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1章 你是鬼吗

    大宝压制着迫不及待的心，使自己尽量走的沉稳一些，不至于让自己跟小宝一样咋咋呼呼。但随着步伐不自觉的越来越快，脸上的笑容也压不住了。
    小宝吭哧吭哧的在后面跑着，两个小家伙来到楼梯，一转角，就看到邱管家在门口，做敲门状。听到他们的脚步声，转过头来。
    “小少爷，小姐。”邱管家诧异了一下，“你们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小宝抓住大宝的衣角，大宝看了她一眼，自然而然地将她小手牵住。
    兴许是有旁人在，大宝的神情恢复如常，不露声色地问：“听说我妈妈回来了？”
    屋里，听到外面隐约传来的说话声，莫小满呜了一声，推了霍苍一把，后者根本不在意，又是一口咬在她脸上，深刻贯彻‘一只狗’的责任。
    莫小满叫苦不迭，这家伙怎么这么小心眼了？
    不就是随口一说么，他都在这儿压着她咬了几口了。
    房子虽然隔音效果好，但是此时寂静，外面大宝的声音清楚的传来。
    莫小满一把推住霍苍：“大宝他们回来了，你快放开。”
    “不放。”霍苍此时跟个孩子似的较上劲儿了，搂着她的腰，却搂越紧，整张脸埋在她颈窝里，低沉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再也不放了，你休想跑。”
    那声音带着某种压抑的情绪，沉沉的打在人心头，其中的认真不容忽视，虽然温柔，却透着些偏执。
    莫小满正想说什么，卧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莫小满从霍苍肩头望过去，门口中的一老两小也愣住了。
    大宝还保持着握着门把推门的动作，邱管家没想到推开门是这么一副画面，咳了一声，迅速将两个小东西拉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动作快得里外大大小小都没反应过来。
    卧室里，霍苍总算放开了莫小满，但依然紧握着她的手，目光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莫小满移开视线，正色道：“走吧，大宝他们看到你，估计傻了。你这个爸爸，是不是该出去解释解释？”
    小宝还好说，估计看到他就会忘记过去那些事。但是大宝……
    想到那个孩子，就连霍苍也颇感头疼。
    那孩子可不是好糊弄的。
    门外，大宝怔怔的，像是傻了似的。
    这正是邱管家所担心的，大宝心细，又比别的孩子敏感，什么情绪都藏在心底里。先前霍苍的假死，对这个孩子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现在一个大活人突然出现在面前，不知道他作何感想。
    邱管家正想安慰，大宝说话了：“刚才那是谁？”
    刚才门打开的时候，他们只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抱着莫小满，将人压在墙上，但那身形，就连小宝都认出来是谁了。
    她一时没想太多，只是很久没看到爸爸了，欢喜雀跃的道：“那不是爸爸吗？”
    大宝的脸刷的就沉了，邱管家悄悄抹了把额头的汗，心道这下可麻烦了。
    正当邱管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之时，身后的门开了，霍苍和莫小满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莫小满在前，霍苍在后。
    小宝一看到人，便如同一只雀儿似的飞扑过去，还没扑到莫小满怀里，半途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截住了，随即身子一轻，被人抱了起来。
    小宝先是一愣，看轻人后两只小手臂紧紧圈住霍苍的脖子：“爸爸！”
    欢喜过后回过神来，又说：“咦，他们都说你死了呀，你是鬼吗？”
    邱管家闻笑失笑，也只有孩子才会说出这种有趣的话来了。
    不过，这要是在半夜里霍苍突然出现，说不定还真的会被当成鬼。
    大宝一直没出声，双眼凝视着霍苍，就跟看着一个陌生人似的，眼神里没有一点温度。
    莫小满道：“大宝，见到爸爸妈妈不开心吗？”
    霍苍也随之望去，触到大宝的视线时，后者闷声道：“开心。”
    说完不再理会二人，转身离去。
    整个下午，他都没有再主动跟两人说过一句话，捧着一本书，不管小宝怎么闹腾，他都始终不语不发，也不理会旁人。
    别人问一句，他就答一句，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不高兴。
    但看得出来，他有意避着自己的父母。
    莫小满几次想过去哄他，都被霍苍制止了。
    一直到晚上，霍苍都没有主动和大宝说一句话。
    夜里，霍苍从浴室出来，在房间里没看到人。
    他披上睡袍，出去一看，果然看到她在小宝的房间里。
    好不容易盼到妈妈回来的小宝缠着她不放，莫小满心中愧疚，不忍看到她失望，任着她来。
    大半夜了翻开书给她讲故事。
    轻柔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小宝用被子挡着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有神的大眼神，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昏黄灯光下的莫小满，小手从被子里悄悄伸出去，抓住了她睡衣的衣角。
    困意袭来，她眼睛一张一合，但就是不睡，每次快要睡着时，她就唤一声‘妈妈’，要是没听到莫小满应声，她就会突然惊醒，确定人还在身边，眼皮子又开始打架。
    隔一会儿，她又唤一声。
    莫小满在她额头上吻了吻，小宝的不安让她心疼又愧歉，眼眶一阵发热：“宝贝睡吧，妈妈在这里陪里。”
    小宝含糊的道：“那妈妈……不要再走了……”
    莫小满喉头一哽：“……好，妈妈再也不走了。”
    霍苍推开门，恰好听到这句话，动作一顿。望着屋里的一大一小，他的眼神柔和了下来。
    没有打扰母女二人，他轻轻关上门，转身朝大宝房间走去。
    大宝的房门关得紧紧地，霍苍试着推了一下，门没有反锁。
    屋里没开灯，窗帘没拉，外面有淡淡的月光透进来，卧室里很是昏暗。
    隐约可以看到床上一个小小的轮廓，躺在那儿似乎是睡着了。
    霍苍打开了一盏光线柔和的壁灯，进去后见大宝背对房门睡着，也没有去打扰他。
    而是自顾自在间里翻翻看看，最后来到大宝的书桌前兀自坐下来，拿起一本书随手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