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初次见面，中岛君。鄙人是港口Mafia的首领，森鸥外。他的态度算得上是温和。
    接着中也就见自己边上的敦抖得跟筛子似的，万分紧张地回应，初、初次见面，BOSS。竟还咬了舌头。
    中也知道这家伙刚孤儿院牢笼里出来，心理问题不算少，还得慢慢调整，便主动开口。
    老师，我已经收敦为弟子了，接下来会尽快帮他掌控异能力的。
    至于中岛敦能不能适应黑暗的事情，那得之后和首领单独谈。
    森看起来并不意外中也将敦收做弟子这件事，只笑咪咪道：哦呀，这样一来敦君就是我徒孙了。嘛，正好敦君的法定监护人也是我。跟着中也君是件很幸运的事情，敦君你可以要好好表现。
    突然变成首领徒孙的敦有点懵，啊，是，我会努力不给中也先生丢脸的。
    看他一副要拼尽全力去做的样子，中也槽道：你的目标这么低吗！
    对不起敦弱弱地道歉。
    今天也没什么事，主要是想见一下敦君。我和中也君还有点事要谈，请敦君到外面等一下中也君吧。
    敦松了口气，那我告退了。接着以比来时快了不知道多少倍的速度退出房间。
    等首领室的大门再次合上，中也汇报道：老师，我认为中岛敦不一定能适应黑暗，他虽然年龄尚小，但心里已经属于他的正义了。
    那中也君有什么打算吗？
    我会先测试一下他，如果他做不到杀人，以后我会给他安排别的任务。
    首领的神色不明，你打算让他做不杀人的Mafia吗？
    我只是觉得即使不杀人，他的能力也能发挥出来，没必要让他陷入病态的痛苦之中，得不偿失。港口Mafia从来不缺杀人的刀。
    就像后来的泉镜花一样，压抑久了直接心存死志，让优秀的异能力者变成一次性消耗品，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也是现在组织里人才济济，中也才有这个底气。
    很多人都不是自愿做这份工作的，你真的要让他例外？首领再一次询问。
    中也仍是坚定道：有的人是没的选择，但既然他是我的弟子，那我就会给他选择的机会，如果连这都做不到，我也太逊了。
    不愧是对下属最体贴的中也君啊好吧，你的要求我同意了，但我希望不杀人的敦君也能带来同样的利益，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不希望有传闻说我对他偏心。
    是，那么属下告退。中也行了一礼，重新戴上帽子。
    去吧，红叶君估计已经听说了他的事情，你带他去认认人吧。
    第17章 组织
    中也一出门，就见敦像个鹌鹑一样站在门口守卫身边，简直是个闯入了军事重地的国中生模样。
    他一掌拍上敦的后背，敦因此一个踉跄往前走了两步才稳住身体，中也先生？
    背挺直，放开点，你的可是我的弟子。中也恨铁不成钢地说到，
    敦望着中也先生的身姿，虽然没有长外套的加持，但一身短外套显得中也先生身材比例极佳，他站姿走姿都给人一种不羁的感受，也能让人窥见几分他的性格。要说的话，中也先生就是那种站上T台能直接控场的模特，不，中也先生比模特厉害多了！
    我明白了。为了不给中也先生丢脸，敦努力撑起气场，我们现在去哪儿？
    我带你认识几个重要的人，你好好表现。中也想起不管哪个世界，敦和泉镜花的关系都不错，红叶大姐总是颇有意见，便补充道，尤其是接下来这位。
    现在泉镜花还没加入组织，也不知未来会怎么样。但以防万一，敦要是能早点在红叶大姐那里挣点印象分，以后应该不会被嫌弃得太过。
    敦怀揣着紧张地心情，跟着中也先生见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大人物。
    先是身为五大干部之一的尾崎红叶小姐，那是位盛气凌人的美人，见到她就感觉整个屋子都亮堂起来。她和中也先生似乎关系很好，连带着对待他也很亲切，虽然他很明白自己是个顺带的。
    再来是同样作为干部的大佐爷爷，他几次被对方的气势吓到不能动弹，可中也先生却和对方聊得起劲，大佐爷爷还教了中也几个招式。
    接着是准干部钢琴师先生，敲门的时候听着是个极冷淡的人，他们险些就被拒之门外，不过发现来人是中也先生之后，钢琴师先生一下子变得很温柔，还请他们进去工作间坐了一会儿。
    那里竟然遍地都是万元大钞，着实惊人。不过中也先生说那都是假的，是钢琴师先生随手做出来的。可是他却完全看不出来任何造价的痕迹，最后是钢琴师先生亲自演示了一番。
    然后是信天翁先生[1]，他险些就跟着中也先生一起喊对方阿呆鸟了，幸好他听到了其他人的称呼。这位先生并不在总部里，中也先生只是问问就离开了。
