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你是谁

    王扬和李亚两人在半空中被冲击波直直推开来去，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陷入了意识的深渊里。
    与此同时，一片黑暗中的维亚斯再次挣开了眼睛。
    “你是谁？”
    沙哑的声音想起，连维亚斯自己都感觉到陌生。
    虽然眼前一片黑暗，但他却清晰地感知到身边不远处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这个人正在目不转睛地，一动不动的望着他的方向。
    “我是你的缔造者。”
    那个声音很清冷，但是很坚定。
    “缔造者？”维亚斯喃喃地重复着，接着，他便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我是谁？”
    “孩子，你是这个世界的希望。这个世界需要你，你们去亲手改造它。”
    那个男人在椅子上站起身，以缓慢的语调缓缓诉说着。
    维亚斯皱着眉，却猛地感觉到头脑中一阵刺痛。
    接着，一个冰冷的声音仿佛在他的脑海里反复回荡。
    “佣兵……灵魂……生不畏死……”
    “佣兵……灵魂……啊！！”
    维亚斯猛地捂住头，痛苦的大叫起来。
    但是随后，他便发现自己的四肢是被束缚在床上的。
    黑暗中的那个人缓缓移动到他的床前，拧眉注视着他。
    “圣使，我们还需要时间。精神阻滞药剂似乎还不稳定。”
    另一个声音突然想起，让维亚斯丢失的记忆彻底恢复。一瞬间，他想起了自己是如何从一名退伍军人到在世界各地流浪，最后加入冷锋的。
    他用尽全力，绷断了右手上的束缚，凌厉的向那人的喉咙袭去。
    然而就在他的手刚刚要碰到男人喉咙的一刹那，一阵剧烈的电流瞬间刺穿了他的身体。
    “啊啊啊！”
    痛苦的哀嚎声响彻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维亚斯重重地摔倒在床上，冷汗一层层的冒出来，痛苦喘息着。
    医护人员迅速聚集到黑暗中那个男人的身边。
    “圣使，试验品还太危险，请你先离开。”
    那个男人抬了抬手，接着看着床上的维亚斯道：“不必。”
    一旁医生打扮的人抹了把头上的汗水，接着道：“现在看来，我们的计划还是行不通。必须要加强药剂的受力才可以。”
    “也就是说必须要机器的配合？”
    那名医生点了点头：“不但要机器，恐怕还需要电击，药剂等多方面的配合才可以。”
    黑衣人点了点头示意他知道了，接着他看着维亚斯道。
    “你实在是太不乖了，孩子。”
    维亚斯哼了一声，示意他的不屑。
    “要杀就杀，别在这里用些卑鄙无耻的手段。”
    “杀？”
    黑衣人笑笑，“我怎么可能杀你呢。要知道，你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苗子。比起那些废物来可强多了。你为什么要反抗呢？要知道，我们所做的事情对你是有百益而无一害的。”
    维亚斯躺在床上，刚刚的电击让他的身体每一处都叫嚣着难过，现在根本无法再开口了。
    然而这一切看在黑衣人的眼里，却成了妥协。
    看维亚斯不再反抗，那人才笑了一下，轻言细语地说道：“好了，这才是乖孩子。你先休息一会儿，我们马上就会找你的。相信我，我们比你还要重视重见的那一刻。”
    维亚斯一时间毫无反应。
    这些人用的是高伏电压，随即又给他注射了麻醉剂之类的药物，他无法采取任何防护措施，此刻能撑住不晕过去已经很艰难的。他脑海中的记忆很混乱，一会儿知道是谁，一会儿又仿佛被人夺走了记忆，十分痛苦。
    他面露焦急之色，努力支撑着想再次起来，但是身上的束缚让他重重跌了回去。
    这时，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他只说了简单的两个字：“开始。”
    他话音刚落，便有四个身穿灰衣的大汉推门而入，将他一把抓住，用力拖了出去。
    维亚斯用力挣扎，可以这具不受控制的身体并没有提供给他更多的力量。
    那四个人一言不发，将他放到外面过道上的推车上，熟练地用皮铐将他四肢缚住，便向前推去。
    维亚斯徒劳地扭动着身子，似乎想脱出束缚，却是半点用也没有。
    很快，他被带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房间里。
    没有人说话，那四个大汉将他解开，放上房间中央的手术台，随即将他的双臂和腿脚紧紧地捆在床沿的不锈钢柱上，随即退了出去。
    立刻，几个穿着白大卦，戴着口罩的人上前来，将一根细细的用特殊材料制成的软棍卡在他的嘴里，以防他咬掉舌头，然后便撕开他的衣服，将一些电子微型触手放到他身体的各个部分。最后，一个布满超灵敏探测器的金属头罩戴到了他的头上。
