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回学校看看

    有句话说得好，不怕慢就怕站；还有句话说得好，人不怕一点一点地缓慢前行，也不怕未来遥远、梦想不可期，更不怕选择错误、决策失败；人们怕的是一旦错误，前功尽弃；一旦失败，自己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一旦走错路口，自己就要重新开始。
    而有的时候，重新开始，并不意味着和从前一样从零开始，而是损失了最初的动力、憧憬和目标，增加了疲惫、负担、和心酸。
    孰不见，那些创业失败的人，有几个能像从前一样从零开始？孰不见，那些爬山即将登顶却被风雪吹回半山腰的人，有几个能扔开哀声叹气、不做那个抬头望望最后只能遗憾转身的人？
    米字旗国有几个老人，最大的已经八十岁了，齐心合力搭了一个乐高王国，花了二十年时间，却被两个盗贼一夜之间破坏殆尽。
    除了网友们捐赠的几亿米字镑能稍稍起到安慰的作用，老人还有什么再做一个王国的动力？就算他们重新搭建，可又有谁还有当初的精力？
    那个八十岁的老人更是直言“我没有下一个二十年了”，令广大网友在屏幕面前落泪纷纷，随后抄起手机和键盘，对着那两个尚在逍遥的劫匪一通轰炸，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唐婉的情况就是这样的，和林萧两人分开之后，沉寂了三个月终于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好，又遇见了什么都不记得的林萧。
    不管林萧是怎么想的，她自己是把这个机会看做两人关系的新起点，对这个机会非常重视。
    爱情都是自私的，小心翼翼地经营了两个多月，两人关系逐渐升温，她现在最希望的反而是林萧不再记起之前的事情。
    如果这个时候林萧突然间想起两人之前的尴尬和疏远，那无异于那个八十岁的老人重拾信心精力再造了一个乐园，眼看着要成功了，却再一次被劫匪破坏殆尽。
    比失望更伤人的是绝望，比绝望更让人绝望的是给她希望之后再让她绝望。
    这种绝望是会死人的。
    唐婉曾经见过一个相当引人深思的短故事，是以一老一少一师一徒的对话形式出现的：
    “师父，你说，什么是可怜啊？”
    “你路过垃圾堆，看见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奶猫，在各式各样的垃圾里面翻刨找吃的果腹，你觉得它可怜吗？”
    “可怜啊！”
    “不。”
    “为什么？”
    “你见它可怜，转头去超市买了根香肠，递到它面前喂给他吃，随后摸了摸它的头，转身走了，这时候，这只猫才是真的可怜。”
    徒弟沉默良久，反问师父：“这难道不是残忍吗？”
    “你的行为，是残忍；但是那只小猫，就是可怜。之前的时候它以为世界就是那个样子的，不会觉得怎么样，但是见过你施舍给它的美好之后，它才会知道什么是肮脏。”
    “见过美好，才知道丑陋，正如你见过真实，才知道虚假。”
    唐婉第一次看到这个故事的时候，不是很理解区别，也没有很明白老师父的意思，但是想了一段时间，就想通了。
    正如她现在的样子，如果林萧一直不再出现，如果她一直一个人沉闷下去，那就像是没有见过美好的小猫一样，可能会渐渐平静，直到后来找一个平常的男人嫁了。
    但是偏偏林萧出现了，还是以这种“香肠”的情况出现的，如果再次离去，那唐婉无异于那只垃圾堆里的可怜小猫，甚至比它还惨，因为已经经历过一次失去了。
    “哎，你怎么了？”林萧的声音把她从心绪中拉出来。
    “啊，没，你刚才不是说形势变了吗？我脑子里就蹦出来了一些有的没的。”唐婉眨了眨眼睛，“对了，你继续说，他们说的形势变了是什么意思？”
    “不清楚。”林萧摇了摇头，“他们两个说的很隐晦，除了‘形势变了’这四个字以外什么也没说。汤裴这小子只是转达他师父的话，他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盘道子倒是给了个还算有用的信息，不过也糊里糊涂的。”
    “什么信息？是关于我们两个的吗？”唐婉的心头一紧，下意识开口问道。
    “什么我们两个？”林萧一愣。
    “啊，不是吗？”
    “你唠啥呢？”林萧的面色一窘，有点儿没明白唐婉的思路。
    “嗷，没事，你继续。”唐婉摆了摆手。
