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请你坐飞机

    击毙最后一个巷战敌手，海子气喘吁吁的拍了拍肥田的肩膀。
    “兄弟，我们两个该走了。”
    整个冷锋只有两个空军飞行员。那就是海子和睡神肥田。
    肥田可能有些路痴又有点脑子不够用，但是他所有的飞行成绩都是一流的。
    岛上的简易机场上停着一架花枝招展的歼-15已经很久，从它过来那天起，大家看着流口水已经很久了。
    但是他们都知道，能上去驾驶的，只有可能是海子和肥田。
    虽然知道那玩意儿摆着这里多半是让他们瞻仰的，不过在变态教官对他们两个说可以驾驶的时候，简直让两人激动得完全不想睡觉。
    就连这两天愁眉苦脸的肥田也展露了笑脸。
    不想开飞机的枪手不是好士兵。
    两人对着这架歼-15做的春梦比对女人的还多。
    回到宿舍中，肥田照例看见了桌上的可乐，接着想也不想的扔进了垃圾桶。
    “哎哎，哥们，你这是要干什么！”
    每次对于肥田的行径，海子都感觉不可思议。
    而且梁成金的态度也让他感到十分诡异。可惜他无论问谁，都问不出个正确答案。
    对于肥田这种嗜吃如命的人，扔掉两罐可乐比他狠下心扔掉一架歼-15也差不到哪去。他真的想象不出来这是多深的仇恨。
    “不干什么，喝可乐容易肥。”
    肥田面无表情的说着，接着拿起了桌上的模型。
    这是他手工制作的歼-15，海子和他一同动手，但是梁成金叫他出去谈话的那天，他把这个东西给砸烂了。
    就像心中曾经对一个英雄的崇拜，其实中间有一只恶心的苍蝇。
    肥田原本在和海子比赛制作飞机模型，可是因为梁成金突然的“告白”，导致他完全没了心情。那只折了螺旋桨的飞机瘫痪在他桌子上，显然是飞不起来了。
    海子知道他弃权，可他还是一丝不苟地完成了自己的作品，并且成功地遥控飞行成功。到底是年轻人，成就感让海子兴奋得两节课没睡觉，也拖着肥田欣赏了自己的作品。
    肥田扯着脸笑笑：“厉害厉害。”
    却已经暗中决定把他的飞机扔掉了。
    既然已经废了，干脆就废个彻底吧。
    然而就在他刚刚打算扔掉的时候，奇迹出现了。
    刚刚离手的飞机竟然突然间晃了三晃，接着在半空中自己飞了起来。
    肥田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模型，一旁传来海子爽朗的笑声。
    原来海子看的出肥田的不开心，回到宿舍以后把肥田砸坏的飞机拿出来摆弄，他觉得这只飞机还有救，排线什么的都没有问题，只是零件上有些缺损。
    “我草！”不敢置信地从各角度观赏着这架飞机，肥田惊讶的问，“这是怎么回事，你把它修好了？”
    毕竟是自己的心血，能看到它这么健康，肥田当然高兴。
    “嗯。”海子把手里的遥控器扔给他，“换掉几个零件就好了。”
    肥田操控着自己的飞机绕场一周，然后仔细看了看，又对照着海子的那架看了看，顿时瞠目结舌：“海子，你把你自己的飞机拆了？”
    海子无所谓地耸耸肩：“什么为什么，没必要去搞新的零件，一样用呗。”
    “不是，不是这个问题……”肥田很是内疚，这两天他的心情不好，自己的东西弄的一团糟，还要海子给他擦屁股，“你不需要这样做，比赛我输了，呐，我把零件还给你。”
    海子拦住他，一脸莫名其妙：“你还给我干嘛？你这个飞机虽然破烂，但是我想看看它能飞多远啊。”
    正要拆飞机的手猛地一顿。
    肥田眨了眨眼，瞅着手里的可口可乐飞机半晌，忽然怪异地苦笑起来。
    海子权当他发神经，懒得理他，抢回那架飞机自己玩。
    肥田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懂了……
    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大哥当时的想法，但他可以肯定，他一定不是心怀怨恨而死的。
    他救那个人，只不过是想看看这个让他放心不下的刺头，能飞多远。
    用一条命换另一条命，那是场不被任何人预期的牺牲，没有“罪魁祸首”、也没有“为了什么”。
    在海子的笑声中，肥田又想到了很多。
    想起楚河当初去从军的意气风发，想起大伯得知儿子死讯时悲痛却自豪的脸，还有梁成金坐在高墙上一字一句的忏悔。
    肥田发现自己从来不爱去动的脑子开始自己缓缓转动了。
    他让自己静下心来去评价这些事。
    然后他想出一个结果，也许最该怨恨梁成金的人不是自己，而是自己大哥的家人。
    随后，肥田在请示王扬后用专属电话拨通了他大伯的电话。
