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七章 往事

    燕长风微闭眼眸，喉咙滚动。
    曾害怕见到她，但现在却又着魔一般想要见到她，却再也不能相见。
    有些事情，有些人，总是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才懂得后悔。
    “她……怎么死的？”
    燕长风声音有些沙哑，对孟小雅，他心中有深深的愧疚，同时还有一分深埋的情意。
    她在这里等他回来，但他却并未在回到这血炼之路的初始之地，这第一座城关，而是杀出了血炼之路，回到了天辰。
    那第一次的分别，便成了最后一次相见。
    孟尘看着燕长风，双眼有些发红：“你走后，小雅每天都到城关等你，五百年前，城主府少主趁我闭关，在一次小雅站在城关前，等你归来时，被城主府少主带走玷污，羞愤之下欲图自绝，但却被发现怀了身孕，被城主府拘留，被破产下一女后，自绝！”
    “咔嚓！”
    燕长风手中的酒杯粉碎，一股股滔天的杀气，从燕长风体内冲了出来。
    更有一股股疯狂的黑色气焰，从他生生陡然腾身而起。
    魔气滔天！
    那一道道黑色气焰，扭曲一切，焚烧一切！
    他的眸子不由自主便转化成了暗红色，眉心那道竖着的黑色印记，有再次睁开的趋势。
    他身上的这一变化，令的孟尘都不由心中震动。
    一股苍凉，凶狠，暴戾，杀戮等气息交织，让孟尘都感觉到了巨大的压迫感。
    “长风你……”
    孟尘面色变化，因为燕长风状态很不对劲，仿佛突然之间，变了一个人，让他感觉到浑身冰凉。
    那股滔天的杀意，可怕的气息，并未避开他，仿佛要碾杀一切。
    听到孟尘的这一声关切的询问，那将要睁开的竖眼重新稳定，身上的黑色气焰也突然如潮水般倒卷回燕长风的身体当中。
    他眼中的暗红色光华渐渐的敛去，重新变得清澈，见孟尘一脸关切的盯着自己，并且眼神中还带着几分惊惧，燕长风心中顿时明白，自己方才多半又“入魔”了。
    对于他身上具体发生的变化，燕长风并不清楚，只有模糊的印象。
    不过对于这一切，燕长风此刻却是没有心思去计较的。
    此刻，他的心中，只有无尽的愤怒，与杀意。
    “城主府！是这第一关的城主府么？”
    燕长风的声音冰寒，杀意已经浓郁到了极致。
    孟尘见燕长风恢复了平静，心中虽然惊疑，却还是点了点头。
    “不错，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剑走偏锋，强行突破的原因。”
    “当我出关，知道此事之后，立即赶到城主府，但却被当任城主古晨击伤，败退回来，若非小雅以死相逼，我难以走出城主府！”
    “我只能剑走偏锋，突破到生死大境，只有晋升到生死大境，才能救回小雅！”
    “那一日，我杀上城主府，记不得杀了多少人，只知道身后血海滔天，尸骨遍地，我废掉古晨的修为，让他跪地忏悔，我抽离古莫那小杂种的神魄，将他肉身熬炼为灯油，燃烧他魂魄三百年，最终方才令他魂魄消散。”
    说到这里，孟尘已经有些抑制不住心中的恨意，面容扭曲，忍不住猛烈咳嗽起来，手中一捧暗红色带着死气的血。
    “我恨！长风，你知道么？我恨啊！我恨我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晋升到生死大境，若我那时有生死大境的修为，谁敢动我小雅？我也恨你，当初若是你带小雅走……”
    “咳咳……”
    孟尘剧烈咳嗽。
    “我灭了当时的城主府，但小雅羞愧在见到你，产下嫣儿后，自绝而亡。”
    燕长风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良久不得平复。
    “长风，嫣儿也已经进入血炼之路了，我希望你看在小雅的面子上，看在我的面子上，若是遇见她，替我照顾她，她是无辜的。”
    “她叫孟嫣，这是小雅取得名字，也许，当初的一切，就是一个梦魇。”
    孟尘开口道。
    燕长风不知道说什么。
    良久，乌云闭月，凉风吹拂，燕长风方才起身离去。
    “我会为你找来浮生造化神药，死气未镇压之前，不要再妄动修为。”
    燕长风回到了自己居住的院子里，一个人坐在院中独饮，看着夜空深邃，叹息声屡屡不绝。
    次日，燕长风来到一座低矮的坟前，矗立良久，在坟上拾起一小节枯木，揣入怀中。
    五日后，巨城中钟声洪亮，穿透进小世界中。
    伴随着这洪亮钟声，有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我是初始之城城主，你们是第一百零八批次进入这里的人。半月后，你们将会进入一片试炼场，进行一次考核与选拔，通过者，方才有资格继续上路，失败者，你们可以选择留下来成为城中兵士，或者退出血炼之路！”
    话音就此中断，城中不少人沸腾。
    本以为这初始之地的城主会对血炼之路进行一个详细的讲解与介绍，没想到竟然只是粗略的通知试炼的时间，便没了下文。
    不过，那最后一句考核失败，将会退出血炼之路，却是让不少人心中惶惶。
    因为不知道那所谓的考核，到底是什么样的考核。
    也不知道通过考核的标准是什么，话语太模糊。
    许多还没有掌控一条完整大道的天骄都惊了，感到不安，没有想到考核这么快，就要开始了。
    不少人在这半个月中，都抓紧时间参悟大道，争取能有所悟。
    张烈终日将自己关在房中，参悟大道。
    燕长风找到了张烈，让他进入到灵武界中闭关。
    灵武界中，大道法则非常亲和，大道符文远比外界繁多。
    “风兄，你竟然有这样的宝贝，简直堪比随身洞府了。”
    张烈惊讶无比。
    “抓紧时间参悟大道吧。”
    燕长风摇头，没有和他多说什么。
    张烈仔细感悟，顿时发现灵武界中的大道符文远比外界繁多，顿时惊喜无比。
    “哈哈，有这么多的大道符文供我参悟，半个月的时间，足够我完善心中的大道雏形了。”
    张烈顿时大喜，他心中已经有了大道雏形，领悟并掌控一条完整的大道，已经只是时间的问题。
    就在燕长风即将正要退出灵武界的时候，远处灵峰上闭关的苏梦儿身上忽然涌出一股强横的大道之力，席卷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