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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芷兰。映雪揉揉眉心,换来侍婢:找几个人护送她回合欢阁,昭阳那边有什么动静,即刻向本宫汇报!
    是的,娘娘。
    室内静下来。她身心俱疲的站起身,轻步走到窗边,推开。外面再次响起隐隐的笛声,在这清冷的月光下,有些惆怅。她知道这个人是chuī给自己听,一袭布衣,来去如风,去留无意。他在用笛子告诉她,放开一点,伤害就会少一点,一如当初在景亲王府对她的小心翼翼。
    她倚着窗扇,静静听着,听着,而后唇角勾起。寒天饮雪水,点滴在心头,懂她的人原来只有她的西门哥哥。
    而后笛声落,他走了,或是出宫追求他宠rǔ不惊的人生了,她关上窗,静静的睡下,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一身白衣的西门倚坐在凉亭的长椅上,修长的腿jiāo叠,袍摆垂落,露出袍子里深色的长裤。他手上捏着一块小点心,揪下一小块,有一下没一下朝湖里扔着。而他旁边的石桌上,酒壶已空了好几个,凉掉的酒菜却一筷未动。
    等扔完最后一块,他潇洒的捋捋袍摆,起身,对亭外水榭上一倚在水阁上的伟岸男子道:胤轩,我要出宫见见我的小青衣了,笛子送给你,不用还了
    说着,不忘对旁边痴痴望着他的小宫女倜傥一笑,大步迈出亭子,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咦,下一句是什么?
    调笑自侃着,慡朗的声音,渐渐远去。
    小宫女痴痴望着,为他捂嘴嗤笑起来,而后一转身,陡然被吓得退一步,连忙低下头:皇上,您下来了。
    连胤轩站在那里,剑眉飞扬,利眸沉沉,身上微带酒气。他手上握着一只笛,笛尾的璎珞在风中摆dàng,简约华贵,而后却突然长臂一抛,将那笛子咚的一声沉入了湖底。
    随后,大步往西门离去的相反方向走,脚下生风。可见他的心qíng是多么烦躁的了,笛声不能静,饮酒不能静,心地躁动着,想抓狂。
    他遣了龙撵,直接用行走的方式往天牢方向走,大步流星,衣袂翻飞。在那等他的叶云坤也让他的样子吓了一大跳,揖手道:皇上,您怎么了?
    他墨眸中澄亮,不见浑浊,道:朕没事,并没有喝多,牢里怎么样了?
    皇上,您国事繁忙,日理万机,其实不必亲自来此地
    云坤,你越来越啰嗦了。他看了一眼这个衷心的部下,绕过他,往里走:朕会适时向母后提起你和青楚的婚事,顺便给母后解释一下你就是当年的冷炎,想必这样你和青楚的事就好办很多
    云坤愣了一下,连忙跟上来:多谢皇上厚爱。
    好了。走在前面的高大男子抬手示意他噤声,在一躺在地上的女尸前站定,飞扬的剑眉终是微微皱起:这是怎么回事?朕不是说过一定要留她一条xing命吗?
    皇上,我们疏忽了,这个叫汀兰的宫女早在事发前就让人为了一种慢xing毒药,对方无需亲自动手,就以杀人灭口,所以我们这次撒了道空网。
    空网?连胤轩利眸一凝,眉心皱起:速去昭阳宫!说着,已大步往外走。
    叶云坤在后面跟得有些急,边走边禀告道:那边的人回报,绮婕妤一切安好,并没有人去看望她,也没有人对她不利,只是在一个时辰前,昭仪娘娘曾诏她去茞若房
    连胤轩的脚步戛然而止,脸色有些难看:她诏阿若绮做什么?
    这个云坤并不知,只知绮婕妤从茞若房出来后,面色很轻快
    轻快?连胤轩沉重的咀嚼这歌词,随即大步一迈,急急往昭阳宫而去。叶云坤和几个御前侍卫则紧随其后。
    等走到昭阳,他遣去了内务公公的骚动,带着云坤和侍卫直接走到合欢阁前,听着暗卫的禀告:没有任何动静,绮婕妤用过的饮食都有检查过,并无异样。
    嗯,你们继续盯着。他轻应,又转首对叶云坤道:云坤,你去其他地方守着,不要声张朕来过这里。是。最后望了望静悄悄的茞若房放向,走了过去。
    茞若房的确很静,大多宫女都歇下了,只有守夜的宫女在打盹,他一路走进去,示意她们安静,然后迈进映雪的房间。
    层层帐幔飘动,檀香沁人心脾她着雪白中衣躺在帐子里,睡得正熟,中衣的一边斜搭,露出她白嫩的香肩。香簟慡眠,幽韵撩人。
    他让芝兰为他轻轻脱了衣裳,爬上chuáng去,钻进她的幽香里,抱着她。
    她一下子醒了,反应很大,使劲要挣脱他。
    他陡然想起几个时辰前她在凤鸾殿门口说过的话来,胸口横生一股怒气,将倔qiáng的她拖过来,告诉我,爱上我,真的错了吗?他掌下的柔软是那么幽香,她的细滑玉肤,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吐气如兰,都是他眷恋的,却为何这么轻易说出伤人的语!