    “形势变了，盘老头儿跟我说，这是一个相当复杂的意思。”林萧的眉头微皱，“按照他的原话，是这个说法涉及到另一个世界。”
    “另一个世界？”
    “没错，另一个世界。”
    “什么另一个世界？是黑暗的还是光明的？那种内幕交易的世界吗？”唐婉下意识以为这里的“世界”是之前她理解的那样，像商业的暗杀、勾结等等隐藏在光明之下的那个意思。
    “不是，盘老头儿的意思是，这个世界，是完全区别于普通人的世界。”
    “完全区别于普通人，什么意思？”
    林萧沉吟了一声，“你相信鬼神吗？”
    “鬼神？”唐婉的嘴角一勾，“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虽然唯物主义被推翻一小部分，不再是那么坚定，‘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这种话也成了一种笑话，但是牛鬼蛇神这些东西，不都是杜撰来的吗？”
    “嗯……”林萧的眉头一挑，“那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异能人吗？”
    “异能人？”唐婉秀眉一蹙，“你说的是，电影里的那些异能人吗？像x战警系列里的，金刚狼、万磁王、凤凰女什么的，变种人？”
    “呃，差不多吧，就是有些常人没有的特殊能力。”
    唐婉又笑了，“不是，你怎么了，脑子烧坏了？还是没恢复好啊？怎么还说起这种东西来了？”
    林萧挑了挑眉毛，直视她的眼睛，“我如果说我是认真的，你还是这样的态度吗？”
    唐婉跟他对视了一会儿，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
    “这是葛爷爷他们两个人的意思？”
    “还有我，三个人。”
    唐婉的面色凝重了几分，依旧带有几分疑惑，“可是，那些异能人、变种人什么的，不都是杜撰来的吗？现实生活中难道真有这些有特殊能力的人？那世界不就乱了套了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林萧的眉头微微皱起，“那些超自然现象你听说过吧？百慕小、罗什泊，还有那些能控制一些奇特东西的人，那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
    “听说过一些。”唐婉的脑子转得很快，“你的意思是，这些科学难以解释的事情，都和那些异能人有关？因为是那些不能用常理推断的事情发生，所以科学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给普通人听？”
    “或许吧，”林萧深吸一口气，“盘老头儿既然这么说，那就必然有他这么说的道理。或许，是这些异能人受了什么规则的束缚，不能随便出现在普通人世界里；也或许，他们发动这些异能，会付出相应的代价，所以几乎没有人会在平常的情况下去耗费代价吧？”
    “可是，如果形势变了，那指的是这些异能人要出现在普通人视野中吗？接下来会有更多的超自然现象发生？还是说，你会成为这些异能人之一？”听到不是自己和林萧之间的关系变了，唐婉下意识松了一口气，可是一联想到林萧可能会出现意外，她的小心脏又紧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林萧摇摇头，“盘老头儿和汤裴的师父，两个人都是奇人，一个会卜卦，一个能预知，其实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他们几个未必就不是这种异能人，再把视野放宽，咱们华夏的山医命相卜，未必不是异能的一种。”
    唐婉的眼珠转了转，“这么说，看相的，算卦的，看风水的这些人，都是异能人？那这么一看，好像异能人也挺常见的哈。”
    “谁知道呢？”
    “盘爷爷不是还说了什么吗？是不是应对这个要变的形势的方法？”
    “算是吧，不过他没明说，一双眼睛意味深长的，我也就没开口问。”
    “那你怎么不问啊！”
    “这种情况，就算你问了，他也会说天机不可泄露的，或者是有缘自会得知、时机未到这一类的话，你信不信？”
    唐婉扁了扁嘴，“行吧，不过盘爷爷支的招是什么啊？直接有效吗？”
    林萧深吸一口气，“他说让我……”
    “回学校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