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三个月后

    凌晓晓知道晏菲菲跳楼自杀的消息是在三个月后知道的，而且告诉她的不是别人，是过来看名义上的干儿子，实际上的外甥的顾鸾。
    顾鸾现如今对凌晓晓的观感很复杂，复杂到自从知道对方是自己姐姐后，连续好长一段时间的神隐。
    不过，最近她想小宝和小贝了，所以她又冒出来了。
    “凌晓晓，你这每天就是带孩子玩儿的，在这下去你早晚要废了！”顾鸾忍不住唾弃一句，而后像是不经意的道，“晏家事情你知道了吗？晏菲菲跳楼自杀了。”
    凌晓晓本来正给小儿子换尿片，乍一听这消息就是一愣，抬头看顾鸾。
    顾鸾也正想要看看凌晓晓什么反应呢，这么一下，两人的眼神直接对上来。
    顾鸾皱眉，说：“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我难道该知道？”
    “……这么大的事情，而且，已经过了三个多月了！”
    凌晓晓三两下换好了儿子的尿片，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晏菲菲怀孕了，按照时间计算，再过一两个月也应该要生了，怎么会……跳楼自杀？”
    顾鸾见凌晓晓竟然真的不知情的模样，不禁无语了，也不卖关子，直接道：“具体为什么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她在知道她爸妈离婚后，约见了他们一面，对了，只是还没见着他们，她就从天而降，摔在了她爸妈面前。”
    “摔在了她爸妈面前？”
    “对！”
    凌晓晓下意识的吞咽了下唾沫，她觉得晏菲菲这是对她爸妈多大仇啊，搞出这么一出，别说看到这一幕的是她爸妈，就是寻常让见着这样的场景，恐怕都要噩梦半辈子。
    不！
    或许晏菲菲就是想要报复她爸妈？
    想到这一点，凌晓晓便忍不住问：“警察那边调查有结果吗？晏菲菲……她真的是自杀？”
    “据说是的！”
    “……啧，她这是多恨她爸妈啊！”
    “应该吧。”顾鸾道，“有小道消息道，晏菲菲死之前，还穿着红色衣裙，妆容精致，一副悉心打扮过的模样。不过只可惜，这跳楼自杀这个办法一点都不好，所以她的死状特别惨。”
    凌晓晓有一瞬间的无言，沉默了好一会，才又问：“那，她爸妈什么反应？”
    “晏家家主直接吓傻了，据说现在都还在接受医院的心理治疗，至于她妈？”顾鸾说到这里顿了好一会，冷冷一笑，道，“她妈之前就订好了去国外的机票，她的死半点都没有阻挡她妈离开的脚步，估摸着现在她妈在国外都忘了这么个女儿了吧。”
    “……你的意思是，她妈妈，都没有参加晏菲菲的葬礼？”
    “没有。”
    “靠！这是亲妈吗？”凌晓晓忍不住爆粗，话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便问，“晏家最近是不是很乱？”
    顾鸾挑眉，看凌晓晓。
    “听说晏菲菲的母亲——年晴晴要和晏家家主离婚，因为拿出了当年的协议，所以晏家家主可能会被净身出户。这样的条件，晏家其他人必然不会允许的……且不说能否成功，就是成功过了，年晴晴也肯定会被晏家人盯上的。”
    说到这里，凌晓晓的思路也清晰了不少，道，“这么看来，年晴晴这么急着离开，倒不是因为不心疼女儿，反而是急的保命呢！”
    顾鸾没想到凌晓晓这么快就想通了这么点，不禁有那么点不愉快，尤其是想到当初她可是被母亲点醒了这一点才想清楚，这么一对比，难免就有一种自己的智商被对方碾压了的感觉。
    忒不爽了！
    “不过年晴晴，这女人，确实够狠的啊！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我倒是看出来她对别人挺狠的，比如自己的亲生女儿，至于对她自己狠？我可真没看出来。”
    凌晓晓看了眼顾鸾，说：“你还不懂。”
    一听这话，顾鸾立马不高兴了，道：“你这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还不懂？我怎么不懂了？还有！凌晓晓，你就算比我大，但是也就大个半分钟左右，怎么着，你这么一副长辈的口吻算是怎么回事？”
    “……阿鸾，我就说了四个字，你要不要这么激动？”
    “我怎么激动了？我不过是……”
    凌晓晓摆摆手，然后指了指门外，示意她们有话出去说。
    顾鸾正要发出去的火气不得已，又重新咽了回去，然后三两步跟着凌晓晓出了婴儿房。
