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认真的雪

    赤夜萌香被莉莉丝之镜变成了两个。
    分裂后妖气不断流失，使两人都极为虚弱。
    莉莉丝之镜先是被摔成碎片，被小紫修复后，又被陆天俊吞噬，化为了他恢复元神的补品，彻底消失在这世界上。
    也就是说，两个赤夜萌香没办法融合为一体了。
    好在陆天俊杀死皮笑酱后，截留下不少本源。
    陆天俊使用这些本源，让两个萌香恢复正常，不再流失妖力。
    白萌香双手抱在胸前，表情平静。粉萌香好奇地打量双手，她第一次用这个形态掌握吸血鬼的恐怖力量。
    陆天俊没有想到的是，赤夜萌香的父亲对于现在的局面极为激动，在众人面前说出当年的往事。
    原来粉萌香其实是白萌香的母亲阿卡夏的灵魂诞生的人格，当年阿卡夏生萌香时难产濒临死亡，萌香的父亲求朋友鼎神父帮忙，将阿卡夏封印在萌香体内，并制作十字架保护她。
    鼎神父留下的人偶，乃是出自马其顿诸位炼金大师之手的第八大奇迹——人体炼成。
    虽然是人造物，却是活生生的人，能够发育成长，各个方面都和活人一样。
    这人偶原本是打算时机成熟给阿卡夏用的，结果出了意外，只能先让堕天使总督使用了。
    不光是陆天俊等人大吃一惊，身为当事人的白萌香和粉萌香也惊得说不出话。
    白萌香表情古怪，没想到自己的“姐妹”，忽然变成了妈妈。
    粉萌香低着头，不知如何是好。自己竟然是“自己”的母亲？
    虽然灵魂是阿卡夏，但粉萌香的肉体和记忆都是从“赤夜萌香”上分离出来的。
    不管是肉体，还是自我认同，粉萌香都觉得自己应该是“赤夜萌香”，而不是自己的母亲阿卡夏。
    陆天俊对于妖怪的节操可不抱希望，生怕这家伙来一场“父爱如山”，当下向前几步，将两个萌香挡在身后。看着这位深深低着头的吸血鬼大妖。
    没想到自己的老婆复活了，却也令自己永远的失去了她，赤夜萌香的父亲极为失落，抬头看了陆天俊一眼，叹口气，叫萌香照顾好朱染心爱，一个人返回了自己的领地。
    陆天俊扭头，看着神情复杂的粉萌香，将手搭在她肩上，轻轻拍了拍：“对于我来说，萌香就是萌香。这是不会变的。”
    “……是吗。”粉萌香依旧低落，但还是打起精神，轻轻一笑。
    “不光是我，对于所有人来说，萌香永远都是萌香！”
    黑乃胡梦，青野月音，已经变回小孩的仙童紫连连点头，上前拥住两个萌香：“嗯！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陆天俊点头，转过身，看向远处驹王学院新修起的木楼，白雪美逸的房间。
    白萌香走到他身边：“去吧，一个也不能少，去把我们的朋友接回来。”
    陆天俊扭头，看着她雪白的侧脸。
    白萌香表情平静，一如陆天俊初次见到她的那个遥远的午后。
    陆天俊表情复杂。
    “萌香，我……”
    陆天俊刚张嘴，白萌香已经伸出食指轻轻点在他嘴唇上，止住他想说的话。“去吧。”
    陆天俊看着她，白萌香也看着他。
    两人对视许久，都猜到了双方想说的话。
    “嗯。”陆天俊点头，转身向木楼走去，“我去把她带回来。”
    ……
    “美逸，”陆天俊在白雪美逸门外坐下，靠在门上，“你这是讨厌我吗？这也不能怪你，我明明说过会保护好你们，结果却那么狼狈，你怨恨我也很正常……”
    “才不是！”白雪美逸沙哑的声音响起。
    随后是碰碰撞撞的声音。
    她似乎跌跌撞撞跑到了门口，却没有开门。
    两人间出现短暂沉默。
    陆天俊继续问道：“那为什么，你不肯见我们。”
    门内传来白雪美逸沙哑的声音：“我，我已经……”
