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睁着眼睛看天花板

    入夜。
    司寒原本闭上的眼眸忽然睁开，看着枕着自己胳膊的殷清凝，眼神一点一点的又温和了下来。
    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可怕的梦。
    梦里，殷清凝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连呼吸都是薄弱的。
    一睁眼。
    发现她还安然无恙的躺在自己的身边，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又让他心里面蔓延起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还好，只是一个梦。
    不然，说不定自己真的会抓狂。
    “唔……”睡梦中的殷清凝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转过身来，一把抱在了司寒的腰间，小脑袋瓜又不停地朝着他的怀里蹭了蹭。
    司寒对于她这种无意识的撩拨总觉得心弦都在动。如果不是她这会儿正睡着，自己铁定是要做点什么的。
    “糖葫芦……草莓糖葫芦……”
    “糖葫芦？”司寒俊眉微动，对于她的梦话开始放在心里。“梦里梦见了糖葫芦是吗？想吃是吗？”
    “啊呜。”殷清凝一口咬在了司寒的性感薄唇，又忍不住的舔了两口，吧唧吧唧嘴。
    “什么味道的？”或许连司寒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当自己问出这样话的时候语气到底有多轻柔多宠溺。“甜的吗？”
    “甜的……”殷清凝吧唧吧唧嘴，之后转过身，心满意足的又开始陷入熟睡。
    “偷袭我。”司寒摸着她刚刚咬过的地方，意味深长。“无意识的偷袭，有些时候才是最可怕的。”
    忽然，电话一阵震动，虽然没有发出声响，但是在这种深夜却听起来格外的清晰。
    司寒一只手拿起电话，看了一眼发来的简讯。
    【默：殷正，安全。父亲因疾病上个月去世，母亲在他五岁时去世的。】
    他看过这条简讯后，深眸逐渐的暗了下来。
    安全？
    但为什么自己始终觉得这个叫做殷正的出现的时机有些过于巧合？为什么，总觉得他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
    清晨，伴随着第一缕阳光，殷清凝缓缓地从睡梦中醒来。
    她下意识的摸向身边的位置，在摸了个空以后这才反应过来，今天不是周末，所以司寒这会儿应该已经去集团了。
    她简单的洗漱过后，挑选了一套工作装换好，这才下楼准备吃早餐。
    “大少奶奶早。”厨房阿姨一边打招呼一边端来精心做好的早餐。“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煎饼果子。”
    “谢谢。”殷清凝坐在餐桌前，拿起早餐开始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司寒他是不是走的很早。”
    “大少爷说今天集团有晨会。”再具体的话，厨房阿姨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是吃过早餐之后走的，大少奶奶不需要担心什么。”
    “我没担心。”殷清凝似乎已经习惯了睡醒之后身边没有司寒，也已经习惯了他每天走的都很早。“他是去集团了，也不是出去玩了，如果我过度担心的话岂不是闲的我很小气？”
    “大少奶奶一点都不小气。”厨房阿姨看着大少奶奶吃的很香，倍感欣慰。“大少奶奶一会儿是不是要出门。”
    “嗯。”殷清凝的确是要出门一趟，具体什么时候回来还不清楚。“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给大少奶奶做了甜品，路上吃的。”厨房阿姨说着转身回到厨房，端出来一小盘的糖葫芦。“想着如果是路上吃的话，有签子不太合适，所以都做成了这种包装袋的，吃起来也方便。”
    “糖葫芦？”殷清凝在看见糖葫芦的时候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惊讶。“为什么突然给我做了糖葫芦？”
    “我也不晓得。”厨房阿姨将糖葫芦袋子放在了大少奶奶的身边，之后缓缓开口。“是大少爷吩咐的，说是因为大少奶奶想要吃糖葫芦了。”
    “我？想要吃糖葫芦了？”殷清凝根本没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她还是收下了。“晚一点我会路上吃……”
    嗡嗡嗡……
    “稍等，我接个电话。”殷清凝放下手里的早餐，接起电话。“小白医生，我刚好想要去找你。”
    “你父亲的眼睛今天稍微的动了动。”白墨医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这是要苏醒的迹象，你要不要来一下。”
    “真的吗？我这就去。”关于父亲的事情，殷清凝一秒钟都没有耽误，立刻抓起随身的包包就走了！
    她一听见父亲要苏醒的事情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她盼了这一天已经盼了很久了！从父亲昏迷到现在，半年的时间，她真的心始终都在提着。
    一路上，她的车速很快，快到，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从潜龙湾别墅一直到林氏医院，平时四十分钟的路程，硬是二十几分钟就到了。
    “我父亲怎么样了。”殷清凝刚推开门，就发现原本一直闭着眼睛的父亲，这会儿正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爸爸！”
    她脱口而出这个称呼，之后眼圈不由得红了起来。“爸，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先不要这么激动。”白墨医生来到殷清凝的身边，暂时安抚着她的情绪。“他这样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已经好一会儿了，估计还需要一些时间恢复。”
    “只是，这样看着吗？”殷清凝迈着略微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朝着那边走去。直到看到父亲也有眨眼，这才放心。“我还以为又出了什么新情况……”
    “但有一点我还是要跟你说的。”白墨医生也是在斟酌许久后，才将这个消息告诉给她的。“通常来说，病人睁开眼睛就是要苏醒的，但是你父亲的病情有些特殊，即便睁开了眼睛，但是看起来还像是在潜意识里。”
    “这是什么意思？”殷清凝来到父亲床边，握住了父亲的手。“你的意思是，他还是没有彻底苏醒是吗？”
    “所以我说现在需要时间来唤醒他的大脑，或者是让他自己唤醒自己的大脑。”
    “我有些听不太懂。”向来沉着冷静的殷清凝在这会儿完全失去了判断力。“也就是说，还是需要时间是吗？”
    “是的，还是需要时间。”白墨医生只能实话实说。“也许，他接下来可能要维持这样的状态有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