    等两人来到客厅后，凌晓晓推给顾鸾一杯果汁，这才开口道：“这世界上有很多种父母，不是说就没有狠心的，但是很多时候，作为父母，尤其是母亲，若是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她们是绝对愿意帮女儿一把的。”
    “比如说，帮女儿考虑下日后怎么过日子这件事情，首当其冲就是钱财！我想，当天年晴晴去见晏菲菲的一个原因，便是要给晏菲菲足以傍身的钱。只可惜，她又怎么想到迎接她的会是自己女儿跳楼自杀的场景？我想她现在在国外，恐怕也会因此留下深深的阴影吧。”
    “……阴影算什么东西？还不如钱有用呢！不过现在这位前晏夫人就是给钱又能怎么给？晏菲菲都死了，她烧给她吗？不对，跨区域烧纸钱，估摸着晏菲菲也收不到。”
    “你这话说的……”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是？晏菲菲的葬礼还是晏家人一个长辈办理的，作为并不亲近的长辈，他们绝对不可能多给她烧纸钱的，倒是。”顾鸾说到这里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道，“没想到会碰到苏家的人。”
    “苏家的人？”
    “对，苏家！”
    凌晓晓自然是听说过苏家的，同样是京城几大世家之一，只是相比较而言，苏家极其低调，极其神秘的，尤其是苏家家主。
    “我还碰到苏家家主。”顾鸾皱着眉道，“虽然他整个人都罩在黑漆漆的遮阳伞下，但是我见过他。对了，他还带了他的儿子……说起来，他的儿子倒是给晏菲菲烧了不烧纸钱，想来晏菲菲死了后，好歹也不至于太过于穷困潦倒。”
    凌晓晓先是被顾鸾话中的信息惊了下，接着就听到她对晏菲菲死后有没有钱的问题来回说，不禁有几分哭笑不得。
    “阿鸾，你既然这么担心晏菲菲没钱，那你有空就给她买点纸钱烧过去呗！”
    “……谁说我担心？”
    “你不是担心，那你叨叨这么多干什么？”
    顾鸾扯了扯嘴角，道：“我不过就是觉得……晏菲菲其实也挺可怜的。不过，她死的也不算亏，她这一死，晏家家主就住院了，晏家彻底乱了……她算是拉开了京城大小世家洗牌的一个序幕。”
    “大小世家洗牌？”凌晓晓一惊，看着顾鸾道，“你的意思是，不仅仅是晏家的出了乱子，还有别的世家？”
    “是啊！现如今苏家的情况我不知道，不过听说苏家家主身体非常不好了，不过苏家的儿子年纪虽然小的，但是苏家的养女却挺不错的，有她在，苏家就算有人蹦跶，那也蹦跶不出花样来，更何况，她还有傅家在背后撑腰。”
    “等等！什么叫傅家在背后撑腰？”
    “你不知道？表哥……就是傅誉表哥，胖子傅誉表哥，他……他看上了苏家的养女。”
    凌晓晓：“……”她不过几个月宅在家里面，为什么有一种隐世独居了几百年的感觉？
    不过。
    “你这么说，胖子，咳咳……傅誉表哥的好事将近了？”
    “呵呵！”顾鸾笑，这一笑将她方才眉眼间的阴郁笑散了许多，她道，“表哥倒是想呢，不过不知道他怎么得罪了苏家的养女，据说现在每天在苏家老宅徘徊，又一次还被人当做贼打了一顿。”
    凌晓晓：“！”靠，大八卦啊！
    忍不住和顾鸾八卦了下傅誉和苏小小的事情，而后凌晓晓心满意足的言归正传道：“那其他世家呢？你不是大小世家洗牌么？想来还有其他世家？”
    “其他世家你又不熟，说了你也不知道！不过，八大世家中的苏家乱不起来，靳家和傅家乱不了，哦，对了！有一家你应该挺熟的，呶，就是顾家，顾家现在也乱着呢，啧，不过可惜，估计还倒不了，说不定还能排在几大世家末流位置，啧啧……”
    “要是运气不好，说不定就要滑落成为小世家了！对了，三十六小世家中的凌家你知道吧？”
    “这个我知道。”凌晓晓点头，道，“怎么，凌家要垮台了？”
    “不是垮台，而是凌家现在改名沈家了。”
    凌晓晓：“……”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是乍然听到这样的结果，她的心情分外复杂。
    不得不说，顾鸾今天来这么一趟，算是给宅在家里面的凌晓晓科普了不少外面的事情，连带着这一下午脑袋都跟着转悠起来，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难免就有点兴奋过度，睡不着的感觉。
    哪怕，刚才才跟某位大总裁妖精打架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