    白雪美逸一句话没说完，便已哽咽。
    听着细细的抽泣声，陆天俊沉默两秒，“是谁让我们的公主不高兴了？是兵藤一诚吗？我帮你揍他去。”
    “不要！”
    白雪美逸慌乱出声，在陆天俊的安慰下，才说出自己为什么不愿意见他。
    原来妖怪并不像人类一样，人类外貌会随着时间缓慢改变、成长衰老。
    妖怪则是外貌长时间固定在某一个形态，然后随着生命流逝，会在某一天内突然改变。
    比如说，一个活了五六百年的妖怪，今天还是年轻美貌的少女，进入老年期后，第2天就变成了老婆婆形象。
    白雪美逸之前为了救陆天俊，将所有的妖气和生命精华从嘴唇传输给他。导致她肉体只有17岁，生命本源却已如同数百岁的老妖。
    白雪美逸十分惊恐地发现自己变老了！
    所以一直躲着他们，不敢相见。
    听到这个理由，陆天俊突然想笑。他觉得自己虽然不能算什么真豪杰大英雄，但也绝不会以貌取人。
    陆天俊百般劝说，保证自己不会有异样眼光，白雪美逸才小心翼翼地开了门。
    时隔多日，再一次见到白雪美逸。
    她的改变不可谓不大。
    原本紫色流苏一样的长发，已化为雪白。神情憔悴，带着那种柔弱的气质。
    尽管在心中告诫自己绝不能流露一点异样，但当看见白雪美逸后，陆天俊突然僵住，眼睛瞪大。
    见陆天俊惊讶的神情，白雪美逸又羞又急，伤心欲绝，用衣袖遮住脸，匆忙转身。
    陆天俊忙伸手，拉住她，“美逸！”
    “放开我！”
    “你很可爱！”
    “我说放开……”白雪美逸一愣，挣扎的力度渐渐减小，“什么？”
    “我是说你很美。”陆天俊紧紧攥住她的手，“我吃惊是你依旧很好看。像以前一样可爱。我本来已经做好准备无论你多丑我都不会吃惊，是我没想到……你还是如此美丽。你比蔷薇更美。”
    陆天俊没有说谎。
    虽然白雪美逸憔悴了不少，头发雪白，皮肤不像以前那样柔和白净，可在陆天俊看来，依旧那么娇柔，依旧那么可爱。
    白雪美逸瘦弱单薄的身体在颤抖：“真的吗？”
    “真的”
    “真的真的吗？”
    “真的真的。”
    “真的真的真的吗？”
    “真的真的真的。”
    “真的真……唔！”
    陆天俊将她一把拥入怀中，“绝对是真的！”
    ……
    白雪美逸的情况和两个萌香不同。
    萌香是被莉莉丝之镜分为两个个体，妖气不停流失，就像把一个高效率的引擎变成两个，其中的燃料也被分为两份。
    燃料总量不变，分为两份，而引擎依旧高效率运转，导致“燃料”无法满足引擎。
    陆天俊让两个萌香吸收皮笑酱遗留下的本源，补全自己的能量，就像将两个桶分别注满，恢复平衡。
    而白雪美逸不同，她就像盛水的大缸被砸破，单纯的吸收本源，就像往里面灌水，灌多少漏多少。
    想让白雪美逸吸收本源恢复这条路看来是行不通。
    好在见多识广的理事长找到了解决方法，据他所说，白雪美逸的家乡“雪女之里”有一种独特的结界，只要雪女一族的族长愿意消耗结界的力量，就能修补白雪美逸生命上的损伤。
    事不宜迟，陆天俊带上白雪美逸，直接由魔王提供传送阵，到达雪女之里。
    分别接近一年，陆天俊又一次见到了白雪美逸的母亲白雪冰柱。
    白雪冰柱依旧那么美丽、灵动，身材苗条纤细，皮肤白皙。
    在她身后，还跟着一头毛茸茸的白色雪怪。
    不管是自己和她曾经发生的暧昧，还是曾经说过会保护好美逸的大话却害美逸变成这样，都让陆天俊极为羞愧，不好意思看她。
    出乎他意料地，得知了陆天俊的来意后，白雪冰柱竟然拒绝了。
    陆天俊猛抬头，神情激动：“为什么？！美逸她可是你的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