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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莱恩也说过这些,那时他只讲了客观发生的事件本身,没怎么讲个人感受。
    现在再听莱恩说起,多林也感觉到了“事情奇怪”。但他并不是觉得莱恩提到的这些人奇怪,而是莱恩的所感、所想……都越来越奇怪了。
    多林依稀感受到了一种暗暗涌动的怨气,或者也可以说,是支离破碎的愤怒。
    莱恩看着多林,眼神愈发悲伤。“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你也参与了,”莱恩说,“你想帮助精灵营救队,我也想。可是我们失败了,失败得非常彻底。那时我终于明白了,冬蓟和我不一样。虽然我们是一家人,但他完完全全是我理解不了的那种人。他和阿尔丁才是一类人。那时候我心里有种希望,我想,或许你不一样,你和我的想法更相似……”
    他停下来,摇了摇头:“结果,我又错了。我连你也理解不了。”
    多林鼓起勇气,低声说了一句:“对我来说,你才是很难理解的人……我不明你为什么会这样。”
    “很难理解吗?”莱恩皱着眉,眼睛轻轻眯着。
    他在困惑的时候经常露出这个表情。比如小时候,冬蓟告诉他不要做某件事的时候,或者和多林聊天时,多林讲述各类奇妙的精灵风俗的时候。
    “真的很难理解吗……”莱恩又重复了一遍,“我想做的事明明都很简单。我有原则,就如同骑士团也有誓约一样。我有了一个目标,然后就想完成它,想贯彻到底。仅此而已。可是你们全都不是这样,你们从来不会把该做的事情做到底,你们一会儿突然要做什么事,一会儿就又变了。你们总是摇摆,总是会改变立场。”
    多林看着莱恩,一句话也回不上来。
    刚才他的感觉是对的……并不是莱恩变了,或许莱恩一直是这样,只是他不够了解而已。
    就如同破坏地砖的树根。树木看似平和稳定,其实树根在静默地疯长。它并不是在突然之间拱出地表的。
    好好抒发了一通之后,莱恩向后靠在垫子上,微微仰头。他的目光穿过马车车顶,聚焦于更遥远的地方。
    他喃喃着:“所以,为什么你们总是对的?而我想做的事情却都是错的?我想查明父亲的死因,我想惩罚滥杀神职人员的猎人,我想解救奴隶,我想清除带来灾祸的死灵师……明明你们也都想做这些事啊,可是你们又会改变想法,又会妥协,最后搞得好像是我错了、是我在没事找事一样……我就不能正确一次吗,我就不能干净利落地终结这些恶行?”
    多林轻轻摇头:“这不是对和错的问题啊,不是所有事情都……”
    “肮脏。”莱恩打断他的话。
    “什么?”
    莱恩说:“你的看法也自有道理,我能理解。的确,不是所有事都可以分对错。比如商会,比如阿尔丁,还有亡者猎人,他们做的事不一定是错的,但都很肮脏。”
    “你的手段就干净吗?”
    莱恩严肃地回答:“不干净,但是符合秩序。是非对错复杂,秩序简明易懂。”
    第94章
    简易实验室完工了。成品是一座木板墙组成的长屋,搭在西瓦河畔林间空地上。之后工人就拔营撤离,实验室里只剩下冬蓟。
    冬蓟用魔像鸟和死灵师传递了消息,一切已经准备妥当,最后一次交换人质的日期也就定下来了。
    正式日子的前三天,一批法师助手从城市赶到了森林里,与冬蓟见了面。冬蓟说他们来得很及时,他正有一堆前期准备要做,都是些繁琐的杂活,比如抄写符文和熬制催化剂之类的,不困难,但很费时间和人力。
    这些法师来自西郊工坊,有不少熟悉面孔。他们和冬蓟合作过,这次几乎不需要磨合,大家都立刻投入了工作。
    法师里有个比较特殊的人,是冬蓟专门指名要他来的。阿尔丁还真的把这人给弄来了。
    西蒙战战兢兢地走进实验室的小隔间。
    其他人都在外面,这里只有冬蓟一个人。冬蓟没跟他叙旧,上来就问了他几个关于操作仪器的问题,他都答上来了,看来这一年里他还真的有点进步。
    在所有法师里,西蒙穿得最圆滚厚实。他的羊绒衣外面套着夹棉长褂,最外面还有翻毛皮袄,厚到胳膊几乎打不了弯。冬蓟让他把这些都脱掉,脱到只剩贴身长衫和衬裤为止,皮毛内胆的靴子也得换掉,换上普通软皮鞋。
    西蒙当然不太愿意,但只能照做。他脱完之后,冬蓟给了他一条土色旧长袍。西蒙哆哆嗦嗦接过来,刚一穿上,脸上就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长袍由普通粗布制成,厚度只够初秋用,看上去平平无奇,下摆还被不知名药水烧出了两个小孔。这么一件衣服,穿在身上竟然非常温暖,一点也不比那条皮毛大袄差。不仅如此,他穿了一小会儿之后,连露在外面的手脚、脖子等部位也都跟着暖和了起来。
    冬蓟告诉他,这几天就穿着这条袍子,不要脱掉。西蒙当然也不愿意脱,这样更轻便,脱了反而会受冻。
    之后,西蒙就被派去抄账本了。他不知道做这个有什么用,反正也不难,做就做吧。
    在抄写的时候,他注意到一件挺诡异的事——那个半精灵好像在玩他的皮袄。冬蓟把衣服这样叠一下,那样捆一下,然后摸着下巴微笑,还自言自语来着,好像是在说“惊喜”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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