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黑手氏族的叛乱（1）

    在于斌为进阶挑战做准备的时候，艾兰已经带着雷光和凯尔迪拉再次坐上了前往贫瘠之地的地精飞艇，他们接下去将以棘齿城为据点，一边练级一边为于斌把控火刃氏族的迁移进度。于斌将萨萨里安留在了棘齿城，负责保护艾兰等人的安全，避免再像上次那样卷入莫名其妙的事件之中。
    而此时的奥格瑞玛，随着火刃氏族的迁居行动被敲定，一股暗流正在水面之下默默发酵，蠢蠢欲动。
    对怒焰裂谷的清剿并不意味着萨尔彻底奠定了自己在奥格瑞玛的威望，数万年来养成的习惯和术士们累积下的影响力不是一两年的时间，一两次战争能够消除的，在以黑手氏族为主的几个氏族暗中捣乱下，萨尔不得不将大部分的精力放在权力争夺上。
    “族长，我们找到了耶哥什了！”扎格兰是黑手氏族的剑圣，作为氏族的一员，他和那些普通的族人一样，非常讨厌萨尔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在萨尔杀死毁灭者布莱克汉，继任大酋长之后，雷德黑手作为布莱克汉的儿子理所当然的成为了黑手氏族的领袖，和他那个依靠蛮力和高压政策统治氏族的父亲不一样，雷德黑手在小时候曾经被人类抓走，在迈纳斯王国的角斗场渡过了整整十年的时间，这段悲惨的经历除了让他拥有了强大的实力之外，也让雷德黑手学会了人类的狡诈和计谋。
    “把他带过来！我要和他谈谈！”
    没过多久，耶哥什就被带到了雷德黑手面前。
    作为一个英雄级的术士，耶哥什在燃刃氏族中的地位仅次于族长巴扎兰，作为受到暗影力量影响最深的兽人氏族之一，燃刃氏族是最早在氏族内对新生儿实行暗影亲和仪式的氏族，这让燃刃氏族的术士比例远远超出其他氏族。不久前，就是燃刃氏族出面召集了大量的术士，占据怒焰裂谷对抗大酋长萨尔。
    “叛徒！你背叛了燃刃氏族！暗影的烈焰将会吞没你的灵魂！”看到雷德黑手的瞬间，耶哥什就暴起发难，手中汇聚起了强大的暗影能量，显然是一副拼命的架势。
    他有理由指责雷德黑手，因为正是有黑手氏族在背后的支持，巴扎兰和耶哥什才决定带着燃刃氏族挑衅萨尔的威信，他们相信黑手氏族不会放弃大酋长的权力，一定会帮助他们把萨尔赶下台。
    但事实却是萨尔成功的剿灭了占据怒焰裂谷的术士们，燃刃氏族在这场战争中损失了超过四万人，对于一个人口还不到八万的小氏族来说，这已经是足以导致灭族的灾难了。正是因为黑手氏族在关键时刻退缩了，没有像当初约定的那样召集士兵对奥格瑞玛施加压力，才让萨尔成功的抽出了足够的人手，迅速的平灭了怒焰裂谷的叛乱。
    然而还没等扎格兰出手，雷德黑手直接一拳打散了耶哥什手中的暗影之力，再一拳把这个术士打飞了出去：“是什么给了你挑战我的勇气，嗯？你那可怜的暗影之力甚至连给我挠痒痒都不够！”
    兽人即使是施法者也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即使是耶哥什，就算不用术士的能力也能够轻松撕碎一头野猪，但面对雷德黑手，被一圈打飞出去的耶哥什直接吐出了好几口鲜血，神情瞬间萎靡了起来：“你！你……”
    “吃惊吗？你们信奉的暗影之力在我看来不过是力量的一种而已，火焰是力量，大地是力量，暗影也是力量！”
    从雷德黑手的拳头上，耶哥什感觉到了极度凝练的暗影之力，那不同于术士的暗影法术，反而更像是萨满的嗜血术，这完全超出了耶哥什的理解，他从未想象过暗影之力还能这么使用。
    “感谢那些人类，他们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除了自己，没有人可以依靠！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力量才是真正的力量！”雷德黑手一把攥住耶哥什的胸口，单手将这个兽人术士提了起来，“现在，告诉我，你是想要死亡，还是愿意臣服？”
