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 033，你还有脸说人家？

    利姆露看了眼卫宫士郎，发现他的表情很平静，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后，利姆露忽然来了兴趣：“看你的样子，似乎并不吃惊？”
    “啊，正如你所说，我猜到了一点……关于未来的我这一部分……”卫宫士郎微微垂下眸子，道：“你之前所用的长弓。”
    “啊咧，注意到了啊。”利姆露微微一愣，笑着从地上随手一拿，一把漆黑的平凡长弓便出现在了利姆露的手中。
    “这是整个无限剑制中唯一一把“卫宫士郎”自己的武器。”
    “嘛，其实就我个人的风格而言，我是不怎么喜欢的……不过，如果没完成诺言，这份力量哪怕已经被我掌控，我也会认为他不属于我，所以，我便没有随意改动。”
    “所以，这真的是卫宫的魔术？”
    看着凛呆呆傻傻，一副震惊的模样，卫宫士郎疑惑的摸了摸后脑勺——
    “什么啊，难道这东西很厉害吗？！”
    “嗯……厉不厉害的吧……”利姆露沉吟一会，淡淡解释道：“固有结界是将技艺千磨百炼，或者心中的风景彻底固化并且呈现出来的魔术手段，当然，暂且不说其威能，单论技巧性的话，其的确是最难达到的“魔法之下最为接近魔法的魔术”。”
    “这一点，就连你的saber，都无法掌握。”
    “所以，掌握了固有结界的你将来比saber还强那么一点点吧！”利姆露拍了拍手，不顾身旁凛已经抓紧了他的胳膊一副崩溃的模样，笑了一声得出了结论！
    “……我……将来是比saber还厉害的……魔术师？”听到这个结论，卫宫士郎自己都懵了。
    “不过，倒也别太激动，卫宫同学。”利姆露淡漠的眸子瞥了他一眼道：“固有结界是大部分人类魔术师穷极一生都无法掌握的存在，这一点对于你来说也差不多同样如此。”
    “你是在死了……不，准确的说，你是迷失在了那所谓的正义中后，成为了英灵后，才彻底掌握了这个手段。”
    “英……英灵？！”凛眨了眨眼，忽然觉得今晚上她恐怕睡不着了：“但是利姆露，这跟你为什么要杀了卫宫士郎没什么关系吧？”
    “而且，听你的描述，你似乎跟英灵卫宫关系还……可以？”
    “啊，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利姆露闻言，淡淡道：“我一向对这种满脑子拯救世界的大英雄不怎么感冒……只不过他也算是好歹帮了我一次，或者说，做了个交易才对。”
    “交易内容我就不需要多少了，总之……”利姆露按住凛的肩膀——
    “诶？”在凛的呆滞当中，把她往身后的方向一扭，推了推她示意我们该走了后，回头说出了最后的理由：“嘛，未来的你，似乎相当讨厌过去的自己啊。”
    “……等一下！”卫宫士郎一愣：“什么意思，你倒是说明白啊！”
    “自己想一想吧，卫宫同学。”利姆露推着远坂凛往回走着，回答道：“顺便，好好珍惜一下这几天的生活吧。”
    “我这个人呢，缺点很多，唯一的优点就是信守承诺。”
    “诶诶诶，你别推啦，我自己会走！”夜色中，卫宫士郎看着逐渐消失在迷雾中的二人，和时不时传来的声音，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最后一句话，卫宫士郎再次感受到了那股坚定的杀意。
    “哼！”另一边，被利姆露推着离开，连招呼都没来的及跟对方打的远坂凛鼓起脸，极其不满的轻轻拍打了一下利姆露：“到底你是御主还是我是御主啊。”
    “而且你竟然私自行动不通知我？”
    “嘛，凛，你看我的属性。”
    “什么？”
    “仔细看看嘛，你看着四个大字。”
    “……啥？”远坂凛好奇的再次打开了魔术眼。
    “你看啊……单独行动！”
    “b+！”利姆露极其自豪的扬起了下巴，一副我私自行动我自豪的样子，顿时让远坂凛小脸一懵，紧接着，反应过来的远坂凛就恼怒的张牙舞爪的挠了上去：“利姆露！！你竟然敢耍我！！”
    ……
