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廖岑川也有些讶然，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谢霖。冲着谢霖微微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我们真是有缘，下次一起吃饭吧？你还没好好谢谢我，我可替你记着呢。”
    谢霖碍于谢禹明在这边上坐着，他也不敢多跟廖岑川暧昧，但声音却荡漾着，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有多开心。
    廖岑川同意，“好，时间我定，地址你选。”
    “没问题。”谢霖高兴的笑着，他总算是约动了廖岑川，也不枉费他这几日的苦苦纠缠。
    等廖岑川要走了，谢霖跟谢禹明打了声招呼，偏要送廖岑川下楼。随后也不管谢禹明同不同意，扭头就跟在廖岑川的屁股后面。
    电梯里，谢霖的眼神儿不经意的盯在了廖岑川的窄腰和后背漂亮的蝴蝶骨。一身西装在廖岑川的身上穿着，时尚感十足，丝毫没有死板的味道，反倒平添了一丝禁欲。
    谢霖眼神儿有些不对劲的又看到了廖岑川的胸肌，手揣兜里假装捏了捏，“岑川，之前没问你，你都是在哪家健身房练的？块挺大。”
    廖岑川斜睨了一眼谢霖，回答道：“请了老师，在家练的。”
    “？”谢霖顿时倍感危机，“你知不知道现在很多教练都是同性恋，你这么好看，可别借着由子被人吃豆腐。”
    廖岑川突然笑了起来，探究的目光定在了谢霖的眼睛上，他启唇问道：“那你呢？”
    电梯里没有其他人，廖岑川突然凑进过来，谢霖猛然觉得心慌慌的。那张漂亮的脸在他面前放大，竟然找不到一点儿毛孔。今天廖岑川还化了淡妆，更加艳丽了一些。
    狭小的空间，谢霖生怕自己跳动的心脏声音被廖岑川听了去。他遮遮掩掩说道：“我？我就是好心好意提醒你，别被人无意中揩油，你还得付人家工资，这不是冤大头吗？”
    廖岑川恢复了站姿，他说道：“我已经很久不用教练教了，都是自己练习。”
    听了这话，谢霖才安心下来。可是一想到，万一以前那教练真是gay，岂不是他碰都没碰过的地方都被那教练摸个遍？忍不住在心里把前任教练骂了一遍。
    “谢霖？没想到在这儿也能见到你。”周崇摇下了车窗，看到谢霖站在廖岑川的身边还有些惊讶。
    “我也有点儿意外，我是陪我爸来的。”
    廖岑川径直上了车，周崇道：“有空可以来ivan的工作室玩，我们刚装修好的，很大的。”
    谢霖眼睛泛起了光，不禁感叹周崇这经纪人真上道，这不是又给了他和廖岑川见面的机会？
    看着周崇开车接廖岑川离开，谢霖仍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这才不到两分钟，他真想跟着廖岑川一起上车离开。
    “去哪儿鬼混了？刚才那小子是谁？”谢禹明看到谢霖慢悠悠的回到会议室，低声呵斥着。
    谢霖掩饰道：“回国认识的朋友。”没多做解释，总不能跟谢禹明说，这是你儿子新看上的男人，够不够靓。
    “狐朋狗友。”谢禹明嘟囔了一句，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谢霖，随后又换上了一副笑容面对客户。
    谢霖无所谓谢禹明对他的评价，但谢禹明不能这么说廖岑川，他辩解道：“人家可厉害了。”
    谢禹明哼了一声，转头看到季总进了会议室，他带着谢霖也站起了身。
    “这是犬子谢霖，刚从米国读完研究生回来，我准备让他继承我的衣钵。”谢禹明跟季总大大方方的介绍着谢霖。
    谢霖从不怯场，等谢禹明介绍完后，他站起了神鞠了躬，谦逊有礼说道：“季叔叔你好，我是谢霖。以后有什么需求尽管跟我说，能达成的不能达成的，我都会尽力而为。”
    “哟，谢家小公子。长得真周正，可真会说话。行啊，以后有的是事情要麻烦你，可别嫌弃我烦。”
    “怎么会呢季叔叔，我还巴不得呢。”谢霖也半开玩笑的说着，这些生意人的场面话，他小时候在谢禹明的耳濡目染下牢记在心，说起来一套又一套的，连谢禹明都有些惊讶。
    这家公司是做厨房电器的，算是国民度很高的品牌了。家底儿厚，但是近来的新产品无人问津，反倒是老牌产品一直在店内销量最好。可把他们公司的老总急坏了，只消耗老产品的知名度，新产品没有打响，他们还开发什么，还卖什么货，等于一直吃老本。
    谢霖听谢禹明跟这家老总聊了半天，是想达成年框协议长期合作。为了解决他们公司目前的困境，谢禹明简单列举了目前的策略。
    谢霖头脑聪明，即便是对这一行再没兴趣，听了谢禹明的话也能够分析出个所以然来。
    无非就是，先提高新品的知名度，在众多同类型产品中找出差异。等品宣到位后，再进行达人直播带货，变现更快。