    在经过详细的解释后，他得到了一个回复：我们没有资格把那场意外算在一个人身上。那不是一个人的错。楚河是英雄，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肥田的心忽然就开阔了。
    既然如此，他们现在互为战友，还是要做自己该做的事，恪守每一个命令，一起去完成上面交代下来的任务吧？
    于是一个特别晴朗的日子，巷战训练结束之后，肥田在路上碰见了梁成金。
    梁成金自从对他坦白，就没想过要躲他，此时碰见他就如平常一样打招呼。这两天肥田把他当透明人他也没有怨言，只是他没想到，今天会得到如此热烈的回应。
    肥田拦住了他的去路，问：“梁连，你是一直在对我愧疚不？”
    梁成金愣了一下，回答：“当然。”
    “那可乐呢？”
    梁成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肥田从他的手里拿过一罐可乐咕嘟一口全灌了下去，把另一罐放在他的面前，梁成金才回过神来。
    肥田努努肩，梁成金突然就笑了。
    接着他拿过可乐，仿佛手中的是白酒一般，一口全部干了下去。
    肥田拍手叫了声好，接着勾着他的肩，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好粱连，为了表示对你的感谢，我请你坐飞机！”
    被迫跟着走了好远梁成金才回过神来：“等等……什么？！”
    可惜肥田没有给他再问的机会，已经将他带到机场，塞上飞机了。
    梁成金偷偷抹了一把汗。
    是的，他很喜欢飞机、直升机、战斗机、歼击机等各种机，但是，那只限于画册上的欣赏和口头上的探讨。他是陆生的兵，到这里后充其量也只能算两栖兵种，要真让他钻进这些“机”里面去，后果……不是他自己能预知的。
    总之，他只想看猪跑，不想吃猪肉。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线平稳，问肥田：“你……安全飞行多少小时了？”
    肥田用公式化的语气回答：“我初教飞行了160小时，改装歼教-5型150小时，k-8上120小时，歼-10训练100小时，表演30小时，实战76小时……”
    梁成金嗯了一声，心下稍安。
    抬头看看，他认得眼前这种的，是歼-15型高级教练机。
    “就是这种飞机只看别人玩过几次，没正式操作过。”肥田补充了一句，语气中带着点跃跃欲试。
    咔！梁成金僵在当场。
    尼玛逼啊！看别人玩几次你就敢开，谁给你的权限啊！！！
    歼-15是三代双座机中性能比较好的，刚研制出来不久，在空军训练史上很年轻。它采用了大边条翼布局，升力大，同时配备了电传操纵系统，具有良好的飞行性能和品质。因此不但可以用作教练机，还可以改装为多用途作战飞机担负一些实战任务。
    能登上它，梁成金是感到很荣幸的，不过……
    “既然你没正式驾驶过它，应该会有专门的教练陪同吧，机上只有两个座，满员了不是吗？”梁成金做着努力。
    “你心虚什么？”肥田反问，“我之前接受过相关培训，三代机我都是玩烂了的，一个人驾驶绝对没问题。”
    “但是这里不会允许的吧。”飞机不是自行车，钱、命、技术，真出了事就一定是大事。冷锋的金钱实力他在装备上已经可以看得出了，但是也没有这么财大气粗吧？
    肥田哼了一声，让梁成金最后的努力幻灭：“关于我大哥的事情，我已经向家里人说过了，我正在做的事情他们也知道。另外我也和教官谈过了，教官说他对我的驾驶很有信心，我现在可以自由支配这一堂飞行课程。”
    梁成金放弃了挣扎。
    尼玛人渣直接把他给卖了啊！
    他明明早就知道这小子会来这一招！
    于是梁成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轰隆隆……
    巨大的轰鸣声在耳边想起。
    梁成金的身体猛然下沉，一颗心仿佛被生生从喉咙里拽了出来。
    他的魂魄已经出离身体了，就算做再多的准备也没用。
    引擎加到最大，飞机顺着跑道飙出去，快速升空。
    拉杆向后拉，机首呈现90度，拉升。
    急速向上，升到顶端时，后翻，机鼻向下。
    飞机速度下降，空速提高，从左至右，405度翻滚。
    后左方倾斜，引擎加力关闭，回转下降。
    到达飞行场地中心时，做成仰角，空速最小半径翻转，180度回拉。
    水平360度旋转……
    空翻720度旋转……
    j型回转、踏板式翻滚、强力环绕、低速飞掠
    ……
    梁成金下了飞机，整张脸白得像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