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坐享其成

    维亚斯却对这番话没有丝毫的触动：“你不是上帝，你尚且没有权力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何况是一个民族的存亡。而且，乌兹曼先生，”维亚斯抬头用双眼盯着他：“既然你这样渴求强大的基因，为什么不亲自当这个试验品？”
    乌兹曼不由笑了笑：“因为我们的实验还不够成功。”
    维亚斯冷冷一笑：“恕我多言，向你这种费钱又费力的方式，真不如找个国家好好洽谈一下环境治理的问题算了。至少在我看来，希望比这种大多了。”
    “那是没有用的。”
    乌兹曼笑笑，朝着西南方向指了指。
    “那边，离这个岛970公里之外，有一个大岛，几十年前便被米国一家公司买下，专门用于倾倒核废料。他们把美国和欧洲的核废料用船运过来，倾倒在岛上，以此赚取巨额的处理费。那个岛原来是人间天堂，现在却已经成了地狱。岛上的原住民陆陆续续地罹患了各种各样的绝症，却只能在痛苦中死去。因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
    “大自然被那些无知的民族肆意践踏，有多少东西就这么被他们随随便便地破坏掉了。一个国家，或者是领导一个国家的人，永远都会以自身的利益为先的，我从来不能相信光动嘴皮子就能有用。在我看来，那样的民族根本不应该存在。”
    “当然，我正在用我的方式告诉他们，并且真挚的履行着实践，”乌兹曼轻笑：“所以我跟你说这些，只是希望在你主动配合的前提下跟我们合作。这对你对我们都有好处。”
    “你认为那可能吗？”
    乌兹曼点了点头：“那么，这对你来说会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对我们也一样。”
    他的声音很柔和，却隐隐地散发出一股血腥味。
    维亚斯不再说话，众人来到了半山腰上的一幢别墅中。
    乌兹曼随随便便地往沙发上一坐，一直不再说话。他的脸上已没有了笑容，灰蓝色的眼睛里闪射着的全是阴冷的寒光。
    妮维雅反而对着维亚斯笑道：“坐吧。”
    维亚斯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闭目养神。
    妮维雅拉过一张软椅来，隔着茶几与他面对面地坐下来，慢条斯理说：“据说你是冷锋的人？听说冷锋有一套和其他人都不同的训练方式，想必你和你的队友们都很出色吧？”
    维亚斯丝毫不为所动，冷冷地道：“是的，总有一天冷锋会把你们撕成碎片。”
    妮维雅点头笑了笑：“我对此毫不表示怀疑。但是根据你的情况和资料，或者我们更加欢迎他们的到来。”
    维亚斯心中一凛，神情之间却是滴水不漏，只是淡淡说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如果你向用我把他们给引过来，那么可以省省了。”
    妮维雅微笑：“冷锋最近做了不少大事，连神社党都可以连根拔起，我们也不打算自找麻烦。但是听说冷锋这个人很是与众不同……”
    妮维雅说着停了一下，一旁的乌兹曼手上正拿着一杯威士忌，慢慢地啜饮着，看不清表情。
    维亚斯在听到王扬的名号后怒意立即上涌，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波动以及随之而来的暴虐情绪，怒道：“如果你们想从我这打他的主意，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妮维雅见他并没有通融的余地，只好作罢，温和地说：“好吧，那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我们还要再好好看看你。如果你是值得的人，我们会好好跟你谈谈的。如果不值得，你跟那些普通的实验品也就没什么两样了。要么死掉，要么发疯，你可以任选一样。”说完，她脸上的笑容迅速退去，变为了冷酷无情的样子。
    立刻，维亚斯身边站着的几个大汉将他摁住，然后拖了出去。
    以后的情况跟在沙漠里没什么两样。维亚斯被捆在推车上，经过长长的通道，来到了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里。
    里面仍然是几个穿白大卦、戴口罩的“医生”。
    没有人说话，他们井然有序地将维亚斯弄上了床，随即在一系列准备工作后，开动了机器。
    只是这一次的感觉比上一次还要痛苦。
    维亚斯只感觉千万股阴寒的力量流向他的全身，冷冷地、从容不迫地将所有神经慢慢地剖开、撕碎。他们贪婪地汲取着他血液中的热量，狞笑着在他的每个细胞之间舞蹈。
    他努力将自己的意识集中在自己想象出的虚空中。
    他幻想出一个地方，那里阳光明媚，空气中满是快乐的因子，并且渐渐渗进他的身体，帮助他抵挡着那些邪恶的力量。
