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噬魂之刃（3）

    “玛加萨族长，听说那个罪魁祸首被抓住了？”恐怖图腾氏族牛头人加纳克开心的问道，“太好了，这场战争终于要结束了！我能去看看那个背叛者吗？听说和我们一样是个舒哈鲁？我能亲自拷问他吗？”
    “你没说错，我们的确是抓住了他。确切的说，是在雷霆崖的祖灵墓地发现了他！”玛加萨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笑容，一点也看不出这次的事件完全结束的样子，“但很可惜，你的愿望无法实现了，加纳克，我的孩子！”
    “为什么，族长？难道，凯恩酋长还要继续包庇那个罪人吗？”
    玛加萨摇摇头，拄着手中的先祖法杖慢慢的朝自己的大帐篷走去“这不关凯恩的事，而是那个叫做卡恩黑角的背叛者自己的原因，实际上，在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的状态，而且灵魂力量在迅速的流逝。”
    “您是说？”加纳克好歹也是一个英雄级的牛头人，自然之道灵魂力量的流逝意味着什么。
    “没错，如果按照现在这个情况持续下去，要不了三个月，那个背叛舒哈鲁的罪人就会因为灵魂消散而彻底死亡，我们也就无法从他的身上找到关于这次战争的真相了！”玛加萨失望的说道，“虽然我早就有一些隐隐约约的预感，但没想到的是，那个罪人背后的黑手竟然会如此果断，早知道如此，在把他们赶出莫高雷的时候，我就不应该为了防备意外而留守在雷霆崖！”
    “这可真是太糟糕了！”加纳克垂头丧气的说道。
    “这可真是太糟糕了！”牛头人大长老米诺拉斯号角放下双手，长时间维持结界，对于他这样一个上了年纪的萨满来说，并不轻松，即使他是整个牛头人中最强大的萨满。
    “看来，我们晚了一步！”凯恩血蹄看着躺在用干草铺成的简陋床铺上的卡恩黑角，“连祖灵们也无法挽救这个孩子吗？”
    “你还是那么善良！凯恩！”米诺拉斯感慨的说道，正是因为知道凯恩的性格，这位号角氏族的领头人才会心甘情愿的将牛头人酋长的位置让给凯恩，并且数十年来尽心尽力的协助着他，压制恐怖图腾的激进派，“这个孩子身上中的是食魂蛛的毒液，那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毒药，无论是德鲁伊的自然力量还是祖灵们的灵魂力量，都无法阻止那些毒液溶解这个孩子的灵魂。”
    “伊法拉希已经在德鲁伊教团的帮助下将所有的新生舒哈鲁控制了起来，我相信，他们绝大多数都是无辜的，不能因为这次的事情而将这些可怜的小家伙们赶出莫高雷，舒哈鲁不能再分裂了！”凯恩沉痛的说道，“这次的战争给我们带来了不小的伤害，但同样也让我们了解了这些孩子们的力量，假以时日，我相信舒哈鲁能够在这些小家伙们的帮助下，重新恢复先祖们的荣耀！”
    米诺拉斯点点头，表示同意“但首先，我们要先把其中的顽固分子甄别出来！这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凯恩！”
    “是的！不过，我已经有了一些想法！”凯恩脸色一肃，“米诺拉斯，我想让这些小家伙参与莫高雷的重建，让他们和我们的关系更加亲密，你觉得呢？”
    米诺拉斯抬头看了看凯恩，叹了一口气，这个血蹄部落的族长总是这么大公无私，即使那些“外来者”伤害了他的感情，这个强大的牛头人酋长也仍然愿意向他们敞开自己的心灵，真诚的接纳他们成为舒哈鲁的一员。
    “凯恩，你有没有想过恐怖图腾的反应？”米诺拉斯作为大长老，虽然认为凯恩的想法很不错，但他却要考虑到牛头人内三大部落的关系，“你认为，经过这次的战争之后，玛加萨会同意你这么做吗？”
    “我会去说服玛加萨姑姑的！”凯恩坚定的说道，“我相信玛加萨姑姑，虽然她和我们在有些理念上不尽相同，但对整个舒哈鲁的爱，玛加萨姑姑并不比我们少！”
    “希望如此吧！”米诺拉斯无奈的说道，为今之计，也只好让凯恩去试试看了，“我会留在这里尽量照看好这个孩子，希望精灵那边会有什么好消息过来，食魂蛛很少出现，也不知道那些长耳朵们还有没有根除这种毒液的药剂！”