    弓兵不听话那是传统，俗话说的好呀，入乡要随俗，咱家的传统可不能丢。
    “不过，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半路上，一阵冷风吹来，远坂凛下意识的缩了缩自己的脑袋，一只手拽紧了利姆露给自己披上的风衣，弱弱道：“未来的卫宫士郎想要杀掉过去的自己这件事？”
    “你倒是听的挺明白的嘛？”
    利姆露轻笑一声道：“我似乎没有说谎的必要吧？”
    “可是，为什么啊？”远坂凛苦恼的歪着脑袋，本来她还觉得不管是什么理由，她都至少可以为卫宫士郎求求情，说不定能给能改变利姆露的想法，但现在自家的英灵表示……这不是我的想法啊，这是我答应人家的。
    最关键的是，答应的那个人还是卫宫士郎本人？
    好家伙……我杀我自己？人家要自杀她能怎么办啊！
    “为什么为什么，你是传说中的十万个为什么吗？”利姆露回头瞥了凛一眼，凛顿时不满的又敲了一下利姆露的头：“回答我啦！”
    利姆露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显然凛的好奇心却已经被勾起来了。
    终于，两人都快要到家了……
    “唉……你觉得卫宫士郎为什么能成为从者？远坂大小姐！”
    一阵拉拉扯扯中，利姆露最终还是拗不过凛，终于无奈的开口问道。
    远坂凛倒是回答的理所当然：“你之前不说说了吗？他迷失在了正义中……跟死在正义的行为中没什么区别吧？”
    “也对吧。”利姆露点了点头：“不过迷失的含义并非是死亡或者献身，而是在无尽类似的事情中永远流连，无法摆脱的意思。”
    凛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利姆露打开了府邸的禁制，侧开身让凛先进去道：“卫宫士郎并非没有愿望，他的愿望跟他养父卫宫切嗣极其相似。”
    两人走进室内，利姆露顿时往沙发上一摊，慵懒到：“成为正义的伙伴往往是没什么好下场的。”
    “天天想着拯救世界，但我们都清楚，世界是无法拯救的。”
    “存在即合理，善恶不可能真的有一方消失，因为这其实本身就是一种相映的存在，就比如黑暗凸显了白，有了对比才会有区分。”
    “很显然不是吗？”利姆露看着已经将衣服挂在墙上，毫无形象的一下子爬到沙发上的凛，他轻笑了一声道：“当他在拯救和做正义行为的事情中，经历了无数危险，在千万次的行动中甚至磨练出了固有结界这种东西，成为英灵后，更是永无休止的超越了时间的限制，在过去，未来，现在。”
    “然后他回头一看。”
    “世界还是那个世界，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无论怎么努力，世界都不会变得美好，当那一刻观念发生了改变，那么你又是否会厌恶过去的自己呢？”
    ……
    “听起来很可怜……”
    “但很崇高。”利姆露淡淡道：“所以，我对于这种人一向是很尊重的。”
    利姆露义正言辞道，反而激起了一旁凛的白眼，她往利姆露旁边凑了凑，仔细端详了一下他脸上的表情。
    “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看你的脸皮为什么这么厚。”远坂凛无语道：“你管这叫尊重啊？要不是我，他今晚就没啦！”
    “还有saber，我记得saber在你的评价中也是崇高之人吧？结果你的尊重就是在上次圣杯战中最后给了她一刀子？”
    “……”利姆露眨了眨眼，端庄道：“你不懂啊，凛。”
    “或者说你弄错了我口中尊重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对于这种人，我一向不吝啬于让他们解脱。”
    “……”
    “那你还真伟大……”凛顿时无语：“哈欠，好晚了，我要洗个澡睡觉了。”
    “你现在应该是在想怎么阻止我吧？”看着凛从沙发上爬起来，慵懒的打了个哈欠，丝毫不介意露出睡衣下的小内内后，利姆露挑了挑眉，缓缓将眼神离开，无奈道。
    “是啊……”远坂凛也懒得掩饰，嘟囔道：“但是立场上我完全没有理由诶。”
