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埃罗萨现状

    正如克莱尔所说，第二天，围在壁炉前吃早餐的人一个也没少。
    夏洛特将果酱涂在面包上，小心窥探埃尔伯特的表情，发现他居然像是没事人般在和同伴们戏谑玩笑，昨晚的对话似乎没对他造成任何影响。或者说，他心里早就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可夏洛特却做不到那么豁达，一边是自己的家族，而另一边则是曾与自己生死与共的战友，这让夹在其中的夏洛特狼狈至极。
    “要喝汤吗？”
    正想着，克莱尔从罐子里舀了碗肉汤出来，夏洛特道谢接过，克莱尔则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起身往门外走去。经过夏洛特身边时，他无声地拍了拍肩膀，然后才在别墅门口驻足。
    “吃完了就准备出发吧，争取能在新日年关前赶到萨瓦堡。”
    夏洛特低头喝着肉汤，那汤水像一道暖流在胃部扩散，又发散至四肢百骸，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值得一提的是，如今的埃罗萨和水上都事件时相比已是大不相同，起码在版图上是如此。
    当年，琉森已算得上靠近埃罗萨南方边境的商业都市，可如今，它仅仅只能称得上内陆都市。因为这几年来，埃罗萨在劳伦斯的带领下向南扩张，如今已将包括卡尔维大峡谷及其南部的大片领地吞没。
    如今，埃罗萨大公劳伦斯驻军洛萨堡，正与以杜拉利大公为首的中部贵族隔河相望。双方秣兵历马，如同打磨利爪的雄狮，等待对手露出虚弱的破绽。
    双方在边境屯兵近十万，别以为人少，这里十万说的是主力兵团人数，换言之，加上辅兵等等规模已近三十万之巨。
    这在近些年来的斯泰厄世界已算得上一场大型的战役，不过这还并非对峙双方的全部实力。
    埃罗萨虽然国力蒸蒸日上，但一来近年征战不休，尚未完全把新占的领土消化；二来北部蛮族兽人威胁仍在，边境精锐不敢调动。
    另一边杜拉利公国情况更惨，内战前一年还扩张了下领土，看上去很是意气飞扬了一把。可后来，先是北境埃罗萨来势汹汹，后是埃尔伯特重返阿拉德，到现在，灯塔又在南方气焰嚣张。要不是如今灯塔内部不稳，杜拉利公国的情况将更显艰难。
    但最近有着灯塔内乱等利好消息，杜拉利的情况也十分不妙。无论是从军事力量还是经济实力上看，埃罗萨一方都占据了很大的优势，这也是为何杜拉利大公明知亡灵天灾危害巨大，也不愿出动兵力支援的原因之一。
    原本埃罗萨与霍森特一北一南，从实力上看，双方是最有可能统一帝国的军事经济强国。但如今伯伦特率领洛森特残军在特里亚河之畔宣告归来，局势又有了微妙变化。霍森特南方海尔姆帝国蠢蠢欲动，而埃罗萨北方蛮族兽人仍在舔舐伤口。虽然局势尚未明朗，但舆论却更加看好埃罗萨的未来。
    正因如此，洛萨堡之战的结果对帝国局势的影响至关重要。胜，则埃罗萨气吞山河之势将成；败，则埃罗萨多年努力化为乌有，帝国局势再度扑朔迷离。
    正因如此，劳伦斯在洛萨堡战役中采取了谨慎的姿态，他利用如今对埃罗萨的利好消息广交良缘，坐镇洛萨堡拉拢中小贵族，摆出一副拉锯战的姿态。
    此举果然令杜拉利大公碾转反侧、夜不能寐，杜拉利不像埃罗萨，它无力同时应对南北两侧的威胁，为抢在南方灯塔局势明朗前摆脱困境，杜拉利大公不得不主动寻机与埃罗萨决战，而劳伦斯却摆出防御姿态，想要等待猎物露出致命破绽。
    攻守之势居然诡异逆转，这个情况与特里亚河战役相差仿佛，只不过，劳伦斯不像霍森特军团长，他没有任何掣肘，可以将自己的战略贯彻实施。
    可以想象，等到靠近北方的洛萨堡冬雪化融后，一场堪称决定帝国未来的战役就会展开。
    如今，两国边境上岗哨密布，双方士兵围着漫长的战线进行小规模的试探和纠缠。常人要想通过这道战线无异天方夜谭，可这一切对于夏洛特一行而言却易如反掌。
    这天，他们越过纠缠的边境线，终于踏入了埃罗萨境内。
    一入边境，夏洛特当即向巡逻骑兵表明身份。领头的小队长身份低微，从未见过夏洛特本人。他狐疑地上下打量夏洛特，哪怕捧着夏洛特递来的冰风堡王室徽章，他也难以决断。
    “这个，很抱歉，我实在无法决断。”
    夏洛特哭笑不得，也不怪他，“叫你们的军官来吧！啊，最好是贵族！”
    不一会儿，他们的军官来了。那金发青年急匆匆地策马而来，还没到夏洛特跟前就翻鞍下马，口里大声喊道，“敬爱的伯爵大人！真是好久不见！啊！您的眼睛这是……不过比以前更帅了！”
    夏洛特正想着这是谁，居然如此恬不知耻地称自己为‘敬爱的伯爵大人’，再定睛一看，嗬！居然还是个熟人！
    他是亚力克.科里，在琉森城里曾跟自己争风吃醋抢凯思琳欢心、又在地下区域表现出男儿气概的埃罗萨纨绔。
    “你这家伙……居然参军啦？！”夏洛特被他的固有形象影响，大吃一惊。
    如今的亚力克肤色粗糙健康，他苦笑一声，“瞧您说的，我可是没有继承权的三子，不参军还能如何？”
    这倒也是！斯泰厄世界奉行的是嫡长子继承制，以夏洛特的身份，当年尚要入赘到没有男丁的费拉德伯爵家，更遑论是眼前的亚力克。
    “你看上去倒是比以前精神多了！”
    “那可都是拜伯爵所赐，自地下城之战后，我一直憧憬伯爵的风采，这些年来以您的背影激励自己，如今也已是五环级别的高阶骑士啦！您可是我的偶像啊！伯爵！各种意义上的！”
    说完，亚力克朝夏洛特眨了眨眼，依稀还有当年面色苍白的猥琐影子。
    “别！”夏洛特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你就行行好，还是把别人当作偶像吧！”
    亚力克嘻嘻一笑，又朝一旁沉默的克莱尔行了个礼，还热情地和有过数面之缘的薇薇安、洛丽塔问好。等看到埃尔伯特时，他大吃一惊，立刻收敛笑容朝埃尔伯特行了个正规骑士礼。
    亚力克当然犯不着朝埃尔伯特行觐见下臣礼，这个早有解释，因为封君的封君不是我的封君。
    再然后，他立刻令人通知劳伦斯大公，又当机立断放弃巡逻任务，全程护送一行人前往洛萨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