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3章 宇宙轮回

    巍峨的神殿宏伟沧桑，每一块砖石似乎都在诉说着岁月的流逝。
    伊芙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熟悉的“万神殿”，缓缓点了点头。
    乌莉诺斯说的没错。
    这的确不是万神殿。
    虽然它与万神殿的外表一模一样，但流露的气息却比万神殿更加古老……
    这个对比，不是针对赛格斯世界那个重新拼凑出来的万神殿。
    而伊芙获得的世界树传承中的记忆里，那真正的万神殿。
    或许……这才是万神殿的原型才对。
    看着眼前的神殿，伊芙的心中闪过一丝明悟，对于万神殿的造型来历有了些许猜测。
    跟随着乌莉诺斯，两位半神来到这座古老神殿的前方。
    乌莉诺斯举起手中的紫色光团，光芒照耀在了神殿那古老的石门上。
    而与此同时，伊芙感知到自己神魂深处的那蓝色光团，储存在异空间中的真神器逆转之门，以及位于赛格斯世界的，与化身有着若有若无的联系的世界树本体，同时传来了一道隐隐的悸动……
    下一刻，整个神殿顿时绽放出淡淡的光辉，大门缓缓开启。
    而同一时间，一道毫无感情的声音响彻在了神殿的平台上：
    “验证……成功，恭迎您回归……至高……的主宰……”
    那是一种未知的语言，但伊芙却能听懂。
    不仅如此，这种语言伊芙并不陌生。
    在祂复苏成为世界树之前也曾经听到过，而那个时候，祂一直以为是金手指系统的声音……
    但现在看来，那根本不是穿越者自带的系统。
    恭迎回归？至高的主宰？
    伊芙忍不住看了一眼身旁的乌莉诺斯，却发现对方毫无异样，似乎并没有听到刚刚的声音。
    “乌莉诺斯冕下，您刚刚有听到什么吗？”
    伊芙忍不住问道。
    “听到什么？”
    乌莉诺斯微微一愣。
    祂回过头，疑惑地看了伊芙一眼：
    “您在说什么？”
    看着乌莉诺斯那不似作假的疑惑表情，伊芙沉默了。
    “不，可能我太紧张了。”
    祂说道。
    乌莉诺斯没有听到声音，那就说明刚刚那神秘的语言是对伊芙自己说的。
    在没有搞清楚一切之前，伊芙本能地感觉，自己应该先把这件事压在心底里……
    不过，虽然勉强压下了心中的诧异，但伊芙却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只有祂才能听到那声音，而那欢迎……究竟是针对乌莉诺斯手中的钥匙，还是说，就是针对祂？
    伊芙还没有那么自恋。
    祂不认为自己一个穿越的灵魂会与什么至高无上的主宰扯上什么关系。
    如果要有，那也一定是与祂世界树的身份有关。
    但话又说回来了，如果这座神殿比万神殿还要古老，那么应该早在世界树降临赛格斯宇宙之前的之前，它就已经出现了才对……这就又不可能和世界树有关了。
    想不通。
    伊芙微微皱眉，感觉自己还没有解开的困惑，又多了一个谜团。
    乌莉诺斯盯着伊芙那微皱的眉头看了一会儿，缓缓摇了摇头：
    “伊芙冕下，您不用担心，接下来的路，很安全。”
    “不过……您也得做好心理准备，因为接下来我们看到的东西，可能会让您对自己一直以来的世界观，以及自己的未来产生强烈的怀疑……”
    “阿诺斯就是如此，祂撑过了深渊的污染，却在见到起源之地内的东西后，疯掉了。”
    乌莉诺斯叹了口气，似乎颇为唏嘘。
    起源之地内的东西？
    伊芙心中一动，收回了思绪，看向了神殿那深邃的大门。
    虽然此时此刻大门已经打开，但内部却黑暗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它就像是一个择人而噬的巨口，等待着猎物的上门。
    “走吧。”
    乌莉诺斯率先迈了进去。
    动作娴熟，似乎早已习惯。
    而伊芙迟疑了数秒，也随之跟了上去。
    踏入神殿的大门，视野骤然变化。
    伊芙发现自己来到了一片星空内。
    不，那不是星空。
    那似乎是一座残破的宇宙。
    死寂，冰冷，似乎时间在这里都是静止的。
    伊芙惊讶地发现，无数破败的位面飘浮在自己的四周，密密麻麻，数之不尽。
    只不过，这些位面非常渺小，大的一座可能只有巴掌那么大，而小的，甚至像个芝麻……
    而以伊芙那真神级别的强大视力，祂甚至能够透过那破碎的袖珍晶壁，看到位面之内的景象。
    那是一座座破败死寂的世界，有的甚至还能看到一座座早已没有生机的文明遗迹。
    这遗迹，不是赛格斯风格的，而是很有一种怪诞诡秘感，粗犷又狰狞。
    而在遗迹之间，祂还能看到一些狰狞的残骸，看起来就像一只只死去的虫子……
    “这是……”
    伊芙眉头微皱。
