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设计师职位

    我和牛萌萌在小区里找了一圈，最后才发现它爬到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上去了。树太高，黑豆豆不敢跳下来。
    黑豆豆“喵呜喵呜”的声音，听的牛萌萌很是焦急。
    “豆豆，不要害怕，妈妈这就上来救你。”牛萌萌说着，推了我一下，“你赶快上去把豆豆救下来啊。”
    我本来是准备那样做的，可她推那一下，让我心里很不爽。
    我说，“牛大小姐，你当我是黑豆豆呢，能爬那么高？”
    “那怎么办？”
    “你去找梯子。”
    “为什么是我去啊？我是个女孩子……”
    我打断她的话，“猫是你的，你不去，难道要我去？”
    牛萌萌狠狠白我一眼，终于还是去了。
    我等她走后，活动活动筋骨，预热一下，然后，抱着树干往上爬。
    没多大功夫，就爬上去了。我把黑豆豆放在我的肩头，摸摸它的猫头，“乖乖呆着，我带你下去。”
    黑豆豆似乎能听懂我的话，爪子紧紧抓着我的衣服。
    我顺着树杆溜下来，将黑豆豆平安放在地上。
    黑豆豆“喵呜喵呜”地叫着，不停地围着我打转转。
    牛萌萌也不知道从哪里借了个三角梯来，小小的身子扛着诺大的三角梯，我真怕她被压扁了。
    但我更担心的是，她来了发现我把黑豆豆救下来了，肯定会想到我是故意整她的。
    我不等她过来，连忙跑开了，“黑豆豆我给你救下来了，不用谢我……”、
    牛萌萌嘶声力竭地喊，“赵锁，王八蛋，你敢骗我。”
    ……
    我坐公交来到新锐。
    和前台妹子打过招呼，我就直接坐电梯上楼了。
    叩叩叩。
    我敲响纪沐晴办公室的门。
    米娜从她的办公室出来，没好气地看着我，“纪总在下面开会，你在这慢慢等着吧。”
    说完，哼了一声，扭头离开。
    这妞每次见我都跟我把她咋地了似得。
    我闲的无聊，就拿出手机玩游戏。
    没玩多久，走廊里就传来高跟鞋撞击地面发出的“蹬蹬”声，从声音可以判断出，是两个女人，一个脚步刚劲有力，一个急匆匆的，频率很快。
    肯定是纪沐晴和米娜。
    我不光能判断出这两个人是谁，还能判断出她们会用多久的时间到达我这里。
    “”刚好，我的游戏也结束了。
    “纪总好。”我笑呵呵地和纪沐晴打招呼，将手机装进口袋。
    纪沐晴脸色不太好看，瞟了我一眼，就进了办公室。
    我拉住米娜，问她出什么事了？
    米娜哭丧着脸，“都怪我，把文件拿错了，给纪总添麻烦了。”
    这妞终于不给我甩脸子了。
    我凑近她，“说说，什么事，或许我能帮上你的忙呢。”
    米娜叹口气，“跟你说也没用，对牛弹琴。”
    嘿，这女的，说变脸就变脸。
    米娜跑进去，说了一大堆纪总不要生气之类的话，她会尽量弥补的。
    纪沐晴挥挥手，让她先出去。看的出来，这件事情比较严重，弥补的程度应该不大。
    米娜抱着文件离开，脸色很不好看。
    我要是这个时候进去跟她说那十万件货的事情，也太没眼色了。
    我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转身去追米娜。
    “你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事，说不定我真能帮上忙呢。”我缠着米娜问。
    米娜突然驻足，眼睛里含着泪花，“我把参加米兰时装设计大赛的稿子提交错了，你有什么办法能弥补？难不成你能给大赛组委会打电话，让他们不要看那份错误的设计稿吗？”
    说着说着，眼泪哗啦一下掉了下来。
    “纪总对这次的大赛很看重，那些设计稿都是设计师加班加夜设计出来的，结果我把定稿和草稿弄错了。呜呜……我怎么那么笨，那么蠢啊……”
    我笑了，“我还当什么事呢，不就是把设计稿交错了吗，你再提交一次不就好了嘛。”
    米娜抽噎着说，“要真能那样，纪总何必生那么大的气？那个比赛每个公司只能有一副设计稿参加比赛，组委会会根据时间，选取靠前的作品。你后面再提交的，他们压根就不会看的，交了也是白交。”
    “谁说的？你现在就回去重新提交一份，我保证组委会看到的会是后面的设计稿。”我信誓旦旦地说。
    米娜狠狠白我一眼，“我已经很难受了，你就不要再拿我开玩笑了好吗？”
    我很认真地说，“我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我跟米兰时装大赛的评委们认识。”
    米娜一副“你不吹牛会死啊”的表情，“算了算了，就知道跟你说了也没用。你别再缠着我了，我要想办法弥补。”
    这丫头还是不信任我。
    我跟着她进了办公室，米娜不耐烦地催促我，“都说了，别跟着我了，你怎么那么烦啊。”