    错了!她狠心再伤他一刀,眼波疏离冰冷,寒冰三尺,你永远都不懂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既然一刀两断了,请以后不要再碰我刚才的话说得不够明白嘛?他何苦又缠过来,这样两断,对大家都好。
    请?暗夜中,却见他微微一笑,鼻息间喷着淡淡的酒香,陡然将她的身子转了过去,不等她反应时怎么回事,他已一手钳制着她的上半身,一手去扯她下面的裤子,劲腰一挺,活生生撕裂了她。
    她美眸大睁,才知惹恼了他,才知他们此刻在做什么。
    他的身上都是酒气,肌肤隔着两层薄薄的衣物依旧发烫,那双铁掌握着她的腰,没有任何爱抚,就那么在她gān涩的体内横冲直撞。
    她被撕裂了,听着他在耳边低吼:你是我的女人!永远都是!这辈子是,下辈子也是!不许你再说那样的话,不许,你听到没有?他失去理智了。
    而她,身子在随着他的动作摆动,由最初的疼痛到逐渐的适应,以及现在的湿润,她知道自己是接纳他的,她又何尝不想做他身下幸福的小女人,可是闭上眼睛,好多画面出来了
    电闪雷鸣的夜,连绛霜的那声姐姐,她是肮脏的,残破的,有罪的,她的肚子里现在还怀着另一个孩子,绛霜的肚子里也怀着孩子他是这样爱着自己的妹妹的,而她也和楚幕连
    呕qíng到浓时,她感觉不到鱼水的欢愉,胃中一涌,抓着他肩背的手陡然撑到chuáng沿,吐出了酸液。
    映雪!连胤轩急忙抽身而出,怒气散了,酒劲没了,luǒ着上身过来抱她,脸色比她的还苍白,你厌恶我碰你?
    她撑在chuáng沿,反肘推开了他的靠近,敛眸道:是的,我早说过,我开始厌恶你了。
    连胤轩高大的体魄猛然一震,再也没有勇气向她靠近。
    莫待无风空待望 第八十二章
    两人就这样再也没有说话,到了卯时,连胤轩起身穿衣,最后看了斜倚chuáng头的她一眼,一如来时没有惊动任何人的离开。
    她望着濛濛亮的天色,躺下身子,钻进被窝里。
    娘娘,您要沐浴吗?送完连胤轩的芷兰走进来,边整理塌边的污物,边关切道:皇上让奴婢为您准备好热水,说泡一下澡身子会舒服些。
    不用了,芷兰你去睡吧。映雪隔着帐子道,右手放在平坦的腹部上,闭上眼睛:皇上夜宿的事不要禀告给敬事房,知道吗?
    芷兰知道。
    好了,你歇息去吧。
    娘娘,天快亮了,奴婢该gān活了,这就退下。芷兰低着头说着,正要退下,陡然又道:刚才皇上嘱咐娘娘您多加休息,说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请安的事可以免了,娘娘身子要紧。
    知道了,下去吧。映雪无力道。
    是。芷兰最后欠身,这才退下。
    天大亮后,芷兰才重新进来伺候她梳洗,不过脸色有些慌张,连给她梳发髻的手也在抖。
    怎么了?终于在这个小宫婢第三次将珠花cha歪后,映雪忍不住问出声,并自己动手将发钗cha上云鬓。
    娘娘,昨夜拜访您的绮婕妤突然bào毙了。
    bào毙了?这次换成映雪的手抖了一下,愁云即刻上心头:昨夜明明好好地,怎么突然芷兰,昨夜本宫不是让你遣人将她安全送回去吗?
    娘娘,奴婢的确将她安全送回去了额,她是在合欢阁出的事,根本没有人知晓。芷兰小声道。
    我们过去看看。映雪眉一皱,立即站起身往外走,心头的那股不安感也越来越qiáng烈,这个绝对是杀人灭口。
    呵呵,何止是杀人灭口,还是借刀杀人呢!屏外有人坐在桌边闲闲饮着茶水,见她出现根本不行问安之礼,很是不羁。她本来很诧异,以为是个无礼的侍卫,正要喝斥,但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忙改为将宫女们遣下去。
    西门大哥,你来了。
    是啊,我大早就来了,一直等你醒呢。穿着深蓝色侍卫服的西门潇洒的站起身,捋捋袖子:怎么样,这身衣裳适合西门哥哥我不?
    一身深蓝,更衬得他唇红齿白,长身玉立,只是颜色过于深沉,将他的风流不羁掩去了一些,换上沉稳。
    映雪让那身颜色闪了下神,想起了连胤轩的沉稳内敛,她压下,笑道:西门大哥俊美非凡,穿什么都难掩临风气质。
    贫嘴。西门刮刮她的鼻子,风趣道:这里是胤轩的后宫,我一个大男人不方便随便出入,所以不得不借了这身行头。管它好不好呢,能见到小女鬼就好,是吧?
    映雪浅笑,为他斟茶,递过来。
    西门客气的接过,又语出惊人道:昨夜胤轩没有欺负你吧?我看他从昨夜开始就心qíng不好,喝了不少酒,而且破天荒的将我的笛子要去,chuī完又给我扔到湖里
    昨夜原来是他在chuī笛。映雪微微惊讶,广袖一捋,亲自将宫女端来的早膳取出放在桌上,道:西门大哥和我一起用膳吧。
    不了。西门瞧瞧那清淡小菜和一小碗白粥,担忧道:我已经用过膳了,只是你吃的是否太简单了,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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