此震惊全大陆的魔法奇景，菩荙贤者一系都能忍住不提任何问题的原因。
    无他，实在是圈子里的规则如此，即使贤者贵为大陆魔法第一人也没卵用。不按游戏规则来玩，即使地位再高，那也是要被人群起而攻之的。
    让唐福去帮忙设置预警魔法阵，势必会泄露唐福自己的魔法技能，按照规则来说，这可是犯了大忌讳，所以菩荙贤者才会这么为难。不过唐福对此倒无所谓，眼下都到了什么时候了，哪里还顾得上门户之见——况且唐福压根就没什么门户可言。
    不过这个想法倒不能表露得太明显，君子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因此唐福略微表现了一下考虑的神情，接着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道：“贤者有命，后生小子无有不从！再说到了这时候，最重要的是抵御神族侵略，其他的都是浮云！”
    这个回答让达尤啻再次惊讶了一下，另外他的表情还隐藏着一些其他内涵，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却都被唐福收入眼中。这家伙，不知道在想什么！火烧眉毛的时刻，居然还有心思想东想西！
    雷玛科是菩荙贤者最小的关门弟子，兼修土系、空间系魔法，算是了不得的少年俊杰了。要知道兼修两系魔法的不算少，比如西南魔法学院的草根学员马蒂斯就是修土系、辅修火系的双系学员，但是能兼上空间系的可就极其罕见了。
    与唐福同届通过选拔赛进入魔法学院的学员克斯滕，不过是一位空间系见习魔法师，谁不把她当个宝贝似的，顶在头上怕摔了，捧在手里怕掉了。雷玛科的主要天赋其实是土系魔法，这很正常，空间系魔法天赋原本就很万中无一的概率。但跟一般人不同，雷玛科却独独钟爱兼修的空间系魔法，一门心思研修，连主修的土系魔法都快要荒废得差不多了。
    放一般地方，这种暴殄天物的做法那是要被人唾弃不齿的，但是偏偏雷玛科却得到了菩荙贤者的支持，为了让他有一个良好的环境专心研究他的空间魔法，菩荙贤者毫不犹豫地将他收入门下，成为关门弟子——在这之前，贤者已经有至少二十年没有再收过学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