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0章 121，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脸皮厚点

    利姆露匪夷所思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按耐住了去找对方麻烦的想法——一个半神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出手拦住，两个半神他还可以考虑一下跟九尾皮一皮，三个半神……算惹，这个仇我记下了！
    利姆露就看着这群人撤退，集合，最后在对方队长看向自己的那一眼中登上了一个显然属于高科技的宇宙飞船，爆发出强大的能量波动冲向天际，下一刹那跃迁消失后，他才收回目光，也没心思去找其他超凡者的麻烦，这一点上他跟凌灵等人抱着同样的看法。
    他们终究是属于超凡空间阵营，讨伐这个世界也是他的命令。
    说白了，阻拦一下也就算了，真的对自己人出手那就过分了。
    但是即便如此，利姆露苦恼的抓了抓头发，对方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撤退了，给他的感觉还是像在梦中一样……真让人匪夷所思。
    他转过身，走向背后的奥丁，此时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已经不复曾经的威严，虽然他脸上的表情仍然坚毅，他的体内力量仍然澎湃，沉着，冷静，夹杂着王的气质。
    但皱纹已经深陷，疲态也已经凸显，对方紧紧的抓着主神之枪，撑在地面上，雷电之下是额头和嘴角仍然不断滴落的鲜血，以及身躯上那道悍然的深不见底的伤口。
    利姆露好心的给这位老人上了道治疗术，虽然哪怕在神力的加持下对方其实应该也能很快愈合。
    他想了想，还是没去扶对方，倒不是怕碰瓷，而是觉得作为神王，他也不需要才对。
    对方撑在地上，默默的抬起头看着利姆露，严肃的表情上带着一丝无奈：“你就是地球上新一任的至尊法师，利姆露·特恩佩斯特吧，啊……”他吃力的忍着伤口硬生生的站起来：“让你看到这幅模样……甚至还需要让你反过来驰援我们，真是抱歉啊……”
    “是吗，这么多年，阿斯加德维持九界之内的安定做了很多，外敌来袭，我们来帮忙也属于正常。”利姆露淡淡道，他并没有刻意跟对方较好的打算，因为未来的黑暗精灵，双方也许会化成敌对也说不定。
    他的这次支援，终究是还是看在托尼·斯塔克的面子上，以及身为至尊法师的责任罢了。
    “……”奥丁有些沉默，他就像是一个不服输的老人，王之威严的眼底下，是一种名为竟然输了的落寞。
    利姆露理解那种感觉。
    因为力量的下降而败给了自己曾经绝对看不上的对手，那才是最大的意难平。
    年迈让奥丁失去了神王的强大实力，所有人都知道奥丁是一个濒死的老头，但谁又知道年轻的奥丁之所以能够统一九界，是因为他的实力足以跟现在的灭霸抗衡呢？！
    真要说的话，奥丁这种神王级别，放在虚空里也绝对是莉莉丝那种序列3偏上的级别，但如今的祂，却连一个序列4都干不过。
    这种落差是巨大的。
    但这也正是莉莉丝曾经说过的那句话——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永恒，永恒者也终将腐朽。
    所谓的永恒者，不过也是在无限度的追求永恒罢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沉默，奥丁似乎也知道不好，因此，即便不知道现在应该说什么，但他还是一边疗伤，一边轻叹了口气道：“米德加尔特真的是个神奇的国度……很难相信，那位守护者能找到你这种优秀的继承者。”
    米德加尔特指的就是地球，乃是一个相当古老的称呼，奥丁在这里称呼全名，实际上是一种相当尊重的叫法了，一般而言，他们会随意的叫地球为中庭。
    不过，奥丁的确很偏爱地球，九大国度中，奥丁不但将雷神的试炼选择在了中庭，未来他即将陨落之际，也带着最后的一丝神力，归隐在了地球。
    大部分人可能会觉得神明对于人类的偏爱大多数源自于中庭是九大世界的中心什么的。
