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悲观的前景

    冰风堡至高塔首席法师会室中，一场机密会议正在进行。
    与会的有坐在弧形桌后、充当主持者的夏洛特，除此之外，还有冰风堡首次席黛玛、黛娜；秘之仪的次席拉姆齐；魂之座的首席克莱尔和他的助手薇尔莉特；幻之森的首席南希和她的弟子凯思林参加了会议，另外，充当记录者的内厄姆也在其中。
    顺带一提，凯思林也在今年成就了传奇，比她更早突破的是去年成就传奇的斐雯丽。
    坐在议事厅的南希看着玻璃展示柜内的珍惜植物，心中思绪却在发散。今日会议的参与者们居然会有这么多年轻人，实在让她精神恍惚。
    事实上哪怕是几人中最后成就传奇的凯思林，在其余年代也能称得上绝世天才。但在这群星璀璨的时代里，她的光芒又难免会被几名领头者给掩盖些许。
    该说乱世出英雄吗？还是那些英雄们缔造了这个乱世呢？等待会议开始的前夕，南希居然考虑起这种奇怪的哲学问题。
    参与会议的都是这个同盟中真正的核心成员，无论哪一个走出去，都是能让斯泰厄世界、甚至多元宇宙抖上一抖的顶尖传奇。但就是这样一个由一群大人物组成的同盟，却不可避免地带上了沉闷的气氛。
    常人或许会奇怪，聚集这样的力量难道还有无法解决的问题吗？但如果了解内情，就会明白这个同盟将要做的是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顺带一提，埃罗萨女大公斐雯丽并不在同盟之列，这不是因为当年的隔阂已经大到无法消弭的程度，而是因为另外一些机密的原因，让身为同盟主体的夏洛特、克莱尔和南希都判断斐雯丽不适合加入这个同盟。
    所有人到齐后，沉默大约持续了三分钟，似乎都在整理接下来发言的逻辑性。然后，作为会议主持者的夏洛特首先发言。
    “各位，让我们将近期各方的进度做个简单的说明和汇总吧。”
    看到无人反对，于是夏洛特继续，“首先从我这边说起吧。值得期待的盟友有奈瑟红袍和奈恩世界的帝王格鲁斯，其余还有……”
    他一连报出了十来个名称，这些有的是法师组织、有的是刺组织、甚至还有某些种族。这些所谓的盟友虽然有名气和实力上的差别，但都有一个显著的特征，对外的名声都不算很好。
    不说完全邪恶吧，但起码全是些亦正亦邪、胆大包天、野心十足的狂徒。
    对于夏洛特拉拢的盟友，与会者有的听过、有的没听过，但却没有任何一人对盟友的名声有所疑惑。这很正常，除了与神祗不同戴天的复仇者、不可理喻的疯子和野心勃勃的狂徒，还有谁敢明目张胆地加入这个作死同盟。
    因此，当其余与会者一一说出盟友的名字后，没有任何一人对那些盟友有所奇怪。
    “值得信任吗？”等所有人报完拉拢的盟友名称，充当书记官的内厄姆推了推眼镜，提出了本不该由他这个书记官提出的问题。
    对此，黛玛嗤地一笑，“敌人是神祗，还不是某个单一的神祗，我们难道还能期待盟友会冲锋在前、断后在后不成？不给我们拖后腿就算好的了。”
    虽然说话难听，但黛娜也确实道出了所有人心声。
    “再者说，拉拢这些人也是经过了仔细考量和重重筛选的，起码从动机上来看，他们确实有真心加入同盟的可能。”南希补充道。
    原本因为千年对抗而关系紧张的黛玛，这次却对南希报以难得友善的微笑。
    说实话，当初夏洛特说要请南希入盟时，黛玛、黛娜两姐妹还因为固定思维认为不可能来着呢。于是当南希第一次作为盟友来到冰风堡后，那时忽然得到意料之外强盟的传奇两姐妹别提有多感激了。
    于是乎，渊源颇深的两大法师组织之间那莫名其妙的千年仇恨就这么一笑了之。
    但内厄姆没有罢休，他继续说道，“各位，我指的并不仅仅是拖后腿、或者磨洋工的问题，关键是，在这些所谓的盟友中有没有神祗的间谍呢？”
    众人的脸色不可避免地难堪起来。
    最后还是克莱尔以一贯的冷静作出回答，“内厄姆，你就别提这种明知故问的事了。在座的所有人都清楚那些盟友中有奸细，可那又如何？我们可没有足够的时间、精力和力量去甄别敌我。说实话，能够在短短时间内召集到这些人就已经算是倾尽全力了。正因如此，确定接下来计划的才只有我们几人。”
    “我们也好不到哪去呢。”凯思林自嘲地说道，“不也是打着拿别人当炮灰的想法吗？”
    “哼！那什么灵犀组织，换以前我根本不会搭理人家！哪怕已经到了囫囵吞枣的程度，可力量还是远远不够呢！”听着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黛玛又露出了常见的不快表情。
    “都怪那个胆小鬼！！！”黛娜开始喋喋不休地倒起苦水，“如果不是那个混蛋不愿意加入同盟，我们又怎么会这么被动！可恶的胆小鬼！没骨气的混球！不讲情份的王八蛋！……”
    后面还加着一连串的骂声，实在无法一一列举。
    所有人都知道黛娜骂的是谁，那是御之主伊曼纽尔，时之主陆斯恩名义上的继承者，也是如今法师中威望最高的王者。
    如果有他的加入，不说出现一呼百应的情况，起码不会让这个同盟如此被动。
    顺带一提，继夏洛特和拉姆齐之后，南希、黛玛和黛娜也分别拜访过伊曼纽尔，不消说，她们同样吃了个闭门羹。
    这对话让夏洛特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自称维克托的星光体，他揉了揉眉心，打断了黛娜那简直滔滔不绝的谩骂。
    “抱歉，这是我的错。不仅没能请到伊曼纽尔陛下，连奥杜因冕下也没能成功。”
    “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作为好友的克莱尔劝慰道，“我们也没能帮上什么忙。夏洛特，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黛玛虽然不满地啧了一声，但看得出来，她和所有人一样没有任何怪罪夏洛特的意思。
    “不，其实还有一件让我十分在意的事，这件事与我脱不了干系。”夏洛特反驳道。接下来，他将自己如何猜测星光体维克托的行动、如何推断奥杜因、甚至伊曼纽尔已被其拉拢全盘托出。
    这一下，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至极。放任一个不受掌控、很可能对夏洛特抱有恶意的未知因素在外，这让人实在难以放心。
    最终，还是克莱尔打断了难堪的沉默。
    “我倒觉得不用太过悲观，虽然夏洛特的推断并没错，但反过来想，如果星光体同样具备你的记忆、知识，那也就应该也继承了和你一样的感情。换言之，他虽然是x因素，但很有可能是对我们的目标有利的x因素。”克莱尔冷静地指出，“退一万步说，哪怕他只是想取代你，拥有你记忆的星光体应该也明白无法靠毁灭你达成目的。这样一来，他就得想尽办法火中取栗，起码要保证你不被神祗禁锢。因为他明白，神祗既然想要毁灭你，那祂们也不会接受另一个夏洛特存在。”
    虽然算得上阿q精神，但起码让众人好过许多。
    夏洛特朝克莱尔报以感谢的目光，随即提出新的解决方案。
    “不过哪怕如此，我们的实力不够依然是不可辩驳的事实。所以我在此提议，与黑之主杰拉尔德取得联系，想办法获得他的支持！”
    此言一出，全场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