    米诺拉斯继续伸出双手，在卡恩黑角的身体上释放了一层结界，这层灵魂结界虽然无法祛除卡恩体内的毒素，但却可以极大的减缓灵魂力量流逝的速度。无论是出于拯救一个生命，还是出于从这个“领导者”身上获取更多关于这次战争的情报的目的，米诺拉斯都不愿意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卡恩彻底死去。
    “加纳克！你立刻带着我们的士兵出发，消灭那些该死的背叛者！”玛加萨走进大帐篷，毫不犹豫的说道，“凯恩的性格我太清楚了，他绝对不会把那些危险分子赶出莫高雷的，我不能让他再天真下去！”
    加纳克有点犹豫“可是，族长，我们的族人在剃刀沼泽那边受到了不小的损失，现在能出动的士兵恐怕无法抗衡伊法拉希长老和那些德鲁伊教团。”
    “蠢货！谁让你去对付伊法拉希那个废物！我们不是还包围了一批外族人吗？把包围圈打开一个缺口，让他们去吸引伊法拉希的注意力！记住，不要让那些背叛者继续留在莫高雷，哪怕杀不死他们，也要把他们赶走！”
    玛加萨所说的被包围的外族人，正是被卡恩召唤而来的猎兵团们，身为牛头人三大氏族之一的恐怖图腾，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几个猎兵团打破包围圈。事实上，玛加萨正是为了用卡恩这个鱼饵来钓出他背后更大的鱼，才坐视躲在剃刀沼泽里的卡恩和那些猎兵团合流的。
    而在确定周围再也没有更多的援军来增援这些背叛者之后，隐蔽起来的恐怖图腾士兵们立刻将数万人的猎兵团和那些牛头人玩家们包围了起来，这既是为了将他们一网打尽，也是为了用事实来证明这些背叛者和外族的敌人有勾结。
    但这还不够，因为这些背叛者数量远远少于玛加萨的预期，很显然，有更多的背叛者仍然隐藏在牛头人之中。
    就在加纳克领命出发的时候，凯恩适时的赶到了。
    “玛加萨姑姑，您不能这么做！”凯恩一把拦住加纳克，身为传奇级英雄的凯恩远不是加纳克能够抗衡的，他只好乖乖的走回到玛加萨身边，“恐怖图腾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这会造成整个牛头人种族的分裂！”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么你现在所作的事情同样会造成这个后果，甚至更糟糕！”玛加萨气得不行，用手中的先祖法杖哐哐的锤着地面，“总有一天，整个舒哈鲁会被那些阴险卑鄙的背叛者给害死的！”
    如果是平常时候的凯恩，面对大发雷霆的玛加萨，这位心地善良的酋长一般都会选择退让，因为他知道玛加萨也是为了整个牛头人种族好，但这一次，凯恩决定不再任由恐怖图腾自由发挥了！
    “玛加萨姑姑，我明白我在做什么，也知道我会做什么，我愿意为我所作出的决定承受代价，祖灵们会理解我的！”凯恩重重的将牛蹄踩在了地面上，传奇级英雄强大的力量让整个帐篷内的地面抖了抖，“现在，我以牛头人酋长凯恩血蹄的名义命令你，舒哈鲁长老会长老，萨满大主祭，恐怖图腾族长玛加萨恐怖图腾，服从我以及长老会的命令！”
    “你长大了，凯恩！”玛加萨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仿佛看到那个从小就在她的帐篷里嬉闹玩耍的小牛犊子终于健壮的长大，用头顶的那对尖利牛角打退了凶残的捕食者一样，但很快，那丝欣慰的笑容就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身为恐怖图腾族长的冷漠与坚持，“凯恩酋长，我会服从你和长老会的命令，恐怖图腾的士兵会留在原地，直到你的卫队接手，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凯恩酋长，恐怖图腾从此以后不再参与议事会！”
    “你要分裂舒哈鲁吗？玛加萨恐怖图腾！”
    “这是你逼我的，凯恩血蹄！”玛加萨猛地站了起来，垂垂老矣的身体这一刻散发出让人无法直视的气势，“我不会看着舒哈鲁在你的手里彻底灭亡！你放心，恐怖图腾将会离开莫高雷，这里仍然是你的领地，我的酋长！”