    这个房间里惟一没有戴口罩的就是那个一身黑衣的阿拉伯混血。他将脸伸到维亚斯面前，用很流利的英文说道：“goodboy，忍住了，能忍多久忍多久。相信我，能熬过这一关，等待你的将是个全新的未来。”
    维亚斯看着他，眼神充满了恨意：“别让我有机会抓到你。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黑衣人笑了起来：“真是个倔犟的年轻人，如果你还能保留自己意识的话，我倒是很期待。”
    说完他便走到一边，示意手下的人动手。
    维亚斯还要挣扎，手脚却再次被束缚的严严实实。
    于此同时，他发现那四个大汉在固定他的时候，身边那些白大褂们正在将放有各种急救设备和用品的手推车推到手术台旁。
    “都准备好了吗？”
    其中一个人问。
    维亚斯很明显便听出了这是黑暗中那个人的声音。剩下的几个人各自看着自己面前的设备，随即说：“好了。”
    为首那个人点点头，再次得到黑衣人的示意后说道：“那我们开始吧。”
    接着，他一一按下了旁边那台机器上的几个按钮。
    这些日子以来维亚斯觉得自己似乎一直沉浸在一个梦中，偶尔他会回复以前的记忆，但更多的时候他不记得自己是谁。只感觉胸口有一股暴虐的情绪，挥之不去。
    随着那人的话音落下，缓缓地，维亚斯觉得有一股阴暗的力量从遍布全身的金属线中渗透进来。
    那些力量开始很弱，但是却在身体的细胞之间游走，在试探着寻找他的神经系统。
    接着，它们很快找到了那些通向大脑的神经，这些神经有着标记似的化学成分，这些成分就像食物一样引诱着它们。
    它们找到了目标后，立刻像蛇一般卷曲着，缠绕上来。这些力量向两旁伸展着，伸展着，无限地伸展着它们的身躯，一直探向神经的末梢。找到后，它们停顿了一下，力量静静地在增大。然后，它们张开嘴，一口咬住了神经末梢，开始逐微米逐微米地向前啃噬。
    维亚斯猛地绷紧了身体。
    来自全身的极度痛苦猝然沿着神经直达他的大脑，像一记一记重锤般通过神经狠狠地击入大脑皮层，企图令那些被意志紧紧束缚住的意识飞散出来。
    维亚斯呻吟出声，紧紧咬住了嘴里的软棍。
    他不想向这些人示弱，于是努力切断大脑对身体的感知，想要无视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痛苦。
    这种技能在曾经的训练中就曾反复培训与试验。
    刑侦训练中的耐痛能力他已经达到了十二级。而满级只有十五。
    然而维亚斯很快便发现，那些疼痛在现在的疼痛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这种直接攻击人体神经的药剂，简直就是逆天的存在。
    那种邪恶的力量正在加剧，啃噬的速度在加快。它们似乎在从容不迫地搜索着他的每一缕神经分叉，袭击着他的每一个细胞，缓缓地向他的大脑推进。
    “啊！”
    维亚斯握紧双拳，眼中已经充满了血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除了维亚斯偶尔无法忍受而传出的声音，室内算得上很安静。
    那些“医生”似乎已对躺在那里的人所表现出来的痛苦司空见惯，都只专心地看着自己眼前的屏幕，那上面不断地跳动着各种图象，或者流过大量数据。
    过了好一会儿，有人咳了一声，轻声说道：“这个人的反应跟以前的那些人都不一样。”
    立刻有人报以同样的声音：“是啊，很奇怪。他的数据似乎比那些人都要好，难道是神经系统有什么特殊的构造？”
    为首的那个男人皱起了眉头，看着综合工作台屏幕上的数据，随后问道：“现在是几级了？”“4级。”一直站在那台大机器旁边的白大褂道。
    “太轻了，加到6级。”
    那个人什么也没说，平静地在机器上按下了几个钮。
    精神阻滞药剂在机械的配合下很快被放大了作用。
    维亚斯的身体已经在微微地痉挛，剧烈的难以形容的诡异的疼痛令他无法呼吸。他的头脑里似乎开始出现幻觉，一些飘飞在空中的面目狰狞的黑影狂叫着向他迎面扑来……
    渐渐的，各个仪器里那些一直运行平稳的线条开始呈现出激烈的起伏，但屏幕上却仍然只是闪烁着杂乱无章的彩色线条，有光点在其间不规则地四处飞舞。
    那些所谓的医生们都露出了惊异的表情。坐在角落里的黑衣人问怎么了，为首的那个一声立刻向他汇报道：“这个人的的意志非常强，精神阻滞药剂无法完全入侵。”
    那人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疯狂，“那不正是我们要找的人吗？如果他能够成功，说明他的那些兄弟们一定也有相同的耐受力，看来我们还要花一番功夫啊……”
    那人若有所思地看了维亚斯一眼。
    虽然被巨大的疼痛侵袭，但是维亚斯还是记住了这一句。
    他的双眼豁然张开，疼痛让他的焦距分外模糊，可眼中的恨意却无法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