    在房间里所有的仪器上，各种数据都在急剧变化着。那些白大卦们聚精会神地看着，甚至已经忘记了时间。
    直到警告响起，他们才反应过来。
    手术台上的人呼吸和心跳都已变得十分微弱，血压直线下降。
    所有人立刻开始抢救。
    在房间的另一端，乌兹曼正和艾道夫低声讨论着。
    “你能确定吗？”
    艾道夫点点头：“他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那种人。”
    乌兹曼笑道：“那太好了，我们可以立刻开始新的尝试了吧？”
    “不。”
    艾道夫摇摇头：“我们必须要他合作才行，如果他再这样抵制下去，会跟以前那些人一样，我们不会有新进展。”
    “也许我们可以试着说服他。”
    妮维雅带着整整一打的资料走了进来，放在两人面前的桌子上。
    艾道夫立刻拿着看了起来，点点头道：“这点我会想办法的。我想，在这种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下，他也不会固执太久的。
    “那就好。”乌兹曼的目光扫过妮维雅：“他有什么指示？”
    几乎不用想，乌兹曼也知道对方一定和神使联系过，这恐怕也是他愿意去相信一个曾经卧底的唯一的理由。
    “没有什么。”妮维雅耸耸肩：“他吩咐我们必须要抓到冷锋这个人，而且要成为我们的标本。这个人的资料已经在这里了。”
    妮维雅将茶几上的资料分开，分别推向了两人面前。
    高开叉的裙装不忘透露出若有若无的性感。
    可惜乌兹曼连看都没有看上一眼，将手中的资料扔到一边，道：“我们怎么能抓住他？”
    “神使说过，维亚斯在我们手上的消息已经走露出去，即使不用我们找，他也会主动过来的。我们需要的，就是坐享其成。”
    “那就好。”乌兹曼的身上有种近似于冷漠的理智，即使妮维雅这种狡猾而老练的特工也会因为他的一个表情而感到害怕。
    现在对方正在以那种熟悉的审视表情看着她，一字字的说道：“我分析一下刚才的那些数据。你和艾道夫好好地说服他吧，希望他能够跟我们合作。”
    “好的。我也很希望他能够接受我们的理念，心甘情愿地加入我们。”妮维雅的声音中一丝胆怯，但仍在努力的掩饰。
    乌兹曼撇了他一眼，冷冷地道：“别太乐观。这个人的意志非常坚强，很不一般。他比当年的那些警察、特工都要强。”
    艾道夫忍不住笑了：“乌兹曼，我们看到过多少硬骨头？但是最终我们都做到了。”
    “那倒是。”乌兹曼的声音缓和下来，和了淡淡的笑意。“那我等着你的好消息了。无论如何，这将是科学史上划时代的发明，或许就是人类进化道路上的里程碑。”
    艾道夫眼中闪过一抹疯狂：“一定会的。”
    维亚斯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一间洁净的房间里。
    窗户开着，空气十分清爽。初春时节，这里靠近赤道，气候十分温暖。
    他静静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只觉得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在痛。一阵阵恶心的感觉不断袭来，让他感到晕眩。
    不久，有一个男人进来，他感到嘴旁多了一种食物。
    在这种时刻，他根本食不知味，但仍然勉强咽了下去。
    为了他曾经答应某些人会活着。
    等到那人走后，屋里又恢复了宁静。除了窗外偶尔传来的海鸟叫声之外，维亚斯觉得自己什么声响也听不见了。
    这里安静的，就像是荒废了一百年的老屋。光怪陆离的传说会让人本能的离开这里。
    慢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维亚斯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最终沉沉睡去。
    就这样昏昏沉沉过了两天，他试着撑起身，四处看了看，便硬挺着下了床，往那扇很像是卫生间的小门走去。
    他的判断没错，这是个设施齐备的智能卫生间，当初是设计来给残疾人使用的。他仔细辩认着功能。这些设备全是德国制造，用德文和英文标明了使用方法。
    他的衣服已经在手术台上被撕掉了，他们现在给他只穿了一件浴衣，大概是方便下一次做试验的时候脱掉。
    维亚斯脱掉了那件毛巾浴衣，然后坐到淋浴房的软凳上。
    他现在很没有力气，颤抖着手按了几个开关，很快墙壁里伸出了几只机械手来替他洗澡。
    再按了一两个按钮，很快，温水便洒了下来。
    用超波洁牙器将牙齿清洁干净，维亚斯不用任何体力的享受着机械为他清洗身体。
    然而即使如此，他还是感觉十分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