    但实际上利姆露却很清楚。
    神明之所以偏爱人类，仅仅是因为人类擅长铸造奇迹。
    对于高层次的生命而言，事情上大部分事情都是有迹可循，只要锁定那一部分轨迹，就能得到百分百的结果。
    哪怕是几率只有万分之一晋升，通过虚空神明的开发，如今的序列晋升不也是只要做到了仪式和材料，准备完全就可以百分百晋升的几率吗？！
    既然如此，那么反过来也是一样的，如果顺着一个方向通过锁定真理就能获得百分百的成功，那么与相反的方向必然就是通向失败的真理，所以对于神明们而言，一个事情根本没有成功率这一说，除了跟水平相同的神明生死交战，这种同规格的事物无法预料之外，平常的事情，世界的发展也好，日常的生活也罢。
    在命运的齿轮转动下，除非去恩求命运女神影响一下这个破齿轮，否则几乎结果都是注定的。
    这是相当无趣的。
    但人类却不同，可能是因为人类的数量太多了，也可能是因为人类的思维太复杂了，复杂到在这些碰撞之下，总会发生一些特别的化学反应，灵光乍现，思维火花。
    这就导致人类的变化性也太多了，他们总是能在注定的结果上给你带来一些意外，产生所谓的【奇迹】。
    “优秀吗？”利姆露轻轻垂下眼眸，轻声道：“我听说海姆达尔能看见世界上的一切——”·
    “……但不管怎么说，你还是选择了出手啊……咳……”奥丁叹了口气，他知道对方的意思，摆了摆手。
    “你真的没事吗？”
    利姆露看着似乎有些吃力的神王，略微皱了皱眉头——在利姆露的眼里，对方似乎仍然在被一股暗紫色的力量侵袭，疯狂肆虐。
    “异域的神力……”奥丁闻言摇了摇头，道：“我虽然已经枯朽，但这对我还并不是问题——”
    说着，他看向下方已经开始撤退的超凡者，睿智的目光看向因为临阵脱逃而立了大功的洛基，忽然道：“米德加尔特的守护者啊，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哦？”
    “坦白讲，即便没有这次战争，我的神力也在急速消退，能在最后的阶段里遇到这种战争，在与异域神明的交手中，负伤而死，反而对于我而言算是一种寿正终寝。”
    “我的时间并不算多，古一虽然死在你的手里，但却也在临死前为责任找到了足以称之为优秀的继承者，而阿斯加德人的寿命高达几千年，按理来说，我们有充足的时间来让继任者成长……“”
    奥丁眼睛越过了洛基，穿过了正在冲锋的索尔，最后仿佛看到了那片临近神界，但却是九界中另一个世界的死亡界——那里，封印着一名名为海拉的死亡女神。
    “然而……因为一些意外……原本的继任者已经不足以继任我的王位，而新的继任者……“
    奥丁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难掩心中的落寞。
    其实，对于奥丁而言，雷神托尔性情耿直，心地也太过于善良，性格并不适合继承王位。
    而洛基就更不用说了，虽然略有谋略，但本质上却少了一份身为王者的大家作风，目光和度量都不足以支撑的起这个责任。
    如果真要说谁的天资最适合统领神阶，那么奥丁给出的答案一定是海拉——但海拉的理念却跟奥丁截然不同，也许，天才们总是喜欢独具一格吧。
    相比起奥丁的仁政，只守护，不干涉而言，海拉更喜欢直接的暴政。
    不顺从，就灭亡。
    海拉的确拥有将九界统一的资本，阿斯加德在对方的手上也会迅速壮大，但海拉却会将阿斯加德拖入战争的泥潭，最后步入深渊。
    “托尔迟早会成为合格的继任者，但还缺一点小小的历练……我已经没时间了。”
    他转过头来，看向利姆露。
    “你想让我给你带孩子？”利姆露轻轻摇了摇头，微微蹙起眉头道：“冕下，你要知道我的理念跟你也一样冲突很大，相比起托尔，我可能跟海拉更聊得来。”
    对于利姆露而言，他是真的觉得海拉比雷神要强得多，至少如果是海拉统领阿斯加德的话，这里不会在未来被灭霸灭族。
    说起来雷神也老惨了，先是被自己的姐姐一把火把家烧没了，然后好不容易找到了新家又被灭霸找上了门……
    不过，这也的确有些结果论的感觉了，毕竟如果是海拉那种膨胀的进攻欲望，很容易在宇宙中给阿斯加德招惹一些不能惹的敌人，最后似乎也会灭族，但至少的是……她实力是真的要比托尔强太多了。
