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1：大贤者

    广大的房间，姬神看见了无序与刺猬头走进房间中，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是，奥雷欧斯反而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本该如此一样。
    周围的气氛带着一种极端的寂静，这正是对方内心的写照。
    “嗯，看你的眼神，应该已经察觉到我的目的了。既然如此，为何你还要阻止我？你的符文魔法，不也是为了拯救禁书目录而存在的？”
    奥雷欧斯转身看向史提尔用淡然的口气说道，在他的面前，华贵的桌上，银发少女正静静沉睡着。
    上条不禁想要冲上前去，却被旁边的无序与史提尔伸手拦住。
    “很简单。因为你的方法绝对救不了那孩子。”
    史提尔吸了口烟，神情淡然的朝着奥雷欧斯说道。
    “不，你的理由只是嫉妒。这是可以理解的。虽然过去我们是同样因梦想破灭而感到绝望的同志，但如今你却被我所超越，你当然会感到不是滋味。我不认为这很可笑，我的执着其实也是同样的感情。”
    史提尔略微皱起了眉头，因为奥雷欧斯是如此自然，丝毫不带讽刺地说出这句话。
    “在过去，禁书目录因为脑中的情报量太过庞大，每隔一年就必须消除所有的记忆。这是注定之事，是人类的肉体无法反抗的宿命。但是反过来说，只要利用人类以外的力量，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得到这个结论之后，我反而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过去从来没有人提议我们，可以利用吸血鬼的力量？”
    奥雷欧斯严肃地说道。
    “吸血鬼拥有无限的生命。他们将无限的记忆，储存在与人类相同的脑中。但是，从来没有听过有哪个吸血鬼因为脑中情报太多而把脑袋撑破。事实上，吸血鬼真的拥有那种法术。不管储存多少的记忆，也不会因而丧失自我意志的法术。”
    “哼，原来如此。所以你想跟吸血鬼打交道，请他们把那个方法告诉你？为谨慎起见，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这个方法不能用在人类身上，你又打算如何？”
    史提尔摇晃着嘴边的香烟说道。
    “那还用说？如果人类的肉体做不到──那就让禁书目寻不再拥有人类的肉体。”
    奥雷欧斯的回答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
    “意思就是说──让她被吸血鬼咬吗？啧！天底下有哪个基督徒，成为该隐后裔的玩物之后会感到高兴的？这可以说是我们历代伙伴共通的缺点。如果真的想要救一个人，最重要的是应该排除自己的想法，真正站在对方的立场去设想不是吗？我也是最近才学会这个道理的。”
    “荒谬。这种想法才是真正的伪善。这孩子曾经在最后一刻告诉我，她绝对不想忘记我。就算要违反教条，就算会牺牲生命，她也不希望遗忘心中这些点滴的回忆。她用连一根手指头都已无法移动的肉体，甚至没察觉到脸上的泪水──带着微笑跟我说了这些话。”
    奥雷欧斯似乎微微咬紧了牙关。
    “看来你无论如何是不打算改变想法了。既然如此，虽然有点残忍。喂！现任伙伴！告诉他吧！告诉眼前这个混蛋，他犯了多大的错误！”
    史提尔突然望向上条说道。
    “什么？”
    奥雷欧斯终于望向上条无无序。
    上条无法判断出，史提尔刚刚这句话，到底是哪个部分引起了奥雷欧斯的反感。
    “你还活在过去的时间中？”
    这次，奥雷欧斯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凝视着上条身旁的无序。
    “就是这么回事。茵蒂克丝早就得救了。不是被你，而是被现任的伙伴。你当年无法达成的梦想，如今已经被这家伙达成了。这还是一个礼拜前才刚发生的事情。啊，你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你已经离开这孩子身边三年了。你根本无从得知，这孩子其实已经得救的情报。”
    史提尔露出了极为残酷的笑容说道。
    “这不可能！！！”
    闻言，奥雷欧斯脸色猛的一变，咬牙切齿的盯着史提尔。
    “是啊，我能体会你无法相信。毕竟连亲眼目睹的我，到现在依然无法相信。不，应该说是不愿意相信吧。这等于是在对自己宣告，这孩子已经永远不会回头来找我了。”
    再次的吸了口烟，看着奥雷欧斯那阴晴不定，史提尔反而觉得相当的有趣。
    “太荒谬了！这不可能！怎么可能有其他的方法可以拯救禁书目录！而且是维持着人类的肉体！何况这个人既非魔法师也非炼金术师，他有什么能耐？”
    奥雷欧斯将目光看向上条，其眼中的质疑与不理解充满。
    “关于这一点，由于这关系到必要之恶教会不，关系到英国清教整体的名誉，所以不能告诉你原因。我只能跟你说，这家伙的右手的能力叫幻想杀手。简单的说，是一种不该属于凡人拥有的可怕力量。”
    奥雷欧斯望着上条愕然。原本的冷静如今已经不复存在。
    “等等，这么说....”
