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杀人是死罪

    不太宽敞的房子里，一点光线也没有透进来，各处都安静得可怕，唯独只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
    苍晴已经被关了一天两夜，期间，除了有人进来送过几次食物和水，她无法接触到外面的所有人。
    “放我出去。”苍晴拍着门板，她关在这里，也不是过了多少个小时，可是始终没人审问，她原本准备好的那些说辞在心里都已经练习了无数遍，可是却一直没有等到人。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苍晴的心理防线也被这样的黑暗和安静击垮。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哪，若是苍伶和牟聿想一直将她这样关下去，那她应该怎么办？
    “来人啊，有没有人？”苍晴继续大声的喊着。
    回答她的，仍旧是无边的沉默。
    然而，就在她万念俱灰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平缓的脚步声，苍晴连忙起身后退，紧接着，房门被打开了。
    外面走廊上昏黄的光亮投射了进来，牟聿的身形高大，储池跟在他身后，两个人站在门口的地方。
    “牟聿……”苍晴的脸色一白，“你，你终于来了。”
    自从知道了苍伶和牟聿在一起之后，苍晴对牟聿就已经不再抱任何希望，甚至于有些畏惧，毕竟，她之所以会被人凌辱，其中也有牟聿的功劳。
    这样一个恐怖的男人，落在他的手里，她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牟聿没有回话，这整间屋子里空荡荡的，墙壁上包着隔音的泡沫软边，屋内只有一把没有靠背的凳子，地上放着已经空掉的可降解饭盒，因为空气不流通，所有显得有些闷热。
    他盯着面前的苍晴，她还穿着前日里她去苍氏时的防护服，虽是快到冬季，可在这房子里就委实厚了些，所以，她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看起来很是狼狈。
    “已经过了40个小时，我猜，你现在一定很想去洗手间。”牟聿语气平淡。
    这间屋子里并没有洗手间，一个正常人，很难保证连续40个小时都不排泄。
    从出事到现在，牟聿只是吩咐将苍晴关在这里，没有任何的暴力行为。
    因为他知道，有时候，让人精神崩溃，比皮肉苦要有效得多。
    果不其然，苍晴的面色有些窘迫，她急于想叫人来，也确实是因为人有三急。房子里闷热，她出汗过多，送来的饭菜里有水有汤，她喝了太多，现如今已经憋到了肚子疼。
    可是，一向娇生惯养以千金小姐身份长大的她，根本做不到在这房子里方便。
    “你到底想干什么？”苍晴饶是再傻，也知道了牟聿是故意为之。
    储池搬来另外一只凳子，牟聿坐了下来，兜里的打火机又拿在了手上把玩。
    苍晴记得这个打火机，每次牟聿出现在她面前，酝酿着给她下套的时候，都会将这个打火机揣在手里。
    “告诉我，这件事，还有谁参与了？”牟聿抬起眼眸，与她对视。
    “……”苍晴往后退了一步，犹豫了。
    “事发时，外面那起闹事的人我已经抓住了，他们是专业的老赖团伙，经常收钱在各大医院门口进行医闹，他们是为了掩人耳目给你创造机会。”
    牟聿手里的打火机噌的一下发出了光亮。
    “还有你手中的王水，这种强酸，不易于长期保存，需要人在短时间内配制，苍伶去苍氏是临时起意，就连我也是在她要出门之前才知道，所以，就靠你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筹划这么多。”
    苍晴的身子有些的颤抖，她捂着自己的肚子，慢慢的在地上蹲了下来。
    “我……我想先去洗手间，等我回来，我一定告诉你。”苍晴很是难为情。
    “其实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想告诉我。”牟聿笑笑，打火机里的火苗熄灭，“那个人，应该是承诺过你，只要你不把她供出来，她就会想办法保住你。”
    苍晴的心事被猜中，眼神有些闪躲。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猜，她还会不会来救你？”牟聿询问她，嘴角的笑意有些阴鸷。
    “牟聿！”苍晴回视他，“这些事情都是我一人所为，我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你逼我的。若不是你玩弄我的感情，若不是你把我当成幌子让我经受了那些折磨，我也不可能会对苍伶下杀手！”
    “我逼的？”牟聿觉得好笑，“我怎么记得，那天在咖啡厅的时候，你就已经想对苍伶下手了？她仅仅只是正常反击，就让你对她恨之入骨，所以，有没有我，真的有这么重要么？”
    苍晴被牟聿的话噎住。
    “像你这样的人，不管是发生了什么，都会给自己找借口。”牟聿再次点燃了打火机。“不过呢，其实你不说也没有关系，我心里早有答案，你的口供，无关紧要。”
    “牟聿！”苍晴瞪着他，“你不要觉得你家里有钱有势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打倒的！”
    牟聿慢慢地起身，一步步走到她的身边去。
    “她是不是告诉你，给你的只是普通的硫酸，只会让苍伶毁容，并不会有生命危险？”牟聿语调平缓，“否则，你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被她支配，你以为你顶多就是一个故意伤害罪，找个有手段的人做后盾，你以后照样可以过好日子。”
    苍晴哑然。
    牟聿连这种些细枝末节都清楚，难道，果真是全部都知道了吗？
    “只是可惜，你被骗了，你手里的东西，已经害死了俞宸，苍氏那么多人亲眼所见，你被我的人当场抓获，杀人，可是死罪啊……”牟聿的声音不大，却让苍晴的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苍晴仍旧没有回话，她当时将东西泼出去的时候，自己也愣住了。她没有想到手里那瓶东西威力竟然那么大，俞宸死的那一刻，她已经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可是事情已经做了，眼下，她除了奢望那个人能够发发善心给她一条生路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救你，她就是想让你背上杀人犯的罪名，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牟聿在她的面前停住，居高临下的瞧着她。
    苍晴本就紧张，如今被牟聿这么一说，更是精神崩到了极点，想上厕所的冲动越来越强烈。
    “这40个小时你感觉怎么样？像个畜生一样被囚禁的滋味，你可还喜欢？”
    “你别说了，别说了……”苍晴瘫坐了在了地上，她扯着牟聿的裤脚，不复之前的硬气，“让我去上厕所，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