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ax1236号位面[使者]，s级黑卡商人辛塔亚，恶意损毁位面交易系统。”
    冷淡的电子声响起，苏灼猛地转头，看到自己的身侧不知何时出现一道虚影。虚影伸出手，困住正欲消失的两人。
    “我将向万界商会申请制裁。”
    随着虚影手掌合拢，那两人被光圈合拢消失。
    咔咔……碎裂的声音越来越大，苏灼不稳的站起来：“暮？”
    虚影冷淡的向苏灼挥了挥，苏灼便被一股力量推出，摔倒在地。手腕上的表盘发出咔嚓的声音，一片龟裂。
    用现有时代技术解释的话，位面交易系统就等同于一台电脑。黑卡商人的行为，相当于黑客攻击电脑，把电脑系统全部破坏，但对电脑本身没有太大损伤，[使者]自带修复功能，只是修复需要一点时间。电脑被打破就不同了。
    黑卡商人的目的只是警告苏灼，让他知道不答应，以后什么交易也不要想做。等级差距太大，苏灼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幸或不幸的是，苏灼的位面[使者]是因为运输舰爆炸，漂流宇宙中，经历了流星群撞击后从黑洞落入的地球。本身就已经伤痕累累，日常运行没问题，但遭到攻击的话……黑卡商人辛塔亚成功的成为万界商会有史以来第一个毁坏位面交易系统的商人。
    万界商会不干涉商人的任何交易行为，但，毁坏珍贵的位面交易系统就不一样了。[使者]依系统而生，辛塔亚的行为等同于谋杀万界商会的职员。管理者降临是理所当然的事。
    苏灼对这些一无所知，捧着龟裂的手表，虽然还没到哭出来的程度，但已经难过的眼眶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趴地……黑卡商人什么的……只是为了引出小攻而已……
    ☆、第9章 学校报道
    第二天一早七哥叫苏灼起床，还没敲门，苏灼已经打开了。似乎一夜没睡，眼里还带着血丝，眼角红通通的，像个兔子。
    七哥关心的问：“小九，昨晚没睡？”
    苏灼低下头，抿了抿唇：“睡，不着。”
    七哥摸摸他的头：“被恶梦吓着了？现在天亮，不怕啊，再回去补补眠。”
    苏灼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静静点头。他来a市几天，都没有好好逛过，准备开学了，需要的日用品也没买。但现在他已经没心情考虑这些。
    苏灼躺回床上，抱着手腕不停呼唤暮，没有任何回应。苏灼仔细打量表盘，恍惚觉得似乎裂痕少了点，也可能是自己臆想，苏灼怀着满满的担忧，不知不觉睡着。
    睡梦中似乎被什么力量用力拉扯，苏灼惊醒，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虚无的黑暗中，四周飞散着破碎的荧光。身边不远处站着一个高大的虚影，双手背在身后，看不清模样，苏灼却感觉他的目光正冷冷盯着自己。
    苏灼不觉得害怕，反倒惊喜的站起来：“暮？”
    “我不是xie66557。”虚影同样是平板的电子声：“我的编号s001，鉴于xie66557的非人为损坏，做为补偿，我将暂任你的指导使者，尽管我并不乐意。”
    虽然是嫌弃的话，但平板的电子声让苏灼觉得亲切，而且他现在更担心暮：“暮呢？他怎么，样了？”
    “xie66557目前修复中。”虚影平板的说。
    苏灼大大松了囗气。
    位面交易系统的出现虽然令他惊喜，但他天性实诚，不会做无意义的妄想，反倒早就做好随时失去位面交易系统的准备。像他这种没有商业天赋，讲话都不利索的人，不明白交易系统为什么会选择他。另外对陌生的交易系统，苏灼也抱着一定谨慎的态度，不敢做大交易，就这样还出事了。
    但不管怎么说，苏灼都很感激暮的到来。他小时候因为结巴总被欺负，长大了怪异的说话方式也遭到取笑，完全没有朋友。尽管暮很少说话，也不会帮苏灼拿什么主意。苏灼却觉得好象有个安静的朋友呆在身边一样，很安心。
    “暮，什么时候，回来？”苏灼期待的问。
    s001不说话，只是上下打量苏灼，片刻后，电子音冷冷的说：“ xie66557即是你的使者，修复的代价由你支付。鉴于你是此次受害者，只需50万宇宙币就能带回xie66557。”