    同样不在总部的还有公关官先生，听说是个大明星。没见到人，中也先生随手扔给他一罐汽水，说上面的代言人就是公关官，让他认个脸。那是个耳熟能详的名字，是连孤儿院里的他都听闻过的大明星，真是个厉害的人。
    随后他们还去了医疗部，身为部长的那位外科医生也是中也先生的朋友，还说欢迎他以后经常过去。不过总是进医院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吧，他还是别经常过去了。
    另外还在一个到处都是冰霜的房间里认识了卡莲小姐，她正在和另一个阴郁的青年一起发呆，面前是一束绚烂的红蔷薇。是在赏花吗？
    久居孤儿院的他是个擅长察言观色的人，一眼便看出这两个人不会轻易搭理人。没想到见到是中也先生来了，他们虽然话不多，却还是温和地打了招呼。
    之后又见了好多人，大家对中也先生的态度都很好，也很尊敬中也先生。
    真是奇怪，据他听闻的消息，中也先生似乎还不是准干部[2]。一定是因为大家都知道中也先生人又帅气又好，都喜欢和他相处吧。
    倒是有一个戴着眼镜的学者气质的男人，中也先生称呼对方为眼镜博士，却私下里提醒他以后别接触那个人，说起那人时神情也怪怪的。那个人的能力是读取物品上的记忆，嘶听着是个很有用的能力。
    去食堂吃饭的时候他见到了黑蜥蜴部队的诸位，周围空了很多人，他听组织的其他成员介绍，黑蜥蜴是个非常厉害的部队，大家都比较惧怕他们。
    但即使是这样厉害的部队面对中也先生时也恭恭敬敬的，果然还是中也先生更厉害！
    其实他觉得黑蜥蜴的诸位并没有那么可怕，其中叫做广津的老爷子还会提醒中也先生不要挑食，看起来像是亲切的邻家爷爷。
    啊，中也先生竟然挑食，这是浪费食物，是不好的行为可那是中也先生，挑食就挑食吧。
    而且被提醒之后，中也先生虽然喊着别把我当小孩子，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吃了下去，之后也都没有再挑食，很听得进劝呢。
    只有一个叫做冷血的男人，一脸凶相，他有些怵对方。中也先生却能和对方谈笑自若，看起来关系很好。听说是因为中也先生几年前曾打败过对方，目前还在一个社团里。咦？组织里还有社团吗？是那种学校里的社团吗？
    港口Mafia食堂的饭菜真好吃，他不知不觉敞开了肚子，吃了许多茶泡饭，这比他以前偷偷去厨房吃到的还要好吃。
    吃完饭之后，中也先生接了两个电话，他没有跟过去，但从中也先生回来之后的表情看，应该是亲人之类的存在，毕竟他的神情特别温柔，心情愉快极了。
    中也先生还说过两天有他的快递，是有人送他的礼物，让他注意接收。他想那应该也是对方看在他是中也先生弟子的份上送的，果然是沾了中也先生的光。
    走在回办公室的路上时，他们遇到了两个奇怪的孩子。一位是金发红裙的小女孩，中也先生称呼她为爱丽丝小姐，很是尊敬。另一位是个黑白相间发色的男孩，两个孩子在做游戏，他们想邀请中也先生一起玩。
    中也先生跟他们约了下次，又和那个叫做梦野久作的男孩聊了一下，约好了下次带他们去水上乐园玩。
    啊，水上乐园，那是他从没有去过的地方。
    似乎被中也先生看出来了他的想法，竟提出要带他一起去。太感谢中也先生了！
    梦野君很开心地把自己的画作送给中也先生，他完全看不明白画上到底是什么，中也先生却能准确说出，这让梦野君更加开心了，直说中也先生果然比太宰先生好。
    中也先生得意地昂起头，似乎很高兴自己比过了那个叫做太宰先生的人。
    这是他第二次听闻这个名字，稍微注意了一下。
    很奇怪，他一路走下来居然一次也没有听人提起过这位太宰先生，明明看起来他和中也先生也很熟。
    说曹操曹操到，他们没多久就遇上了太宰先生。
    他被吓了一跳，那是个和中也先生差不多大的少年，给他的感觉却比黑蜥蜴要可怕得多。而且他和中也先生一见面，两个人就吵起来了。
    其他人似乎习以为常，他悄悄问了问，这两个人是死对头，但也是搭档，他们两个都是组织里的新星，很快都会升为准干部。
    太宰先生只有遇到中也先生才会露出这样的态度，中也先生也总是轻易地上太宰先生的当，两个人见面后经常不分地点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的吵闹，所以大家都会避免在其中一方面前提另一方的名字。
    他恍然大悟，安安静静地做个中也先生身后的装饰品，没想到被太宰先生点名了。
    中也，这是你的新跟班吗？
    这是我的弟子，中岛敦。中也先生向太宰先生介绍他。
    小矮子居然做了老师，太可笑了太可笑了。太宰先生抱着肚子大笑起来，似乎看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
    喂，有什么可笑的。
    然后两个人就又吵了起来，作为引起争吵的核心人物，他想他已经学会怎么像其他人一样淡然处之了。