    托尔哪里是缺少一丁点时间和力量啊，他是缺少太多了好吗？！
    “我并不打算让你为难，守护者。”奥丁看出了利姆露的不情愿，他就如同一名垂朽的老人，看透了一切却又无能为力一般低语：“我只是希望你能在必要的时候，帮他指引方向。”
    “幼鹰在强大的庇护下永远无法飞上天空，想要让他们兄弟二人迅速成长，没有什么比突然而来的责任更加沉重和有效的方法。”
    “有趣，你打算现在就传位给托尔吗？”利姆露闻言，看着下方已经尘埃落定的局势，淡淡道：“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但这并非没有代价。”
    “冕下，你可能有所不知，我和这些被你们击败的存在一样，是来自于异域的来客。”
    利姆露勾起嘴角，轻轻歪头道：“贪婪是我们的本质，如果是不是发生了一些意外，被古一套上了枷锁，进攻你们的人中，未必就不会有我的一份影子。”
    “即便如此，你也打算拜托我吗？”
    “……”听到利姆露如此赤裸裸的话，奥丁不但没有动摇，反而威严的面容上浮出笑容，淡淡问道：“那么，我那位老友付出了什么？”
    “阿戈摩托之眼，生命，乃至于整个卡玛泰姬。”
    利姆露没有犹豫，伸出一只手摊开，残忍道：“他付出了一切，雇佣了我五年和一个承诺。”
    “……那还真是……”奥丁似乎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他微微一怔，露出了无奈的神色。
    “这就是我们虚空啊。”利姆露轻笑道：“我们的贪婪，并非是指溢价，翻倍，漫天要价。”
    “而是你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就会贪婪的……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虚空之中并非没有善良的势力，但很可惜的是，奥丁遇上的是超凡空间和利姆露这种人，就仿佛是沙漠中极度缺水的人遇到了黑心商人，这一碗水的价值，就需要对方用一切来交换。
    “这样吗？那我倒是明白了。”奥丁慢慢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用我的性命，宝物，乃至于阿斯加德来交换好了。”
    “？”这下轮到利姆露懵逼了，要知道，他之所以如此坦白的说出这些，说到底不就是想让对方别把自己想的太好，然后两人闹得并不算愉快各走各的吗？这样的话，他将来对阿斯加德出手也没有什么负担——但老头，你这是怎么回事？！
    你的子民正欲死战，你这陛下何故先降？！
    利姆露挑了挑眉，无法理解的连敬语都不用了：“老头，你莫非是被刚才那名异域神明打出了点毛病？”
    “阿斯加德的希望从来都不是这片神域，而是子民。”奥丁缓缓的伸出手，一丝雷电之力聚集在他的掌心：“风雨欲来，只希望那一丝代表希望的雷电，能突破这份厚重的云层，驱散阴霾。”
    “……”
    利姆露看着那丝雷电，久久无语——他有些怀疑这老头在内涵自己，风和雨，他怀疑对方指的绝对不是海拉和灭霸，而是他和灭霸……
    不过他也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他似乎真的有些小看这位神王了——对方显然是在看到了利姆露能直接把另外三名异域神明吓跑后，意识到了什么，明白在接下来越来越多的高端力量下场后，以托尔的能力绝对守不住这一亩三分地，既然如此，不如直接把阿斯加德学着古一那样绑上对方其中一方的战车。
    而且，指不定对方其实已经预见了未来的危机，毕竟目前虽然灭霸还远，但距离海拉复苏毁灭阿斯加德预言已经不久了，他就算不知道灭霸灭族，也知道海拉会复苏彻底毁掉阿斯加德！！！
    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选择，他又不蠢！反正本来阿斯加德就注定要毁灭嘛！
    好家伙，对方这是明目张胆的打算抱大腿啊。
    这已经不是睿不睿智的问题了，这是脸皮够不够厚的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