    “人家要自己杀自己，按理来说我是没啥资格插手的，但至少我可以确认的是，现在的卫宫同学肯定是不想死的。”远坂凛抱着沙发上的靠垫当抱枕站到了利姆露身后：“而且，如果杀死了现在的卫宫，将来的卫宫不也就消失了吗？”
    “对于英灵卫宫而言，也许消失才是他最大的愿望也说不定。”利姆露淡淡道：“毕竟，是因为以前的自己抱着天真的想法，签订了成为守护者的契约。”
    “哪有因为以前的自己做错了事情，就要杀掉曾经自己的啊！更何况，我觉得卫宫士郎的想法也没错啊……”
    “怎么？！”闻言，利姆露一愣，不由的拉高了声音：“你也要做正义的伙伴？！”
    那副模样，就像是一副自己女儿忽然要说嫁给某个混小子的父亲一样。
    没办法，对于利姆露而言，现在的凛可是他苦苦一手培养的御主——虽然时间不长，但利姆露一直以来确实是抱着把她当成自己学生的想法培养的。
    他对于凛将来走什么路子都不在乎，但唯独不能当正义的伙伴！
    倒不是说理念冲突，利姆露本身虽然坏，但他并不排斥善良的人……主要是他太清楚了，在这个名为虚的世界中，在这个爱的战士充斥着的世界中，当正义的伙伴就等于……悲惨的结局。
    结果，利姆露这个反应倒是把凛逗笑了，她笑着的探过脑袋戳了戳利姆露的头：“你这是什么反应啊！哈哈哈。”
    “哼！”利姆露不满的轻哼了一声，嘟囔道：“你要知道，凛，我也是一个极为传统，并且属于时钟塔，出身根正苗红的名门魔术师。”
    “在我的观念中昂！”利姆露回过头，对上凛蓝色的眸子：“魔术师就要有魔术师的样子！”
    “嗨~嗨~”看着利姆露这幅样子，凛也没心思去洗澡了，只是似笑非笑的靠近了利姆露，调侃道：“那你说……魔术师的样子，是什么样子啊？”
    “……”
    “嗯？”凛又靠了靠。
    “还不去洗澡？！！”利姆露恼羞成怒：“反正不是正义的伙伴！”
    ……
    片刻后，远坂凛哼着小曲从浴室中擦拭着头发回到自己房间，一头扎到自己的床上，愉悦的勾起了嘴角。
    什么嘛，那家伙也不光是只有神秘啊。
    经过今晚，远坂凛忽然又发现了这名赫赫有名的童话君主的另一个特点。
    除了神秘和强大，还蛮可爱的嘛！
    ……
    夜晚，打发走了大小姐的利姆露微微叹了口气，旁边的客间门扉打开，阿尼姆斯菲亚从中挂着笑意走了出来：“你是不是有些太纵容她了？”
    “你这话说的就有问题，她是御主，我是servant，纵容也是她纵容我才对。”利姆露淡淡的道，引来了阿尼姆斯菲亚的轻笑摇头：“我现在算是明白埃莱尔·阿切洛特是如何养成那副小魔王的模样了。”
    “啊，埃莱尔吗？”利姆露轻笑一声，如今的埃莱尔十七岁，是一个喜欢穿着跟利姆露一样黑色风衣的银长直少女，三年前以十四岁的姿态毕业后，就留在时钟塔当起了一名留校生……嗯，或者说大魔王才对，目前在现代魔术学科充当韦伯的助手，虽说是助手，但哪怕连韦伯·维尔维特都得供着的存在，是被称为超越了学部长和职位的明日之魔女。
    长大后的埃莱尔倒是明白了自己头顶的那一抹怎么都顺不下去的呆毛是怎么来的了，虽然很不理解为什么老师会有这么奇怪的x癖，但也没有反对。
    “撒，我待会还要出去一趟，你这个点还不休息是想聊几英镑的？”怀旧完毕，利姆露毫不犹豫的开门见山道。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既然你想杀了卫宫士郎，那么他的令咒……”
    “啧，偷听可不是个好习惯，阿尼姆斯菲亚君主。”
    “哪里的话……你也知道对于我来说，想要知道的事情根本没必要听才对。”阿尼姆斯菲亚正大光明的说着让利姆露都无语的话，道：“不过，这样真的好吗？”
    “利姆露君主的话，不是前不久才刚跟我进行过拯救人理的合作吗？”阿尼姆斯菲亚笑着看了利姆露上下两眼道：“有时候我甚至在想，未来的你究竟是因为什么成为英灵的……呢？”
    “明明自己就在妄图拯救所谓的人类，却毫不犹豫的对其他同样的崇高之人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