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灰飞烟灭

    林雨鸣连续的发出了几个大笑的qq表情，接着说：“你不会感到肉麻吧！”
    “不会，你就说愿意不愿意吧！”
    “我……好吧，我可以欺骗你，也欺骗自己！”
    “为什么这样说！”
    林雨鸣迟疑了一下，还是告诉了冰冷倾城：“其实我和你一样，也是刚刚失恋，我们很有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啊，你也失恋了，说说，什么个情况！”
    林雨鸣就给冰冷倾城说起了他和肖冰的事情，他说起初他也以为自己和她不过是相互投缘，并不会有什么爱情，但是，在冰冷倾城临别时候的留言出现在眼前，他才知道，他之所以对董事长的的态度那样看重，他之所以会从沪市回来怒气冲冲，其实，那都是因为他喜欢肖冰的缘故。
    在他对冰冷倾城述说的过程中，她一直默默的听着，很少打断他的话。
    “所以，我和你具有相同的命运！”林雨鸣最后总结说。
    好一会，冰冷倾城才发来了一溜字：“那么，假如还有第二次机会，你会不会去爱她！”
    这个问题让林雨鸣一时之间无法回答，他也曾多次的想过这个问题，毋庸置疑的说，他愿意，可是，每每想到董事长那眼光，林雨鸣又不由的退缩下来，他不是缺乏勇气，也不是缺少毅力，他唯独不想被人看轻，不想被人用那种眼光鄙视，他在感情和自尊里，犹豫着，拿不定主意。
    “我不知道！”
    这是林雨鸣唯一能回答的一句话。
    对面的冰冷倾城大概也在细细的咀嚼了这句话之后，才悠悠的说：“罗素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爱情只有当它是自由自在时，才会叶茂花繁。认为爱情是某种义务的思想只能置爱情于死地。所以，雨鸣啊，你真要想爱她，首先得跨越你自己那道心理的障碍！不要去想她是谁家的女孩，只要你爱她，那就足够了！”
    林雨鸣慢慢的品味着这句话，好一会才说：“嗯，我明白，也许是我的问题吧，这也算是职业病，做销售时间长了，让我变得过于冷静，更擅长分析和寻找逻辑，有时候爱情需要的是疯狂和无序，是那种不管不顾，我大概刚好缺少了这点。”
    “你分析的很对，所以，从明天开始，我可以和你做一段时间的假情人，这既弥补了我的空虚，也锻炼了你对爱情的实习，我发觉啊，你缺少的不仅仅是激情，还有爱的经验。”
    “那好，我们从明天开始！”
    “ok，我先上课了，明天聊！”
    等冰冷倾城下线了，林雨鸣才恍然发现，自己怎么还是没有跳出冰冷倾城的套路，说了半天，自己还得给她每天说情话，这事情真的好吗？他根本都找不出答案，想一想，也就只好作罢，说就说呗，没那么可怕。
    看看时间，距离下班还有一两个小时，林雨鸣这会心情平复多了，所有的苦恼都一下子倾卸给力冰冷倾城，他自己轻松许多，靠在大班椅上，慢慢的闭上眼睛，睡着了。
    他也不知道到底睡了多长时间，总之，他是被办公桌上的铃声给惊醒的，电话铃声急促的响着，他坐正的身体，用左手抓住了话柄，带着一丝刚刚睡醒后的沙哑嗓音说：“你好，我林雨鸣，请问你哪位！”
    “我公路管路局的宁……”
    林雨鸣猛地一下清醒了：“是宁局长啊，对不起，对不起，一时没有听清你的声音！请问宁局长有什么吩咐！”
    “林总，我们的事情遇到了大麻烦，你赶快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们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宁局长的口吻很慌张，和平常的冷静，沉稳大不相同。
    林雨鸣的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详的预感像一股子寒流，浸透了他整个身体，他感到自己的手哆嗦的一下，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宁局长，出什么问题了！”
    “林总，一言难尽，你赶快过来一趟，我在办公室等你！”
    “好，我马上就到！”
    林雨鸣‘咔嚓’一声挂断了电话，一面往外走，一面思考着会出现什么状况，是项目暂停了？还是资金被挪用？还是上面有人出面帮某家运作了项目？还是宁局长的人事关系出现了调动？
    好多种可能性都出现在了脑海中，他的心突突的跳着，做项目，最怕最怕的就是临到跟前出现什么异常变动，这种变化往往都是致命的。