    “50……”苏灼张大嘴，他现在只有200宇宙币。
    s001也不管苏灼，继续冷淡的说：“我将用三天修复位面交易系统，系统修复后召唤你。”
    说完苏灼就被一股力量弹开，猛地睁开眼，已经醒来。再看时间，竟然下午两点了，起床发现七哥不在，冰箱里留了午饭给他。苏灼看了看腕表，裂痕似乎又少了一点，得知暮能修复，他心情愉快，味口很好的吃饭。虽然让暮回来需要50万宇宙币，苏灼不知道自己要多久才能挣到这笔钱，但他一定会努力去想办法挣钱，暮是他的朋友，也是因为他大意才害的暮差点被毁，他无论如何要把暮带回来。
    傍晚七哥回来，看到苏灼脸色很好，放下心，又兴冲冲跟苏灼说：“昨天的樱桃已经销完了，这次再多进点货，除了樱桃以外，再进点其他水果试试。我想过了，如果都好的话，就开一家水果店也不错。”
    苏灼一愣，想起可能出卖他的泽罗迪。那个黑卡商人辛塔亚被抓了，不知道泽罗迪又会怎样？他的代理使者看起来对他不太耐烦的样子，苏灼暂时也不敢追问。但不管怎样，他都不可能再跟泽罗迪做交易。
    但是面对一脸热切叫他订货的七哥，苏灼只能打开百宝网，装模作样的搜索那家水果网铺。结果自然是查不到。
    七哥不信邪的自己搜索，从网店名称到巴西樱桃等关键词，在网上搜索了个遍，都没找到。七哥去翻昨天的物流信件，照着上边的电话打，却是空号。七哥放下手机，问苏灼：“你有没有他们的电话号码？”
    苏灼摇头，七哥很失望的叹了口气，郁闷了一会，吃完晚饭后就丢开了。
    第二天一早七哥送苏灼去学校报道，苏灼的专业是国际金融与贸易，镇上的人都说现在学金融好，贸易好，以后都是进大公司的，要是有国际两个字，以后说不定还出国的，总之各种厉害。刚好就有这么个专业，苏灼就听爸爸的话报了，还幸运的考上了，虽然他仍旧懵懂，但对未来充满希望。
    七哥带着苏灼办了手续，拿到课程表和课本，一个热情的师兄帮苏灼把不多的行李提到宿舍。苏灼过来时带的一大袋子行李都被七哥扣押了，那些衣服在老家属于不错的，在a市就不只是过时，老土能形容了。
    苏灼的行李中还有不少的日用品，也是怕大城市卖得贵。七哥一看，瓢柔洗发水，周佳牌洗衣粉……还是留在家他自己用吧。至于衣服，也只能先挑几件普通的衬衫穿着，以后再买新的。小九没有虚荣心是好事，但也不能太寒酸了，在学校总要交朋友的，不能让人看不起。
    宿舍里还没人，房间很乱，堆满前人搬离时丢弃的各种杂物，连带他们来的师兄都直皱眉。但苏灼和七哥对大学生活充满了向往和期待，对这宿舍怎么看怎么喜欢，谢过师兄后，很兴奋的把宿舍收拾干净。
    宿舍有四个床位，并排两个床，下面是电脑桌和书架，上面是睡床，苏灼选了左手边靠里间的床位铺好，顺便把另外三个床的床板都用湿布擦洗干净了。
    两人高兴的休息了一会，也没见有其他人进来，七哥就和苏灼就一去逛校园，顺便给苏灼买新的日用品。苏灼不要七哥付钱，自己抢着付，才发现不过是洗发水，沐浴露，洗衣粉这三样，竟然就花了一百多。这些东西在老家，十多块就可以全部买到。苏灼前天赚了三千多，觉得自己有钱了，一下子花掉一百多，才发现在大城市，钱真的很不够用。
    他打算寄一千回家，让爸妈安心，不用给他生活费。七哥说要买新衣服，a市的衣服估计也不便宜，还有位面商店的事，要赚钱赎回暮……苏灼烦恼的发现钱真的真的不够用了。
    ☆、第10章 挣钱的好主意
    a大有三天报到时间，第二天宿舍还是没有新舍友，苏灼昨天已经逛过学校，不想出门，安静的待在宿舍里看书，不时看看腕上的表。表盘上的裂痕确实在一点点减少，现在已经好了一半，苏灼很高兴，同时又开始发愁怎么挣那50万。
    泽罗迪愿意跟他100宇宙币买一个苹果，是为了换取他的信任，苏灼怀疑跟别人还能不能卖出这样的价格。但目前来说，似乎卖水果或者零食是最合适的方法了，他也拿不出其他有价值的东西。
    到晚上十点多，表盘已经恢复一大半，s001说三天修复，看来明天就能修好了。
    夜里休息，睡梦中的苏灼又突然被一股力量拉扯，醒来已经在位面空间。此时的位面空间恢复了苏灼初见的模样，一圈一圈的环形光圈闪耀柔和的光。s001站在不远处，仍旧是半透明的虚影，看不清长相，只知道身形很高大。