    “很壮观吧？这是已经毁灭了的一次宇宙。”
    乌莉诺斯说道。
    一次？
    伊芙敏锐地抓住了对方话语中的某个关键词。
    而这个时候，一节节台阶渐渐出现在两位真神的脚下，通向袖珍宇宙的深处。
    那台阶同样是白色的，与踏入起源之地前两位神话经过的台阶几乎一模一样，不管是颜色还是造型。
    乌莉诺斯迈开步伐，踏上台阶向深处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
    “这一次的宇宙名为波塞世界，由一种自称库里奇的智慧生物统治，他们发展出了灿烂的文明，在心灵力量的领域有着极高的造诣……”
    说着，祂又看向了伊芙：
    “说心灵力量，或许您有些陌生，但换个词，我想您应该就很熟悉了。”
    “是什么？”
    伊芙问道。
    “信仰之力。”
    乌莉诺斯唏嘘地回答。
    语毕，祂又长长一叹：
    “然而，就在他们的文明发展到最为璀璨的时候，一场灭世之灾降临了，无边无际的虫群出现在宇宙中，它们吞噬了一切的能量，毁灭了一切。”
    伊芙已经被乌莉诺斯的话惊到了。
    祂沉默了片刻，忍不住问道：
    “这些事……您是怎么知道的？”
    乌莉诺斯顿了顿，说：
    “当然是在记载上看到的。”
    而后，祂看向了伊芙：
    “您也能看到的。”
    伊芙微微一愣，正欲继续询问，却发现台阶已经走到了尽头。
    台阶尽头，是一座似曾相识的平台。
    那是与起源之地入口一模一样的平台，而在平台之后，也屹立着一座与万神殿一模一样的神殿，只不过在神殿之前，多了一座高大的石碑。
    石碑之上，刻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那是伊芙从没有见过的文字，精灵语、龙语、以及泰坦语还有古神们曾经流行过的古神语，似乎都能从中看到一丝痕迹。
    而在看到那文字的一刹那，伊芙惊讶地发现自己虽然从没有见过这些文字，却能领会其中的意思……
    “很惊讶吧，这文字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但却能够看得懂，我称它为起源文字……”
    “这文字带有奇异的力量，或许在这里展现不出来，但出了起源之地，到了赛格斯世界，你就会发现它的奇特……它是拥有魔力的。”
    “顺带一提，龙语就是我根据这上面的文字创造的。”
    乌莉诺斯说道。
    或许……精灵语也是如此。
    看着那文字，伊芙的目光有些复杂。
    文字密密麻麻，遍布整座石碑。
    而其所记载的内容，正是眼前这个宇宙的历史……
    从生命诞生，到进化，到发展文明，到最终的毁灭……
    而在石碑的最后，有着一段单独列出来的文字——
    波塞世界持续了五亿三千万年，共诞生本源法则三万四千份，成功为吾主收集三万两千份。
    看着这一段文字，伊芙沉默了。
    “这是什么意思？”
    祂看向了乌莉诺斯。
    祂的心中隐隐有了些许猜测，脸色有些难看。
    “字面上的意思。”
    乌莉诺斯很是平静。
    “走吧，我们去下一个。”
    祂再次举起手中的光球，光芒笼罩在了平台后的神殿大门上。
    大门，再次缓缓开启，而伊芙的耳中，也再次传来了那毫无生气、且内容一致的声音。
    然而，站在门前，伊芙却觉得难以迈出那一步。
    祂感觉自己已经知道门后是什么了。
    “进来吧。”
    乌莉诺斯平静地说道。
    说完，祂率先走了进去。
    伊芙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踏入了大门。
    视野骤然变化，祂再次来到了一片星空里。
    不……
    这是又一座破灭的宇宙。
    依旧有无数破碎的位面在虚空中飘浮着，死寂残破。
    而在那残破的位面里，依旧能够看到生命活动过的痕迹。
    只是，当伊芙透过那残破的晶壁系，看到那袖珍大地上密密麻麻的残骸的时候，神情却微微一变。
    祂忍不住看向了自己身旁的乌莉诺斯，然而乌莉诺斯的表情却依旧平静。
    “域外……难道是这个意思吗？”
    伊芙有些无法置信地问道。
    乌莉诺斯沉默了片刻，缓缓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从降临赛格斯世界的那一刻起，我就失去了过去的记忆。”
    伊芙无言了。
    过了数秒，祂才缓缓从那残破的位面上收回视线。
    那位面之上的残骸不是别的。
    正是一头头巨龙。
    一头头与乌莉诺斯的真身一模一样的，被赛格斯众生尊称为原初巨龙的巨龙！
    这，是一座属于巨龙的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