    一想到了致命这个问题，林雨鸣又想到了胡总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想到了董事长那冷冷的眼神，这个项目啊，惊动的人太多，在集团造成的影响也很大，从马潇潇的空降，到宁局长女儿的上学，再到董事长被迫给宁局长的承诺，该惊动和不该惊动的人都惹上了，现在可千万不敢有任何的闪失，这要有个三长两短的，自己才是大祸临头呢。
    他到大厦的地下车库开上了车，他强行的让自己冷静，这个时候不能有慌乱，更不能乱中出错，一个优秀的销售人员，应该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用牙齿咬着嘴唇，让那种疼痛感驱逐内心的慌乱，不行，没用，他只好深深的吸气，慢慢的呼出，一直开出了好长一段路之后，他才觉得心跳正常，思维可以集中起来了。
    好在此刻也不是下班高峰，林雨鸣用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赶到了公路管路局的办公大楼。
    到了三楼的局长办公室门口，林雨鸣调好了自己的呼吸，轻轻的敲了敲门。
    “请进！”
    林雨鸣推开了门，一眼看到了正在办公室来回度步的宁局长，他的面容有些紧张：“林总，你可算来了，快坐，快坐下！”
    林雨鸣点点头，微微的笑了笑，坐在了沙发上，他没有急于的询问，虽然他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宁局长也一屁股坐了下来，他没有寒暄，没有客套，很简洁的说：“林总，我们遇到了一个麻烦，刚刚我们厅长带着京城的一家锅炉厂的经理，来到了这里，厅长说，对我们的这个项目他也很关注，这次恰好遇到了一家锅炉厂，他希望我们多做一点比对工作。”
    “厅长？一把手？”
    宁局长有些沮丧的点点头：“是的，老大！”
    林雨鸣的心顿时透凉透凉的，是老大，不是副手，他亲自来参与了，这种看似平平常常的介绍，其中却暗含了多少无以言表的含义，差不多也就明示了他对这家锅炉厂的中意，更可怕的是，他亲自来了，这就让整个事情几乎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林雨鸣没在官场，但是，官场上的一些规则他还是知道，作为公路管路局的宁局长，他根本都无法抗衡一个厅长的想法。
    “你怎么说的！”林雨鸣问出了一句毫无意义的话。
    “我还能说什么？我只能答应重新考虑！我还提到了你们华鼎，提到了你们的产品，不过厅长笑着说，多几家对比不是坏事，多一点反复更加放心！”
    林雨鸣下意思的从兜里摸出了香烟，刚要点上，这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自己的办公室，他苦涩的笑笑，把香烟又塞回了烟盒里。
    “你，你想抽就抽吧！”
    林雨鸣微微的摇摇头：“这么说，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哎，我找你来，就是想看看你还有没别的办法，我现在真的是没辙了，你们，你们……”
    宁局长连说了几个‘你们’，却说不出后面的话。
    “我们怎么样？”
    宁局长狠狠的一咬牙：“你们把那件事情停下吧，哎，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这些年，我勤勤恳恳，我不贪不拿，就是这次为了女儿的事情，想稍微的灵活一下，可是，就这一点点事情，还撞上了厅长，你说说，我这运气，我这运气！”
    “你是说要停止你女儿的签证和上学事宜？”
    “不停还能咋办？我也不想啊！”宁局长一仰头，靠在了沙发后背上，满脸都是苍然颓废。
    林雨鸣还看到，宁局长眼圈都有些红红的了，他也是真情流露，他对女儿一生的设想，猛然之间，就要烟消云散了，他当然心里很难过。
    “可女儿的事情是你一生的希望！你忍心就此结束，或许，我们还能想出点别的办法来！”
    “没办法，我都想过，除非我这个局长也不干了，在招标的时候强行淘汰那一家，但这也未必就能奏效，招标办的关系很复杂，评标的专家很多都和厅里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真要到了招标的时候，我未必能控制住局面。就算我豁出来，只怕也于事无补。”
    宁局长用手捂着脸，陷入到了深深的绝望中。
    林雨鸣这会的情况和他也差不多，摆在他面前的是一道无法破解的难题，宁局长无法抗衡的事情，他一样也无法抗衡，在权力面前，所有的东西都要让道，什么金钱，什么富豪，什么名人，只要遇到了权力倾轧，他们都只能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