    汇聚在拳头上的暗影之力在雷德黑手的控制下渗入耶哥什的体内，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如决堤的洪水一样宣泄而出，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因为术士所使用的生命吸取就是利用暗影之力抽取目标的生命力来补充自己，耶哥什没想到雷德黑手竟然不用吟唱咒语，单单依靠身体的接触就能做到这一点。
    “咳……咳……臣服……我愿意……臣服……伟大的……黑手族长……不……主人！”
    术士很少有死硬分子，这些为了力量而臣服于暗影的施法者本身就不是意志坚定的家伙，玩弄灵魂，崇拜恶魔，只要能够增加自己的实力，这些术士甚至愿意去亲吻魔鬼的屁股，所以投靠强者对耶哥什来说并不是什么无法跨越的心理障碍。
    松开手，任由耶哥什瘫倒在地上大口的喘气，雷德黑手俯下身，盯着耶哥什的双眼说道：“明智的选择！现在，去召集你的族人，我会给你们一个复仇的机会！我们的大酋长正在为了如何平衡氏族议会的权力而绞尽脑汁，萨满们不是在怒焰裂谷中安抚暴怒的火元素，就是去甜水绿洲净化大地，现在，没有人能阻止我们了！”
    耶哥什的双眼中冒出了疯狂的光芒，对于萨尔这个大酋长，对于那些萨满，他可以说是充满了恨意，因此毫不犹豫的答应了雷德黑手的要求：“只要有黑手氏族的帮助，燃刃的勇士们不会有任何的退缩！”
    “七万军队！你以为这段时间我就是躲在家里浪费时间吗？我的勇士们会在你们攻占奥格瑞玛大门之后立刻冲进去，血洗整个奥格瑞玛，这一次，不会再有什么氏族会议，也不会再有妥协和合作，黑手氏族将成为这座城市唯一的主人！”
    “loktar ogar！不胜利毋宁死！暗影的怒火将毁灭这座城市，毁灭所有不愿臣服的敌人！”耶哥什此时完全看不出之前那怒气冲天的样子，在雷德黑手的蛊惑下，这个术士已经沉浸在了复仇的喜悦之中，想象着胜利的到来，想象着自己到时候可以如何羞辱折磨那些残杀燃刃氏族的家伙！
    看着耶哥什急匆匆的离开去召集那些隐藏起来的族人，扎格兰朝雷德黑手问道：“族长，我们真的要帮助那些失败者夺回奥格瑞玛吗？”
    这个剑圣觉得自己的族长不可能为了这个目的而把整个氏族置于危险之中，贫瘠之地上的大型氏族一共有五个，除了雷王氏族偏向他们之外，影月和龙喉氏族一直保持中立，战歌氏族则自古以来就支持萨满教义，和黑手氏族站在对立面上，如果不是为了避免兽人出现内部分裂，恐怕两个氏族之间早就变成生死仇敌了。
    “我让你召集的士兵都准备好了吗？”雷德黑手并没有回答扎格兰的问题。
    “长老们同意了征召一部分士兵的要求，但没有同意进入战争状态，到昨天为止，完成编组并分发完武器的只有不到五万人，离我们要求的十万人还有很大的缺口！”
    “足够了！那些愚蠢的废物足够为我们争取时间了！”雷德黑手对长老们拖后腿的行为毫不在意，正所谓党内无派，千奇百怪，即使是在他的父亲当权的时候，那些长老们也是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而随着布莱克汉丢失了大酋长的位子，很多黑手氏族的族人也慢慢被几个长老们拉了过去，不再愿意服从雷德黑手的命令了。
    扎格兰迟疑了一下，还是继续说道：“按照您的命令，仍然愿意跟随我们的族人已经全部召集到了海岸边上的纳格兰村，长老们昨天就到达了那里，正在等着您。”
    “很好！我知道那些老家伙在等什么！我会按照他们的要求放弃族长之位，但作为交换，他们必需再抽调至少两万人进入军营，帮助我完成这次复仇！”
    “我会通知长老们的，我想他们不会拒绝这个要求，两万士兵换取族长的地位，一个很划算的买卖！”
    “知道吗，扎格兰，那些人类教会了我一个很重要的道理！”雷德黑手双眼中带着冷漠的寒光，“攘外必先安内！要想让黑手氏族重新崛起，就必须来一次彻底的净化！”
    塔提拉海的气候大部分情况下都很平静，这片海洋除了偶尔会耍点小脾气之外，对于依托他而生活的种族抱有着很大的善意，充足的鱼类资源和各种海洋植物为兽人提供了大量的食物和物资，经过数万年的发展，怒焰山脉沿海洋的一侧已经建立了数十个村落，这些村落从塔提拉海中获取资源，然后用来反哺奥格瑞玛和兽人。