    苏灼站起来，很有礼貌的道谢：“谢谢……我叫，苏灼，请问，你的……”
    名字两字还没问出口，s001已经不客气的打断他：“你还没资格知道我的名字。”
    虽然是嫌弃的话，但因为是平板的电子声，苏灼完全没被打击到。电子声总是让他想到暮，怎么样都只会觉得亲切。
    s001继续说：“位面交易系统修复完毕，请对商铺进行设置。”
    “设置？”苏灼疑惑。
    “想象你的商铺模样。”
    虽然还是平板的电子声，但苏灼听出s001的不耐烦。他当然还是喜欢原本的虚拟电脑模式，估计s001会不高兴，赶紧闭上眼睛想象。
    苏灼曾计划过将来开一家书店，s001一说商铺，苏灼的第一反应就是书店。等他睁开眼，就见眼前并列着一排排银色书架，架子上整理排列各种颜色的书籍。书籍泛着荧光，多数是绿色的，越往上就是红色，蓝色等，再往上还有少量黑色，排列在苏灼碰触不到的高度。
    苏灼凑近一本书籍观看，只见书脊上金色的字体闪耀：iw科技位面，编号：ff489956。
    苏灼用手轻轻点了点，立即听到电子声：“是否与ff489956商人通话？”
    苏灼赶紧拒绝，明白这些书籍就是各个位面的虚拟化。原本在他的虚拟电脑里，位面商店以网络商铺的模样存在，在他的书店里，就是以书籍的样式存在。绿色代表绿卡商人，红色代表红卡商人，书脊上的金色字体就是商人所属位面和编号。
    这样看着好象也挺方便的，苏灼同样很满意。
    “廉价的商铺设计。”s001声音平板的批判。
    “……”要是旁边没有不和善的s001，是暮就更好了。
    “算了，看在xie66557的份上。”s001突然说：“xie66557拜托我帮助你，你想好怎么挣50万宇宙币了吗？”
    苏灼摇头，眼睛亮亮的看向s001。会这么问，说明s001有办法，苏灼现在就希望有人给他一些提点，可惜他不能找人商量。
    “你的位面属于原始星域。”s001说：“偏远到连星网的货币置换网络都无法连接的地步。”
    苏灼点头。
    “我认为最适合你的，短期内能赚到大量宇宙币的交易，是避难所。”
    所谓的避难所，主要是针对位面逃亡者的交易。比如某个人遭到所属位面的通缉或残害，在自己的位面已经无处容身，所属位面的商人可以通过交易把当事人传送到其他位面以躲避通缉。
    位面商人的权限严格，除了能夠无限制交易的黑卡商人，大部分等级的位面商人都不允许交易生命。但商人们自有商人的办法，这不是苏灼需要考虑的。苏灼所属的位面如此偏远，就算最高科技的位面，横穿整个宇宙恐怕都不一定找得到，是最佳的避难场所。
    而且通常逃亡出位面的人，付出的代价都很高，苏灼得到的回报更高。基本只要接收一两个逃亡者，就能凑够足够的宇宙币了。
    苏灼是个好学生，一听逃亡，通缉几个字，立即联想到罪犯。直摇头：“罪犯，不行。”
    s001说：“不一定是犯罪者，也有争夺皇位，权势失败的王者，政客。这些人能力出众，你可以在接受交易时，签定契约，要求他们为你服务。你能力有限，我认为这是对你最有益的交易。”
    苏灼也知道自己能力不行，如果可以，他很愿意有个人来帮自己，又可以赚宇宙币又能找到帮手当然好。只是，先不管怎么躲过交易生命的限制，能做到被全位面通缉的人，是那么好掌控的？凭什么会甘心听他的话？
    苏灼很有自知之明，他性格内向，讲话不利索，一般人都不愿听他的话，更何况位面逃亡者。但s001那么亲切的为他出主意，苏灼还是很认真的道谢，然后在正中的书桌前坐下，虚拟出一台电脑，查阅交易信息。
    他不会冒然做决定，在那之前先查清楚位面逃亡者的相关交易。
    s001本身就是系统，不用看也知道苏灼在做什么，不悦的问：“你不相信我？”平板的电子声里带了压抑的杀气。
    苏灼听不出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抱歉的说：“对不起，我，查一查。”
    s001好心帮他出主意，他还要去查，好象不相信s001一样，苏灼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只是他读书查资料惯了，胆子又小，不把相关资料都看完，他是不敢做任何事的。
