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54：为了你

    (什么……？)
    仰天躺着的御坂妹妹不知道铃科百合子看到了什么。因为她的视线，刚好被铃科百合子的身体挡住。但是，铃科百合子当场愣住不动了。似乎她甚至忘了，这是场能让她从“最强”升华为“无敌”的重要“实验”
    “……喂，这种情况下，‘实验’还能继续吗？”
    愣住的铃科百合子，喃喃问道。
    向一个即将被自己杀死的人征求意见，倒也是件奇怪的事。御坂妹妹在脑中朦胧想着。但是，好一阵子铃科百合子都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
    于是御坂妹妹在碎石上爬动，沿着铃科百合子的视线前端望去。
    工业厂的外围附近——堆积如山的金属货柜的缝隙处，站了一个人﹒
    站着一个跟实验毫无关系的一般民众。
    无序就站在那儿。
    铃科百合子想必不清楚当“实验”中有一般民众闯入时的制式处理原则。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高中生，铃科百合子露出不知如何应付的表情。
    “……放开她！”
    无序对着铃科百合子发出愤怒的吼叫声。
    无序全身散发着怒气，宛如一碰触他的身体就会引发静电的爆炸。
    “我叫你马上放开御坂妹妹，你是听不懂吗！”
    无序的怒吼，让铃科百合子不快的皱起眉头。接着才转过头来，以略带责备的红色目光看着御坂妹妹，说道。
    “喂！御坂是你的原型的名字吧？他知道这个名字，看来是你认识的人？喂喂，这样不好吧？怎么可以把一般民众带到‘实验现场’来！”
    铃科百合子露出兴致全失的表情。
    “……真是受不了你。好吧，那现在该怎么办？该不会要把知道‘实验’秘密的人杀了灭口吧？那种感觉挺不舒服哩！毕竟不是用过就丢的人偶而是真正的一般——”
    “！！！！！”
    铃科百合子的话还没有说话，身旁便出现了一个人影，拳头不断的放大，虽然因为惊愣停止了被说话，但是却也没有任何的防备，毫无意外，拳头还没有触及铃科百合子的皮肤便被直接弹开，飞向了御坂妹妹的方向。
    铃科百合子看着无序的脸，仿佛看见了难以令人置信的东西。
    就像一个从出生到长大，从来没被责骂过的小孩子。
    “……嘿，你还挺有意思的——”
    铃科百合子的红色瞳孔冻结了。
    “最强”跟“无敌”不同。“无敌”在对决以前便已分出了胜负。而“最强”则必须实际打过之后才知道是“最强”。
    换句话说，
    铃科百合子的最强，只是让人想要跟她挑战看看的程度而已。
    “你真的很有意思！”
    铃科百合子的视线，从御坂妹妹转移到无序身上。似乎对她来说，比起“实验”，击溃无序的视线更重要一百倍。
    白色少女的瞳孔，开始涌现红色的兴奋。
    她的笑容看上去就仿佛被玩坏掉的布娃娃一般让人感觉到恐惧与心疼。
    “……”
    无序没有理会铃科百合子，而是伸手撕下自己的衣服为御坂妹妹进行急救。
    “你……在干什么——”
    御坂妹妹愣住了，面对一个可以笑着摧毁整个军队的敌人，手上什么武器都没拿。
    这个人，向着铃科百合子说
    “放开御坂妹妹。”他确实是这么说的。
    换句话说，那个少年进入战场的理由是……
    那个少年赌上性命要与铃科百合子对决的理由是……
    “你在干什么，御坂询问。”
    御坂妹妹以颤抖的声音说道。
    “不愧是妹妹啊！真像呢！身高体重应该也差不多吧？”
    在这场“实验”中，性命廉价的御坂妹妹死再多个也没什么大不了。
    “有时间和美琴一起来店里我请你们吃甜点哦。”
    但是，少年跟“实验”毫无关联，而且无法量产。
    “对了，名字！这是你的猫，你要负责取名字！”
    他是世界上唯独一个的“一般人”，如果因为“实验”的关系而受伤害。
    (这种……感情是……怎么回事......)
    御坂妹妹感觉自己的心在抽痛。
    不管御坂妹妹怎么思考，都无法理解这种痛楚的原因。
    (御坂对自己的心理状态产生了疑问。)
    但是，无序依然什么话都没有回答，做完急救的无序抱起浑身是伤的御坂妹妹空间移动出现在自己刚出现的地方，轻轻的放下御坂妹妹让其背靠着铁箱，无序重新看向了一直冷漠注视着自己的铃科百合子。
    无序与铃科百合子对上视线，一瞬间无序觉得铃科百合子也很可怜。
    御坂妹妹切换思考模式，尝试劝阻止条继续前进。
    “你在干什么，御坂再次发问。为了一个可以复制无数次的复制品，你想要用你无法被取代的肉体做什么事情，御坂再三确认。”
    论点没有矛盾，语气没有紊乱。句子宛如经过精确测量、经过事先设计。御坂妹妹据此作出结论:自己的心理状态处于正常值。
    但是，心脏的鼓动速度却快得可怕。呼吸浅得令人难以置信，不管怎么吸都觉得氧气不够。
    御坂妹妹希望阻止那个少年进入“实验现场”。
    御坂妹妹希望阻止那个少年与铃科百合子发生冲突。
    但是，伤痕累累的肉体却不听使唤。所以，御坂妹妹只好倒在碎石上，为了阻止少年进入战场而不断开口说话。
    只是少女没察觉到，这些话反而更坚定了少年进入战场的决心。
    “只要有足够的器具与材料，按一个按钮就可以自动生产出无数个御坂，御坂加以说明。御坂的身体是假的，心是借来的。御坂的单价只有十八万圆，库存还有九千九百六十八个。不该为了御坂而中断整个‘实验’——”
    “……不要再说了。”
    御坂妹妹话还没说完，就被无序打断了。
    “什……么……？”
    御坂妹妹反问。
    “我说不要再说了。这些根本不重要。什么假的身体、什么借来的心，什么只要有器具与材料，按一个按钮就可以自动生产，什么单价十八万圆，这些我都不管！这些都没有任何意义！”
    无序将无尽的怒火吼出，随后盯着眼前的铃科百合子继续说道。
    “我是为了救你才站在这里的！我是为了救你才战斗的！不是为了别人！什么假的身体、什么借来的心！什么只要有器具与材料，按一个按钮就可以自动生产！什么单价十八万圆！这些事情我根本不在乎！你能明白吗御坂妹妹？我是为了救你和美琴才来的！”
    御坂妹妹真的不懂。
    不懂少年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因为，御坂妹妹所说出来的话，没有一丝二毫虚假。御坂妹妹真的是只要靠一颗按钮就可以自动生产。少了一个，可以补充一个，少了两万个，可以补充两万个。御坂妹妹的价值就只有如此而已。
    “在这个世界上，你是唯一一个！为什么你连这么简单的事情也不明白！”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少年哀怨的吼叫声却撼动了御坂妹妹的心。
    并非御坂妹妹相信了少年的话。
    御坂妹妹依然认为就算失去自己的生命，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是，明明是如此廉价的物品，却有人高喊着不想失去。
    那个少年，想必没有多大的力量。
    想必他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可以在学园都市内获得最强之类的称号。
    “你可别这么轻易就死了！我要向你抱怨的事情还多着，我可是答应了美琴一定会救你的。”
    但是，御坂妹妹却认为少年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