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归来

    混迹江湖的没有人不会武功，不会武功的人也没有资格混迹江湖。
    而会武功的人，就没有人不知道剑，虽然不一定全都会用剑。
    但至少，很多人都知道剑！
    只有真正练武的人，接触过剑的人，才知道剑法到底有多么的难练，剑又有多么的难用……
    可是就算是知道剑的难用，却也从来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竟然能够看到，剑自己飞在天上，飞来飞去的自己杀人！
    这根本就已经不是武功，这已经是神话了！
    凌空飞来的剑，到底有多么的可怕？
    不是直接面对的话，是很难想象这到底有么的可怕……就好像，不会武功的人，也很难武功到底是怎么杀人的。
    那剑在半空之中流转，所过之处，血痕遍布，无人能缨其锋！
    归根结底，是因为那剑，不单纯只是如同暗器一样的刺过来……它还有章法！
    剑法是由人施展出来的，如此一来，就会有一个局限……因为人都只有一只手用剑，当然，也有部分人是持双剑的……然而不管是一只手还是双持的，都有一个短板……那就是人本身的存在！
    人本身的存在，就是一个短板。
    没有人能直面剑锋，但是却可以对人出手。所以不管是什么样的剑法，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和人交手的时候，都可以躲过剑锋，然后直接面对持剑的人……这就是剑法之中，最大的短板，也是谁都不可以避免的短板。
    这世上剑法很多，有些剑法就为了避免这些短板而存在的。
    但是，在空中飞舞的剑，就没有这样的短板。
    它就是一把飞来的剑，在半空之中飞舞，划过最美妙的弧形轨迹，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状态，斩杀一个又一个敌人。
    这才是这把剑的可怕之处！
    当所有人认识到这些事情到底有多么可怕之前，这把剑就已经回到了王书的手里。
    消失在了他的衣袖之中，就好像，这把剑从来都不曾出来过一样。
    满地的尸体，倒在了血泊之中，袁承志的眼神有些发愣……他现如今其实还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王书当时带着温仪去华山，本来就是为了见见他的，因为他还清楚的计划，这个时候的袁承志，应该还在华山才对……但是却没想到他竟然已经下山了。
    这一点，比原著之中提前了很多……
    年轻有年轻的好处，初生之犊不畏虎，愣头青的状态之下，可以做很多人不敢做的事情。
    但是年轻也有些不好……因为，他们缺乏历练。
    袁承志虽然年轻，但也老成持重。
    可眼前这一幕，仍旧是超出了他的想象……这些人都死在了眼前，很残酷，这让他浑身都有点发冷。
    没有对王书提出什么意见，也对他本人没有丝毫的意见……只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作为一个人来说，心中难免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的。
    他握了握拳头，对王书说道：“何必呢？”
    王书看了袁承志一眼，笑着问道：“你是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问我这样的话？”
    袁承志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之乎者也的大道理，他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深深的叹了口气，只是说道：“这样……不好……”
    是啊，这样不好。
    谁也没有说过这样会很好……但是谁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就是江湖！
    袁承志第一次站在一个江湖人的角度看待这个世界，忽然发现，这个世界，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可怕一些。
    而王书说完那句话之后，就没有在多说什么。
    带着温仪，离开了这满场鲜血的杀戮场……温仪轻轻地抿着嘴唇，然后叹了口气。
    ……
    石梁县！
    在外多年，重新归来，倒是没有什么近乡情怯的感觉。
    温仪的家人早就已经不在这里了，这些年来，他们遭受到了什么样的对待，温仪羊都不去想一下……因为不能想，也不敢想。
    那是报应，多年以前的事情报应在了他们的身上。他们还能够活在这个世界上苟延残喘，已经是最大的福分了，还能做什么呢？
    而王书……对于这样的地方自然不会产生什么故乡的情绪……虽然，讲道理，他也是在这里长大的……可问题是，如果这算是故乡的话，那他这辈子都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故乡了。
    那么问题来了……这里既然不是家，又不是故乡，为什么一定要回到这里来？
    因为，这里有他和温仪的回忆。
    牛府的大门还是朝南开，门前的两个石狮子也从来都没有变过，经历过风雨的侵袭，没有什么饱经风霜的感觉，倒是颇有威严气势！
    王书拉着温仪的手，站在牛府的大门口，很理所当然的就被人给拒绝在了门外。
    温仪好笑的看着王书，王书也是第一次觉得有些无奈。
    看门的护卫显然是油米不进，他不认识王书和温仪，就绝对不会让他们进去……语气倒也不恶劣，但是态度却显然很坚决。面对这样的人，王书也不好直接出手打死……一时之间，也有点哭笑不得。
    然后，王书只好带着温仪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
    这件事情，足足让温仪笑了一整天……
    而温仪笑话他也就用一段话：“让你过去每次都是带着我飞来飞去的，现在好了吧？想要从正门进去，人家都不认识你这大少爷。”
    王书嘴角抽搐，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难道说飞飞更健康吗？
    不过好在王书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
    牛府虽然是按照牛二的姓氏来起的名字……却也不是牛二一个人就能只手遮天的。
    到了第二天早上，就有人恭恭敬敬的等在门口，然后把王书和温仪带到了牛府之中。
    门口的护卫再度见到王书和温仪的时候，那表情犹如见鬼……
    如此，又让温仪笑了足足一个上午，就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好玩了。
    王书照旧的嘴角抽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