    “您是在逼我作出选择吗？玛加萨姑姑？”凯恩针锋相对的问道，“你难道不明白这个决定会造成什么影响吗？牛头人将会遭到有史以来第二次分裂，我们将再也无法维持种族的安宁！”
    玛加萨看着怒气冲冲的凯恩，冷冷的说道“不，在我看来，我是在拯救整个舒哈鲁！新的风暴就要来临了，你的做法只会让整个舒哈鲁在风暴面前随风而倒，随波而流！”
    “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一定可以安然的度过风暴的肆虐，家园会重新长满嫩草，新生的小牛犊会在我们的呵护下继续茁壮成长！以前是如此，将来也会如此，没有不会停止的风暴，玛加萨姑姑！”
    “不，你不明白，凯恩，不光是你，米诺拉斯，伊法拉希他们都不明白！”这一刻，玛加萨仿佛突然间老了下去一样，颓然的坐回了椅子上，“这次的风暴不一样，不一样的，凯恩，他太强大了，太可怕了，不光是我们舒哈鲁，整个恩塔格瑞大陆都会被卷进去，到时候，仍然保持中立的舒哈鲁会在风暴的席卷下粉身碎骨的！”
    “玛加萨姑姑，你看到了什么吗？”萨满既是祖灵的代言人，也是和祖灵们最亲近的存在，强大的萨满经常可以通过和祖灵们的交流，从这些贤者之灵口中获得一些启示。而玛加萨恐怖图腾毫无疑问就是一个强大的萨满，这一点，凯恩从未怀疑过，即使她已经老得快无法战斗了。
    玛加萨摇了摇头，她不能再说下去了，虽然萨满可以从祖灵那里获得启示，但这种启示并不是明确的，它更类似于预言，用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语来揭示未来的走向，因此，玛加萨并不能百分百确定自己所选择的道路一定是正确的，她不想用自己的理解来影响凯恩的判断。
    “凯恩，恐怖图腾将会离开，这是我决定的，同样也是恐怖图腾的祖灵们决定的事情！”玛加萨的声音越来越低沉，“现在，请你离开吧，我的酋长！”
    当凯恩带着玛加萨的决定回到米诺拉斯的帐篷时，这位牛头人的大长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双眼中的神光也暗淡了几分。
    “果然，她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吗？”米诺拉斯说道，语气中带着一股萧索，“事实上，我很早就已经看到了这一天，看到了整个舒哈鲁再一次的分裂。”
    凯恩是一个强大的牛头人战士，但并不精通萨满这种职业“您还看到了什么，米诺拉斯大长老，都到现在了，难道还不能告诉我吗？”
    “即使告诉你又能怎么样呢？凯恩，祖灵只是为我展示了未来的一种可能性，但这并不表示我们只能按照祖灵所指示的道路前进！没有什么东西是注定的，凯恩！”米诺拉斯伸出手，握住凯恩的双手，“记住，去做你认为应该做的事情，去做你认为正确的事情，哪怕最终我们仍然失败了，至少我们可以问心无愧！”
    看着凯恩重新恢复坚定的走了出去，推门进来的伊法拉希担忧的问道“恐怖图腾的事情，你真的就这么决定了吗？按照玛加萨的脾气，恐怕会加入混乱阵营！”
    “是的，伊法拉希！”米诺拉斯点点头，看向躺在地上的卡恩，“或许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当我们失败的时候，舒哈鲁仍然能继续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通过这一次的战争，你也应该看明白了两大阵营之间的优劣高低。”
    伊法拉希苦笑着点点头“可惜啊，我是德鲁伊，而你是个老顽固，我们都是抱着舒哈鲁的古老习俗不肯松手的守财奴，只能带着族人们一条道走到黑了。”
    “祖灵们会理解的！”米诺拉斯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说道，“这也是祖灵们的意思，古老的传统总需要有人维护，而新生的力量则必须证明他比传统更为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