    黑手氏族拥有其中三个村落的所有权，其中纳格兰村是周围数百公里内最大的一个村落，甚至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小型城镇了，兽人粗犷的建筑风格让这座村落保留着一股原始的味道，木质的塔楼和房屋，简陋的码头和捕鱼场，还有大片大片的渔船和小型巡逻艇。
    纳格兰村靠近山脉的一侧是一片空旷的原野，此时这片原野上已经站满了兽人，这还仅仅是雷德召集的一部分族人而已，黑手氏族总人口将近三百万，全部汇聚到一起甚至足以撑爆整个奥格瑞玛。
    临时搭建的木质高台上，雷德黑手正站在中央，身后坐着五位长老，兽人的寿命普遍不到五十年，即使迈入英雄级的领域，也很少能活到一百岁，因此任何一个年龄超过七十岁的兽人对于所在的氏族来说都是一种非常重要的资源，他们传承着氏族的历史，向新生儿传授自己的经验，引领着氏族不断发展。
    “同胞们！我挚爱的兄弟姐妹们！我是你们的族长，雷德黑手！我的父亲也是你们的族长，布莱克汉！我的祖父也是你们的族长，甚至我的曾祖父，我的曾曾祖父，我的家族以黑手为名，也以黑手为荣！”雷德黑手依靠魔法的力量，将自己的声音传遍整个旷野，“但是这份荣光却遭到了侮辱，那个来自霜狼氏族的弃婴依靠卑鄙的手段杀死了我的父亲，夺走了大酋长的身份，也夺走了属于黑手氏族的荣耀！”
    “复仇！复仇！复仇！loktar ogar！”
    在那些有心人带头之下，受到气氛感染的黑手氏族兽人们无论男女老幼，都高举着双手，发出愤怒的声音，对于他们来说，兽人大酋长天生就应该由黑手氏族担任，就算偶尔被其他氏族夺走，也应该是战歌或者龙喉那种大型氏族，而不是一个来自霜狼氏族的萨满，一个连自身的温饱都没办法保证的小氏族，竟然也敢动属于黑手氏族的奶酪！这怎么不让他们感到愤怒！
    雷德黑手看着高台下的群情激愤，暗中露出了一个笑容，他从人类的身上学会了阴谋诡计，也学会了如何掌握舆论，调动别人的**和怒火，一个正统的兽人是不屑于用这种方式达到自己的目的的，但雷德黑手毫不在乎，只要能实现他的野心，哪怕是暗杀还是投毒，他都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听着，我的同胞们，我的兄弟姐妹们！一个月前，那个从我们手中夺走了大酋长之位的萨满为了自己的私欲，朝勇敢的燃刃氏族举起了屠刀。巴扎兰在战争爆发的最后时刻找过我，希望我帮他一把，但长老们拒绝了，因为这不符合氏族的利益！为了氏族，我压制了自己复仇的怒火，眼睁睁的坐视着燃刃氏族变成了丧家之犬！而现在，那个卑劣的萨满在奥格瑞玛再次朝黑手氏族举起了利刃，他竟然想要我们让出一个沿海的村子，交给火刃氏族那些胆小鬼！”
    雷德黑手的话让那些兽人们再次暴怒了起来，甚至有人忍不住怒火，当场就进入了狂化的状态，还好周围的一些兽人联手压制了下来，但这样的场景还是让兽人们下意识的相信了雷德所说的话，对奥格瑞玛的仇恨再一次升高。
    “昨天，燃刃氏族被攻击，我们视而不见！今天，一个村子被割让出去，我们视而不见！那么明天，当奥格瑞玛举起屠刀，让我们的族人走进屠宰场的时候，我们是不是也要视而不见？”
    “复仇！复仇！复仇！loktar ogar！”
    “没错！我们不能再忍了！黑手氏族绝不屈服！而首先，我们必须先清除掉内部的蛀虫！”雷德黑手话锋一转，伸手指向坐在身后的长老们，“在我想要维护氏族的荣耀时，长老们却想要接受奥格瑞玛的要求！他们竟然还要我放弃族长的身份！兄弟姐妹们，你们说，我该怎么做？”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愤怒的情绪在雷德黑手的引导下终于爆发，失去了理智的兽人们一拥而上，推翻了木质高台，将手中的武器向长老们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