    我耸耸肩，“本来我是想去找纪总说那十万件货的事，看样子现在去不是时候。我又没地方去，就在你这等着呗。你不用管我，忙你的，就当我是空气。”
    米娜拿我没办法了，懒得再理会我。
    她很专心地看着电脑，一会捂着脸，一会扶着额头。
    我悄悄走到她身后。
    她的电脑桌面上是两幅设计图，一副看上去比较完整，另一幅应该是初稿，很多地方不完善。
    我看了看那副定稿，不禁摇头叹息。
    “就算你把这幅定稿交上去，也未必能得奖。”
    米娜猛地抬头看着我，“你说什么？你一个卖车的，你懂什么时尚啊。这幅设计稿可是我国很有名的大师设计的。纪总花了不少钱才请他做我们公司的设计顾问的。”
    我“扑哧”一下笑了，“全国有名？我国的服装设计水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了？”
    米娜不耐烦地朝我挥手，“你走开走开，别在这给我添堵了。”
    我在米娜的肩膀上拍了两下，“你起来，我给你捯饬捯饬，你看看效果怎么样？”
    米娜不肯起来，我硬是把她从椅子里拉起来了。
    坐在电脑前，我熟练地操作着键盘，连鼠标都不用。
    去掉多余的装饰品，修改一些明暗撞色严重的部分，将衣服的款式从抹胸的变成交叉开叉的。
    “搞定，你看看怎么样？”
    米娜瞪大眼睛看着桌面，又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赵锁，我才发现你竟然还有设计服装的天分呢？”
    我“嘿嘿”一笑，“小意思啦。”
    “米娜，你在干什么？”纪沐晴站在门口，凶巴巴地训斥米娜。
    米娜立刻沮丧着脸，“纪总，我正在想办法，你给我点时间。”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起身，对纪沐晴说，“纪总，我刚才看了你们的设计稿，实话实说，就算米娜把那副定稿交上去，你们也不可能获奖的。”
    纪沐晴脸色越发难看。
    我抢在她说话前说，“纪总先别发火，你看看现在的定稿，再对比之前的，就知道了。”
    纪沐晴满脸疑惑，走到米娜的办公桌前，当她看到我设计的那副设计稿之后，眼睛登时就瞪大了。
    她抬起头，看着米娜，“这是你修改的？”
    米娜指向我。
    纪沐晴回头看着我，眼神很复杂。
    我得收起得意的表情，很认真地说，“纪总，你也别怪米娜了，你们那副设计稿存在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装饰品过于繁多，色彩搭配的也很奇怪，最重要的是，衣服的款式，竟然还采用前几年流行的抹胸设计。那款设计稿，完全就是把别人的设计理念糅杂在一起，说好听点叫借鉴，说不好听点，那就是抄袭。”
    “每年参加米兰时装设计大赛的作品那么多，你们想凭借那副作品拿到奖项，那不是天方夜谭吗？我听米娜说那副设计稿还是你请一位设计大师设计的，有那个钱，还不如给我呢，我设计的都比他好。”
    纪沐晴没说话，也不知在想什么。
    我拍拍手，“这里没我的事了，那我先走了。米娜，再试着提交一次，说不定组委会的人这次就选中后面这幅了呢，相信我。”
    “等等。”纪沐晴叫住我。
    我回头看着她。
    纪沐晴淡淡地说，“米娜，去通知人事，将胡顾问解雇。另外，你再把这幅设计稿重新发一次，成不成，就听天有命了。”
    米娜终于露出笑脸来，“是，纪总，我这就去办。”
    米娜离开后，纪沐晴审视着我，“你说的没错，那副作品的确是抄袭别人的梗。我在审核的时候就发现了，可我们国家的设计师本来就很少，他们要么很难请，要么就是要价太高。而且，他们的设计和国外的比起来，的确有很多短板。我一直想请一位真正有实力的设计师，你有兴趣吗？”
    我有点受宠若惊，能来新锐，就能天天见到纪沐晴了，而且，设计师的职位，可比在腾达做一个小小的主管要有诱。。惑的多。
    但我现在还不能答应她。
    “纪总，谢谢你看得起我啊，可我真不是干这行的料。我只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而已，要是那款设计稿完全烂的一塌糊涂，你让我改我也没法改。”
    纪沐晴伸手打断我的话，“你不必急着给我答案，我们公司设计师的职位一直是空缺的，你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薪资方面，绝对让你满意。”
    “那等我回去多看点这方面的书，多学习学习，再说。”我和纪沐晴打太极。
    纪沐晴不再就这个话题纠结下去，“你今天来找我，应该是为那十万件货的事情来的吧？来我办公室吧，我们慢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