    中午吃饭时，这公司的老总一直拉着谢禹明喝酒。谢禹明推脱了几句，但发现根本推脱不开，又不能拂了这人的面子，只好勉强的喝下一杯酒，脸色瞬间变红，像煮熟了的虾。
    谢霖记得之前谢禹明因为陪客户喝酒胃穿孔，见那人仍然在劝酒，谢霖给自己的杯子中满上，“季叔叔，我来陪你喝吧，我爸酒量不好。”
    “哈哈，听会为你爸着想的，好儿子，没白疼。叔叔我跟你喝这一杯。”
    谢霖干脆的一饮而尽，面不红心不跳，喝完一杯之后还把酒杯倒扣过来表示自己喝得干净。
    聚餐终于结束了，谢霖喝的有些微醺。上了岁数的男人喝醉酒以后就喜欢磨叽，那季总方才手搭在他肩膀上，兄弟来兄弟去的，辈分全乱了。
    谢霖此时靠在后车座上，轻轻的吐着气，酒喝多了嘴巴里有点儿泛苦。
    “看不出来，还会替我挡酒了。”谢禹明没由来的说一句，眼神有些许温柔在其中，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注视过自己的儿子了。都已经长这么大了，二十四了。
    谢霖瞥了一眼谢禹明，突然发笑，“我可害怕程阿姨因为你喝醉而嘟囔我，还不如我替你喝，耳根子清净。”
    “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是你要为爸爸考虑一下，你妈妈过世的早，我一个人又要跑公司又要照顾你，我忙的过来吗？”
    谢霖早就听的厌烦了这一套说辞，他的眼神突然对上了谢禹明，“所以你就先斩后奏？先让程怡安那□□怀孕再娶回家？”
    啪！
    清脆的耳光扇在了谢霖的脸上，谢禹明粗喘着气，显然是被气的不行。可谢霖眼睛猩红，他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说错了。
    “谢霖！你别太过分了！”
    舌头顶了顶被扇过还火辣辣的脸颊，谢霖恶狠狠的笑着，“她程怡安就算再耀武扬威，也只不过是我妈的替身，装什么啊？你娶她，不就是因为她和我妈年轻的时候长得像？”
    这回谢禹明没有说话，他没有否认。
    一时之间，车内的空气变得些许压抑。谢霖也不愿意再待下去，厉声道：“靠道边，让我下车。”
    谢禹明阻拦，“你个浑小子干什么去？”
    “又不是杀了程怡安，你怕什么？”谢霖的眼神锋利如刀，显然还在生气。说完这句话，车已经停靠在道边，谢霖下车狠狠的甩上了车门，低声咒骂了一句。
    天还亮着，谢霖转身去了酒吧喝闷酒。就他一个人喝酒有些寂寞，不过他现在真找不到什么人来陪他。
    宁炙那小子也不知道最近中了什么魔，看到他就往他身上扑，粘人的很。他不喜欢。
    本来在国内的朋友就少，能说知心话的就更少了。想来想去，还是自己喝吧。
    自己灌自己酒，越喝越清醒。可是谢霖偏偏想醉，醉不成就只能装醉。壮着胆子，开始给廖岑川打骚扰电话。
    电话这次很快就接通起来，对面响起了廖岑川好听的音线，谢霖眉头舒展开来，不禁笑出了声，“岑川，过来陪我喝酒吧。”
    “我一会还有拍摄，没空。”廖岑川只以为是谢霖喝多了，随便敷衍了几句。
    谢霖生怕廖岑川挂断电话，在电话另一头哼哼唧唧的问道，“廖岑川，我找你喝酒是因为看得起你！不然你以为谁都能和老子喝酒吗？装什么高冷，我还不稀罕呢……嗝。”
    廖岑川挑眉，重复道：“不稀罕？”
    谢霖自觉心虚，顿时改口：“稀罕，你长得真漂亮。”
    廖岑川这辈子遇到过不少男男女女，也有跟谢霖一样因为一张脸而接近他的，但是只有谢霖坚持到现在。他现在甚至能够想象得到谢霖在电话另一头是什么憨样子。
    “廖岑川，我问你……之前你说的对同性恋感兴趣，到底是不是真的啊？你不是在耍我吧？”
    廖岑川倒是没想到谢霖会问他这个话题，他也如实回道：“真的，没耍你。”
    “那没道理啊……”谢霖怀疑的嘟囔出声，他长得这么帅，怎么可能有基佬看不上他呢。
    是他给的暗示还不够多吗？
    在米国时候，追他的男人不少。只是他要求高，看不上而已，所以一直就没谈过恋爱。终于看上一个却是个直男，这回回国了，他以为能安心的谈恋爱，怎么也没想到对方是个不开窍的。
    电话里的嘟囔声让廖岑川听了个真切，一丝笑容在不经意间爬上了廖岑川的嘴角，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挂断电话后，谢霖又郁闷的喝了很多酒。这回可算是把自己灌醉了，谢霖看已经很晚，结了账打算回家。
    刚一出门，就看到熟人。
    谢霖晃悠着喝醉的身体，走到那人旁边，浑身都是酒气，一脸的醉醺醺，他手搭载那人的肩膀上笑说道：“迟景湛，这大半夜的你来酒吧门口，捡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