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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央在楼上的起居室里,远远的坐在沙的一角,低垂着头,暮色沉沉,她将自己藏在暗影里,像洁白的鸽子,惊吓后蜷缩在角落,梳理着自己的羽毛。毕庆堂在沙的不远处坐下,看着这样的谭央,一阵不忍,触动了自己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领地,也自责懊悔起来,便柔声的说着软话、陪着笑,他说的和刚才那一幕无关,却让人感受到了他的歉意和关怀。
    过了好长时间,谭央终于好些了,毕庆堂领她去楼下吃晚饭,也不敢去携她的手,只是陪在一边,到了走廊,灯光很亮,下楼前他目光无意间一瞟,看见谭央胸口一个红线系着的墨绿色挂坠儿。小妹,你那戴的是什么?谭央一愣,低头去看,噢,苦难佛。一直贴身戴的东西,料想是刚刚她在毕庆堂怀里挣扎时露出来的,谭央正打算将它再放回去,就听毕庆堂说,能给我看看吗?谭央略犹疑,才将苦难佛从脖子上取了下来,递给毕庆堂。
    苦难佛?有什么说法吗?毕庆堂看着拇指大小的坠子,问道。
    就是地藏王菩萨,他为了地狱救母,普度地狱众生,承担了很多苦难,你看,他的背被压的那样弯,那样驼,就是在替人承受苦难呢!
    你戴这个做什么?听起来也不吉利!毕庆堂埋怨着。
    这是我母亲去世后,父亲给我的,他说要我记住母亲的养育之恩,也希望苦难佛能承担我人生中遇到的困境和不如意。
    毕庆堂反复端详着苦难佛,微皱眉头将它拿到鼻子前,这是什么做的?怎么好像很香?
    碧檀木,碧檀木用久了,是会香的!
    毕庆堂将苦难佛放在手里掂了掂,笑道,木头的啊?难怪这么轻!说罢,又将碧檀木的苦难佛为谭央再次戴好。
    到了舞会那天的晚间,天刚一黑,毕庆堂就与谭央来到一栋带着大花园的洋房,汽车径直开进园内,路两边的树上挂着成串的小灯,闪啊闪的,用夸张的方式表示着它们的欣喜,谭央自内心的说,真好看啊!毕庆堂横了外面一眼,颇为不满的说,好看?我一年说一次,都说了八百遍了!不能这么弄,不能这么弄,起了火,连了电怎么办?可人家愣是不长记性!
    他们到的时候也不算晚,可是一楼的大厅里已经满是人了,三五成群的上海名流们,或高或低的声音说着笑着,硕大的水晶吊灯映在女宾们的珠宝饰上,雍容自现。松软异常又颜色鲜艳的波斯地毯是底色,走在上面的人,衣角髻鬓也都跟着争奇斗艳起来。毕庆堂一面与人应酬,一面小心照应着谭央。谭央离开两次,但没一会儿又回来了,毕庆堂便问,怎么?里面一直有人。谭央有些抹不开,可还是偏着嘴,点了点头。
    毕庆堂笑着携着她的手,穿过一旁的长廊,从角落的副楼梯上去,直到三楼,左拐右转的推开门,示意谭央进去,谭央在里边的门里看见了卫生间,笑着去了。出来时找不到毕庆堂,走了两步,看走廊对面的房里门半开着,里面一个欧式的大铁床,毕庆堂鞋都没脱,四仰八叉的躺着抽着烟。看见谭央,这才站起来带她走,谭央小声埋怨,大哥怎么在别人家里这样随便!毕庆堂拉着她走在前面,言简意赅的纠正道,我家!
    他们一下楼,就听见有个女人的声音亲切唤着,庆堂,你怎么才来,在我家里办舞会,你也摆谱来得这样晚!毕庆堂耍着无赖,方雅姐,我早来了,没看见你,便楼上楼下的寻你,也没寻到。说着,毕庆堂不无遗憾的摊了摊手。方雅穿着藕荷色带鲸鱼骨裙撑子的西式宫廷礼服,电火钳烫的卷高高盘起,髻上插着翡翠饰,巧笑倩兮,美目流转,满厅里的仕女名媛,她是女主人,更是美丽的核心,风姿的焦点。
    方雅绕过毕庆堂去打量他身后的谭央,毕庆堂恶作剧一样的在前面左挡右挡,方雅假愠的去推他,两个人拉扯嬉闹一番,方雅便转到了谭央的身边,谭央带着礼貌的微笑,微低着头。方雅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即举手轻捂住自己的嘴,一脸的吃惊,庆堂,这,这不是你那次带去餐厅的女孩子吗?这样,我都差点儿没认出来啊!说着,她颇为感慨的无奈摇头,这年轻,就是好啊,昨天还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今天就开起来,美得一塌糊涂了!谭央本想开口客气一下,没成想毕庆堂倒是嘴快的说着,哪有啊?比不上方雅姐,方雅姐才是上海滩上,永远也开不败的白牡丹!
    方雅口里骂着,你小子滑头,可对毕庆堂的话还是颇为受用的。方雅叫人拿来了点心糖果什么的端给谭央,挽着她的手,亲热的叮嘱她好好吃好好玩。语气是哄孩子一样的,谭央同她客气着,她却抬起头用半命令的语气对毕庆堂说,庆堂,你同我开舞!毕庆堂慵懒的说,知道了,你啰嗦。方雅对着不远处的乐队轻轻一挥手,小提琴起了个头,悠悠扬扬的拉开了,钢琴紧随其后,旋律便带起来了。毕庆堂匆匆拍了拍谭央的肩,小妹,你在这里等我,跳完第一支曲子,我就回来!说完伸出手,一个请的手势,方雅将手轻轻放到毕庆堂的手里,不易察觉的小声调侃毕庆堂,你啰嗦。满屋子的人也都将目光投向这里,他们笑着向宾客们致敬,步入舞池,男男女女们见他们开了头,也都随着进入舞池翩翩起舞。谭央收起脸上礼节性的微笑,将手里的盘子往桌上一摔,生起闷气来。人家又歌又舞的说着笑着,她却做起了漂亮的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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