    总而言之，港口Mafia的大家对中也先生非常友好，连带着对他也很友好，怪不得首领先前会说成为中也先生的弟子会是他的幸运。
    不过即使没有这些优待，他也依旧很高兴能成为中也先生的弟子。
    中也先生是非常厉害的人，他想变强，想变得像中也先生一样自信，为此，不管再怎么辛苦他都会努力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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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也到不知道敦心里想的这些，但他很欣慰地看见在敦的刻苦学习之后，他的体术有了不小的长进，也能短暂的在白虎化的时候保有人类的意识。
    常识课、基础理论、礼仪课，敦都有努力地学。
    又过了一阵子，曾经怯懦的敦好似换了个人，尽管看起来依旧有些温吞，但整个人看着自信多了，一个人面对组织成员的时候也不会再胆怯了。还好几次帮着送伤员到医疗部去，和大家相处的也不错。
    中也思忖着，那个测试也该提上日程了。
    第18章 选择
    怎么了，中也？看你一脸烦躁的样子。冷艳的红发美人端着红茶，时不时抿上一口。
    面对红叶大姐的关心，中也挠挠头，叹了口气，猛灌半杯面前的红茶，就想问大姐借个人。最近有没有什么审讯完要处置的叛徒？
    红叶大姐放下茶杯，抬眼看着他，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样的人自然是有的，组织家大业大难免有些蛀虫。你什么时候要？我给你留着。
    中也闷闷道：就明天吧。
    真是的，你自己就还是个孩子，居然还跑去带一个孩子。红叶大姐从对面起身，坐到中也身侧，敦的事情我听说你跟首领殿下开了特例？这么没信心吗？
    他跟我不一样，不一定能下得去手。其实中也很清楚，当他和首领谈这件事的时候，就意味着他已经默认敦做不到了。
    这不是对敦的不信任，只是中也不想看到又一个白色死神。越是相处，他越是对这个弟子感到满意。看着敦对自己的尊敬的眼神，他实在不希望那变成空洞绝望的目光。为此他愿意护住弟子心里那一点点脆弱的正义感。
    反正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中也做好心理准备。
    一口气把剩下半杯红叶也干了，中也豪气地放下茶杯向红叶大姐告辞，惹得红叶大姐抱怨他浪费了这么好的茶叶。
    翌日，中也来到地牢里确认了一番，红叶大姐挑出来的这个叛徒已经是蓬头垢面、目光无神、气若游丝，眼看着就要魂魄离体了。
    还算成。
    中也发了个信息唤来自己的弟子。
    没过多久，敦的脚步声便出现在了门外。
    中也先生，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敦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
    中也摸了一把人形时的虎毛，才轻咳一声，双手抱臂作出教学姿态，最近让你看的组织规定有看吗？
    敦连忙点头，已经看过了，中也先生。也听大家讲过一些没写在上面的潜规则。
    挺好。中也侧过神，让敦直视被吊起来的叛徒，这是红叶大姐最近抓到的叛徒，已经讯问完毕，他接受了其他组织的金钱，出卖了组织的情报，导致我们死了三个兄弟。你知道我们组织对叛徒的处置方法吗？
    在看到那人时，敦的瞳孔明显一缩，是，我记得。
    接着，他用干涩地声音回道：让其咬住台阶，脚踢叛徒的后脑，然后转过来朝胸部开上三枪。
    中也拿出一把手【枪，朝着束缚着叛徒铁链连开四枪，施加了重力以后，子弹具有了更大的威力，一下子就破坏了镣铐。
    叛徒直接跌落下来，膝盖撞击地面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他痛苦地抽搐着，但在拷问之后，他已经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中也将枪扔给敦，冷厉地说着，你今天要学的只有一件事，杀了他。这是第一次，我可以允许你不用对待叛徒的方式，你只需要对着他开枪就好。
    敦慌乱地抱住枪，经过培训之后他当然熟悉枪支的用法，但此时却还是颤抖着将手指搭在扳机上，这样的颤抖已经严重影响了瞄准。
    中也看到自己弟子脸上的空白，他脑中还在挣扎，身体却听从了自己的命令。
    中也没有出声催促，他静静地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