    “没错，辛苦你了。听说你背叛了罗马正教，逃了三年，看来一切都是白费工夫。嗯，这种努力没办法获得回报的痛苦，我是非常能理解的。不过，现在这孩子正如你所期望的，跟伙伴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哟。”
    “──哈？”
    决定性的一句话。
    原本支撑着奥雷欧斯伊萨德的一切，全部崩溃。他开始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种突然间告诉自己一直所努力的方向是错误的，奥雷欧斯发出了崩溃的狂笑。
    “唔.....”
    奥雷欧斯已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脸部的表情因为狂笑扭曲显得有些狰狞。
    “倒下吧！入侵者！”
    奥雷欧斯转头瞪向史提尔，如同炸裂一般的怒吼声以及宛如刀刃的眼神。
    一瞬间，突如其来的重力压制在身上，就仿佛身上压着一座大山一般，整个人被压倒在地板上，除了姬神是站着的，就连无序也是被突如其来的重力压制的半跪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会轻易杀了你们！让我多乐一阵子吧！我虽然不会对禁书目录出手，但是如果不拿你们来发泄一下，没办法维持我的理性！”
    奥雷欧斯从怀里取出了细如毛发的针。以颤抖的手拿着，瞄准自己的脖子，像是要按下身体内部的按钮一般，将针插了进去，接着将针拔起丢向一旁。
    “等等！！”
    就在这时，唯一站着的姬神挡在了无序的面前，就跟刚才无序保护时所站的位置完全相同。
    然后奥雷欧斯重视的，并不是姬神，而是吸血杀手。
    “笨！！！笨蛋！！你在干嘛，快躲开啊！”
    身体宛如被沉重的大山压住，无序朝着眼前的背影说到。
    然而姬神的背影依旧是站在无序的面前。
    “别碍事，女人！！！”
    奥雷欧斯充满杀意的双眼盯着姬神，虽然被姬神的背影挡住，但是无序依旧能感受到奥雷欧斯那充满杀意的决心。
    “去死吧！”
    一瞬间，奥雷欧斯说出来的这句话似乎停止了时间。
    没有伤口，没有流血，甚至没有任何的异常。
    就仿佛寿寝正终一般自然，姬神向后倒下。
    姬神摇晃着身体，仰着头，往后倒下，黯然的无神的瞳孔，却依然在微笑着。
    或许姬神早就知道，挡在无序面前，一定会有这样的下场。
    即使如此，依然毫不犹豫的挡在了无序的面前。
    一股怒火从内心止不住的涌现，无序觉得自己从未有这般愤怒过，
    目睹这样的画面，无序做不到冷静。
    “大贤者！！！”
    无序愤怒的呐喊，大贤者就仿佛感受到其主人的愤怒，一股强大的吞噬之力以无序为中心向外扩散。
    在上条与史提尔惊愣的目光中，无序原本的黑色短发开始向下延伸，延伸的头发是如同月光般的银白色。
    紫黑色的火焰缠绕在无序的身体，一股连空间都被灼烧的感觉，在上条与史提尔的见证下，魔王诞生。
    无序的这种状态上条曾经看见过，人依旧是那个人，但是其目光，又或者说灵魂却不是那个人。
    大贤者对着倒在地上的姬神伸出手，金色的能量从姬神的身体里出现，吞噬一切的力量蛮横的结界中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