    这一看就看到天黑，还是没有找到位面逃亡者的相交信息，毕竟属于走私或者偷渡的范畴，大家心照不宣，没人提起这个话题。要不是s001说出来，遵纪守法的苏灼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有这种交易。
    s001很不满，但苏灼才是位面交易系统的主人，他不能阻止苏灼查阅。只是站在苏灼身后，冰冷的说：“还没看够吗？”“就那么不相信我？”
    苏灼只能道歉，仍然死心眼的查找，最后终于在一个压到角落的陈年旧贴里找到关于位面逃亡者的信息。
    那是毫无意义的灌水贴，初当位面商人不久的楼主接受了一个蓝卡商人的逃亡者交易，逃亡者还答应为他服务十年，两人签订了契约。谁知那逃亡者是一种由水元素购成的魔法生物，可以随意改变形态。签订契约的是它的模拟形态，根本无效。逃亡者在他疏忽时跑了。
    往下就是抱怨逃亡者给他添了多少麻烦，差点骗娶了本国公主，又改变模样陷害忠臣，逼得军部暴动，引发与邻国的战争，毒害国王等等，还威胁商人，如果杀了他，他就爆出位面交易的秘密，大家一起死。商人最后的留言是，他必须死！
    苏灼光看这个逃亡者的犯罪行为就心惊肉跳，能做到被整个位面通缉的人，最低的犯罪至少也是颠覆一个国家，太小的违法人家根本没兴趣做。
    苏灼主动接通这位叫凯的商人。凯很年轻，比苏灼大不了多少岁的样子，五官和地球人很相似，只是银发银瞳，尖尖的耳朵，模样像游戏里的精灵。听到苏灼询问逃亡者的事，一脸嫌恶的说：“那家伙原身是水，很难全部消灭，一小部份他就能重生，最后浪费一颗小行星连他一起炸了。”
    又善意的提醒苏灼：“升级至蓝卡之前不要交易生命，这是对你的位面负责。没有危险的人怎么可能成为逃亡者，小心第二天早上醒来，你已经多了个国王。”
    ☆、第11章 s001的过去
    s001的编号，说出来苏灼可能不懂，但如果黑卡商人辛塔亚再来，苏灼叫一声s001，辛塔亚会立即遁逃。逃不过，估计就要跪地求饶了。
    以s为首的位面商人，是万界商会建立初期的试行者。为了达成最大交易测试，所选择的对象都是某个位面的最高掌控者，同样也是商会管理者。在万界商会分成多个部门后，一些商人回到管理者的位置，另一些商人则退出管理层，成为自由的黑卡商人。
    s001就是其中的首脑之一，据说以s编号开头的商人，都是他曾经的追随者。当然这点没人证实，但是高等级的位面商人都知道，以s编号为首的商人都不好着惹。
    s001的最后的交易，或者说犯罪时间是在10年前。不知道有人怎么得罪了他，对方也是黑卡商人，又有位面交易系统保护，s001原本是杀不了他的。谁知s001竟然将自己化为分子，装进生物解融器里，以交易的形式去到那黑卡杀人的位面，亲手杀死了他。之后s001又以各种方法杀了五名黑卡商人。位面商人非正常死亡，该位面自动封闭一百年，对象又是无限制交易的黑卡商人，对万界商会而言可谓损失严重。
    饶是如此，万界商会也只是封闭了s001的位面交易系统，而s001本人，据说重回管理层工作。
    在略知情的商人们眼里，s001完全没受到处罚。但对s001本人来说，却是痛苦不堪。
    他本人位高权重，进入万界商会后更是在各个世界游走，随性惯了，最不屑遵守规定。他对万界商会的管理层没兴趣，但很有兴趣做位面商人，专门破坏万界商会的规则。
    实际上位面逃亡者的交易就是从他开始的。
    杀掉几个得罪他的黑卡商人后，s001接受了他的惩罚。封闭位面交易系统10年，10年内全天候维护，监控位面交易系统的正常运转。
    别看好象很轻松的样子，位面系统的监控管理原本就是设定好的人工智能程序，s001也必须完全遵守监控程序，等于是没有任何自主的被程序控制10年。就好象他明明想骂苏灼，讲出口的话却永远是平板的电子声，完全身不由己，搞得那小鬼还对他笑得一脸亲切。
    原本s001的处罚还有12天就要结束，s001开始倒计时的时候，xie66557的位面交易系统，竟然被毁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