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平安浑身软绵绵的靠在白嵘身上，白嵘抱着她将她放在床上，取了布巾替她擦净腿间的乳白色液体。白嵘被打断了好事，此时面上有些不悦之色，平安见他这副模样，笑眯眯地将脚抵在了他的肩上。白嵘斜了她一眼，用力拍了她的脚一下，嗔道：“你是爽快了。别闹，穿衣服。”
    平安起身站直，双臂展开，白嵘伺候她穿好了衣服，再整理自己的。穿戴妥当之后，一开门就见夕颜站在门外，他看了那二人一眼，又迅速的低下头，双颊绯红。刚才的动静，他在门外听的清清楚楚，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白嵘淡淡地瞥了夕颜一眼，道：“还不领路。”
    夕颜连忙称是，引着二人去闻人小姐所在的雅间。白嵘和平安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白嵘盯着他的背影，片刻之后开口对平安道：“等开春颜哥儿就十五了。”
    平安深知白嵘是个醋罐子，现下听他突然提起夕颜，立刻戒备地应道：“是么？都这么大了？印象里还是个孩子呢。”
    “可不是么，十五可就不算童倌了，到时叁小姐要不要替他开苞啊？”白嵘说完，就见夕颜的身形一僵，但他很快就恢复如常，全当什么都没听见，继续领路。白嵘轻蔑地扬了扬唇角，扯出一抹冷笑，似是自嘲，又似在嘲讽夕颜。
    “嚯！我的白大少爷，您可吓着我了。”平安夸张的瞪着白嵘，道：“平日只要我在，你都不让颜哥儿进屋伺候，如今倒是大方起来了？”
    “倘若叁小姐有意，奴自是乐见其成。”白嵘答。
    “淮青那厢能容下这事？”平安问。
    “自然容得下，在青楼，历来如此。”白嵘并没有胡说，在青楼，尤其是像梦仙居这样的名楼，童倌的初夜一般是由他伺候的成倌来安排的，只要不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来，管事鸨爹一般也不会插手。之所以这样做，也是希望童倌初夜少吃一些苦，毕竟成倌介绍的都是熟客，脾气秉性也都相熟。大部分成倌对这事还是很负责的，会尽量给自己的童倌安排个好的恩客。但也有成倌私下操作，童倌的初夜直接由出价高者得，只要自己赚够了银子，那恩客是个什么样的人品，他是不会管的。若是赶上刻薄的成倌，在这件事上故意刁难，安排些喜欢折磨人的恩客来给童倌开苞，童倌也只能默默受着。因为有着这一层利益关系，童倌在伺候的时候也都格外尽心。白嵘的初夜也是当初他伺候的成倌为他安排的，那人还算不错，对他也很有耐心，出手也算阔绰。那成倌算是给了他一个不错的开端。想起当年的事，白嵘不禁有些唏嘘。
    平安看了白嵘一眼，见他并不看自己，笑着在他腰间掐了一把，道：“整天摆着张臭脸给谁看呢？你放心，这事我放在心上了，自会物色一个不错的人选给颜哥儿。这下少爷您可满意了？”
    听平安这样说，白嵘脸上终于是露出一抹笑模样来，虽是心中高兴，嘴上却道：“这又关我什么事了？”
    平安正欲回嘴，却发现已经到了雅间门口。就见夕颜在门口禀道：“闻人小姐，叁小姐到了。”
    屋内很快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道：“可叫我好等，快请叁小姐进来。”
    平安领着白嵘进到屋内，只见闻人天随意地坐在矮榻上，左右分别坐着两个小倌，还有一个小倌坐在不远处抚琴吟唱。桌上的酒菜已经吃了一些，两个小倌还在劝酒。闻人天喝了些酒，面色绯红，眉眼带笑。她体态丰盈，此时衣衫半解，两只丰盈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闻人天将平安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目光停留在她的脖颈处，露出一抹暧昧的笑容，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可委屈妹妹了。”
    平安瞪了她一眼，走过去坐下，白嵘则在平安身侧坐下，接过一旁小倌递来的酒壶，替平安倒酒。平安道：“今儿个你怎么得闲过来了？可真是难得，你那夫郎竟没管你？”
    “今日绸缎庄盘货，我怕那些下人做手脚，便使他们去盯着，想必一时半会儿忙不完。”闻人天说完，就着小倌的手喝了一杯酒，手上也没闲着，直在那小倌胯下作怪，摸得那倌娇喘连连。
    平安懒洋洋的靠在白嵘身上，兀自笑道：“原来是夫郎不在跑出来偷腥的啊，也不怕你家那悍夫知道了，让你睡柴房。”
    闻人天瞪了平安一眼，气道：“我这厢才得了个消息，巴巴地跑来告知于你，你倒是寻起我的开心了，真是白瞎了我这番好意。我这心呐……”闻人天一手捂着心口，不住的摇头叹气。
    一旁的小倌见状将手盖在了闻人天的手背上，轻轻揉着，在她耳畔柔声道：“小姐莫生气，让奴替小姐揉揉可好？”
    闻人天是商贾出身，虽说是家财万贯，可到底也就是个做生意的。但是她的正夫，这里却不能不提一下，那可是鼎鼎大名的暗门少主。暗门，做的专门是打探消息的营生，江湖上、朝堂上，就没有暗门不知道的事。自从暗门少主进了闻人家，闻人家的所有店铺几乎都设了暗门的据点，可说是件双赢的买卖。
    平安就着白嵘的手喝了一口酒，说：“不如这样，你现在若是告诉我，哪天你被你家夫郎赶出来的时候，便去我府上住好了，我定使人腾出一间厢房给你，想住多久住多久。”
    闻人天眼珠一转，说道：“少拿姐姐我寻开心，你若是让嵘哥儿陪我一夜，我便考虑把这消息告诉你。”
    “哟，我们嵘哥儿倒成香饽饽了。”平安看了白嵘一眼，又对闻人天道：“那要看你这消息值不值这个价钱了。”
    闻人天正欲开口说话，就见她的家仆急匆匆的推门进来了，她皱眉呵斥道：“谁让你进来的，没规矩！”
    那家仆喘着粗气道：“绸、绸缎庄那边的伙计送信过来，说是公子查了一半的帐，有个暗门的人过来在公子耳边耳语了几句，公子便帐也不查了，打马直奔此处而来……您、您快躲躲？”
    闻人天闻言立刻从座上弹了起来，慌张道：“他不是查账去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平安此时慢悠悠地插嘴道：“不愧是暗门啊，这消息得的可是够快的，你这屁股才刚刚坐热，那边便过来拿人了。我事前说的你可想好了，我随时恭候姐姐大驾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