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自立门派

    “沧酒是什么？”
    “沧酒是杨婆婆秘制的，有着奇效的药汤，属下也只是听说过喝下杨婆婆汤，练功事半功倍，轻伤即可痊愈……属下一时疏忽，才造成了现在的结果，请皇责罚！”阿秋急急下马，打算跪下，却被青鸾拉了起来。
    “不怪你。”
    阿秋一愣。
    青鸾望了一眼小狐手里的绣巾叹了一口气，没有太了解全部过程，听到现在也想的出来，害了杨婆婆的是人性。
    多年共事，若是他们有意忏悔，杨婆婆自是愿意相信他们的。
    只是人是善变的，十几年前他们是面对敌人时可以交付后背的生死之交，十几年后他们是同饮一壶茶还要担心是否有毒的泛泛之交。
    谁都没错，不过人心难测。
    一行人漫无目的的走着。
    到了一片森林时，卜卜从青鸾的怀里跳了下去。
    青鸾立即让人停了脚步。
    这是一片竹林，深不见底，前面是一座高山。简单来说，很合青鸾的意。
    当即宣布天下第一阁阁址便是此地。
    得了令，阿秋等人立刻忙活了起来，青鸾下的命令不过是简单些的竹屋便好，多造几间。
    傍晚的时候，竹屋起来了，青鸾立于树枝上皱着眉头。
    闲下来的时候才想起，小狐曾经说过，她是自小便服侍着青鸾，而杨婆婆又说，青鸾是十岁的时候被掳走。这么大的漏洞？
    如果有一方说谎的话，绝不会出现这么大的失误，但若不是失误，又怎么会出现如此差距？
    静静的站在树枝上望了小狐半晌，青鸾落到了她的面前。
    “小狐。”小狐把脸从绣巾里抬了起来。
    “你别哭，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杨婆婆说倦了，我便陪杨婆婆去了后山，杨婆婆待小狐极好，就像小狐自己的奶奶一般……闲来无事，杨婆婆便说教小狐绣药草，还没教多久，那些人就突然间带着刀冲了过来。小狐想去喊阿秋姑娘，却被他们拦了回来。他们说上次就是因为我被小姐你杀了那么多兄弟，这一次一定要让我生不如死。小狐怕极了，杨婆婆却挡在了小狐的面前，她说……她说……小姐你让她看好的人没有人可以动一根汗毛……后来杨婆婆不是对手……小狐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小姐你回来了，杨婆婆就……就……”虽是强忍着眼泪，但哽咽道最后，小狐也是背过身去抹眼泪。
    原来杨婆婆是为了保护小狐。
    青鸾忽而有些烦躁，若是她不让杨婆婆看好小狐，兴许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但是想来，如若小狐有事，她不会比现在的愤怒少一分。
    小狐是性情中人，杨婆婆又是那么好的人，小狐自然会欢喜杨婆婆。杨婆婆为了她才走了，放不下倒也是正常。
    只是若是两人都没有问题，那只能顺藤摸瓜了。
    “小狐，你可是打小服侍着我？”想到这，青鸾问道。
    小狐转过身来，擦擦眼泪，不明所以的道，“是啊，小姐，我从小进丞相府便被分给了小姐。”
    “你还记得你见我第一面的时候，我是这副摸样吗？”
    小狐张大了眼睛，似是没有听懂青鸾所问。
    “你见到的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青鸾又细了一些。
    “小姐是愈长愈美，但是样子小狐是一直记着的。”
    “你有没有离开过我一段时间，而后发现我变了样子？”
    “没有，出嫁之前小姐不曾离开丞相府，小狐也没有离开过小姐。”小狐这次答得很快。
    没有纰漏……小狐十岁之前伺候的究竟是何人？
    不曾换过脸，不曾离开过小狐的视线，世上忽而出现两个青鸾，难不成，这世上有换皮之术而或画皮之术？那曾经小狐伺候过的那个青鸾去哪了？
    青鸾皱紧了眉头，事情为何愈来愈复杂？
    “小姐怎么了？”看出青鸾的异样，小狐追问道。
    “无事，你可记得有个叫皇朝的人？”
    “皇朝……皇……哦，是小……是东锦原来的丞相。”小狐初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好一会没有反应过来是青鸾的父亲，瞥到青鸾脸上的不悦立刻改口。
    “叫皇朝？”青鸾又问了一遍。
    “对。”小狐肯定的点了点头。
    “阿秋。”得到小狐肯定的回答，青鸾喊了一声阿秋。
    阿秋跑了过来，“皇。”
    “去周边国家找一下叫皇朝的人，还有几个女儿，叫……”青鸾目光转向了小狐。
    “皇流凤，皇流舞。”小狐立刻补充道。
    “属下这就去。”阿秋得了令，立刻骑上一匹马走了。
    本是没有想到皇朝的身上，现下却又没有什么线索，只得从一点点蛛丝马迹开始调查。
    皇朝既然是青鸾名义上的父亲，不论怎样，都该知道一些，至少曾经还是个宰相，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个女儿都没有察觉。
    青鸾望着阿秋消失的身影，从小狐的手里拿过了绣巾。
    她不懂这些，却也看的出来丝质是上好的，那上面单单绣了个轮廓，却再也续不上。
    “歇着吧。”瞥见小狐又有落泪的趋势，她道。
    小狐忍住了眼泪，拿过绣巾，点点头，朝一间竹屋走去。
    倒不是青鸾心硬至此，待自己如至亲的人去了，一滴眼泪都不掉。
    她的眼泪早就流干了，如今怕是再也没有什么事物能让她掉眼泪。
    那些跟过来的人虽然武功都不算高，但是别的手艺都是一流，鉴于青鸾只说简单些便好，他们便只把青鸾的那间认认真真的装饰了一下，余下的都很简朴。
    如此一来，效率自是很快。
    月亮当空的时候，围绕着青鸾的屋子已经建起了许多竹屋。
    “今日便这般歇着吧，明日在弄，知道你们都累了，这里距离城镇有一段距离，我们也没带什么吃的。杀了几只狼，今晚先凑合着。”众多人围在一起，青鸾在中间道。
    “谢谢皇。”虽是没有什么复杂的话，但是众人都感觉的道青鸾对他们的好，若是没什么人性的人，此刻也无非让他们早点睡，明日继续赶工，哪里还会亲自去射杀狼来犒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