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曲终人散

    黄药师喝完那碗汤之后，这些力量可能就出现了，但是他完全无法控制，以至于愣在当场，努力制衡！
    结果，终究制衡不住，以至于脑袋突出来一块，这才被王书看出了状况。
    此时那些力量却是察觉到了王书的内力，就好像是见了血的鲨鱼一样，忽然一拥而上！
    那力量纷杂而来，就好像是要赶集一样，热热闹闹的，好不痛快！
    王书稍一愣神的功夫，那力量已经循着经脉奔入体内。
    他正准备将之驱逐出去，结果却发现，那力量进入自己的身体之中，立刻驯服。内功心法运转之下，一一拨乱反正，融入了自身的内力之中。
    这种好事，王书如何能够拒之门外，当下也不在意了。
    任由那力量反复奔走，只一会的功夫，黄药师就已经贼去楼空。
    松开手，却见黄药师不知道何时已经变得面黄体瘦，整个人就好像是缩水了一样。
    他气若游丝，王书的手拿开之后，就直接躺在了地上。
    “这就是你所说的力量？”王书挥了挥手，点了点头道：“确实不凡。”
    黄药师咬牙切齿，纵然他如今，连咬牙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遇到你，就开始倒霉……”
    黄药师躺在地上，恍恍惚惚的开口：“老婆没了，女儿也没了……身为五绝，却无法从你的手上夺回被你抢走的妻女，我知道你肯定是在笑话我。从九阴真经之中领悟出绝世神功，却知道仍旧不是你的对手。我孜孜以求，终于找到了办法，结果，却又无法驾驭。这一身内力功法，终究不是苦练得来……如今，果然也是舍我而去……罢了罢了……人活百岁又如何？心若死，人如何能生？”
    王书听他说完，也是轻叹一声：“到今天这个地步，是我也没有想到的。”
    他确实是没有想到，开始的时候，他只是打黄蓉的主意。却没想到，最后却是连冯蘅也留在了他的身边。黄药师这辈子所有的痛苦都是自己给他的，这一点，却是不会错的。
    坐在黄药师的身边，王书道：“但是这一切，并非无因。谁让你当初，要违背诺言？”
    黄药师一愣，仇恨已久，似乎早就已经忘了前因。此时王书一说，他却是忍不住老泪纵横：“你说得对……人无信不立……这一切，终究是我，咎由自取！”
    “其实，还是错了。”王书道：“哪怕是你咎由自取，只要你拥有能够驾驭一切的力量，这也是可以的。但是，你没有这样的力量，所以，最后你才落得如此的下场。你钻研人体宝藏，这个思路显然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你肯定还是忽略了什么东西……”
    “东西？”
    黄药师皱眉道：“你是说，人体之中，另外隐而不显的经脉吗？”
    “什么？”王书一愣：“你说的什么经脉？”
    “我也不知道……”黄药师道：“似有察觉，却是似是而非……”
    王书沉默了，黄药师也沉默，他进气多出气少，喃喃的道：“哪怕是到了最后……我，我也仍旧，没有能够，和你一战……”
    “人都要死了，还说什么呢？”
    王书站了起来，道：“我要走了，不陪你走完最后一段了。”
    黄药师却道：“你……你要好好照顾……照顾她们……”
    “这不用你说……我一直都在这么做。”王书说完之后，身后却已然没了气息。回头看去，就见到黄药师已然气绝。
    王书静立片刻，却是叹了口气。
    今日自己不来的话，他也是得死的吧？
    七苦汤……这等东西都能够想出来，这家伙的脑袋到底是什么做的？果然，黄药师非同小可。
    五绝之中，唯有黄药师才情惊天。若是他把放在琴棋书画阵法杂项上的心思，全都放在武学上的话，或许，当年的五绝，就要以他为首了……
    然而现如今再说这些已然没了意思，王书走出山洞，看着天边的太阳，心中却是忽然想起了刚才他所说的隐藏的经脉……却不知道，指的到底是什么？
    又想到，这黄药师修的是人间之苦，红尘之痛。而自己，却是身在红尘，心在天外。红尘倒映心中，却犹如江中之水，随意取舍，心念一动，挖渠改道，让江水任由自己驱策，却绝不会跳入江水之中，任由江水淹没……
    这红尘，厉害……却也可怕！
    而最后，黄药师所说的人体秘宝，却是王书自己都不曾真正涉及到的东西。自己现如今的一切，似乎也仍旧止于武……然而，止于武，却又不仅仅只是武。自己身体之中，流淌着的凤血，骨骼上的神秘符文，这一切也仍旧是人体秘宝之一……只是，挖掘这等神秘之物，又得何等的小心，若是没有万全把握，一旦动手，就可能是死到临头……这黄药师若是再谨慎一点的话……
    王书想到这里，却又打住了念头……事情已经至此，再多说，却又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嫌疑了。
    然而至此为止，这射雕英雄传的世界，自己算是所有的心事都已经放下。
    剩下的，就是战事了……
    然而王书是江湖上的王，却不想做那朝堂上的皇，对于即将到来的战争，没有半点兴趣。
    当下一步跨出，人已经回到了烟雨庄。
    冯蘅正在缝一件衣服，看体型大小款式，正是自己长穿的。王书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这一件，却不知道究竟是出自于冯蘅之手，还是出自于包惜弱之手？
    他伸出手来，按住了冯蘅的肩膀。
    冯蘅微微一颤，却是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低声问道：“怎么了？”
    “结束了。”
    王书轻轻一笑道：“我该带着你们回家了。”
    冯蘅眼眶一红，却是不由流下泪来。
    王书道：“我没有杀他……他走火入魔，自己死了。”
    冯蘅一愣，半晌之后一叹道：“终究是我害了他。”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王书拉着她的手，走出了门口，然后唤来了范管家。
    片刻之后，众人齐聚烟雨庄，王书静静地看着这一张张面孔，良久，咧嘴一笑道：“曲终人散，至此而止。烟雨庄，就留给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