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证据

    帝都 东方家族大院
    萧寒看着东方云震惊的面颊，一下子愣住了，不过随后又恢复了过来，捏住下巴皱起了眉头。
    “你把他打死了？”东方云突然开口道。
    “不可能。”萧寒一下子便否定了东方云的想法，“单单是小腿重创，况且营救及时，杨明不可能死于我那一脚！除非…”萧寒将头转向窗外，望着房间外黑茫茫的夜空，斩钉截铁地说道：“除非其他人把他杀了。”
    “很可惜，那个人没能被抓住。”东方云无奈地说道，随后继续说道，“并且那个人是突破了杨家的严防密布动的手，并且悄无声息地消失。”
    杨明死了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人为什么要杀他？既然能在众人防守下杀死杨明，可见其是个高手，完全可以在另一个时间点上杀死杨明，但是他偏偏选择了这么一个杨明重伤的时间点。这到底是为什么？萧寒思索着，随后得出了一个令自己有些诧异的结论。想到这，萧寒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有些复杂。”东方云揉了揉苍老的眼睛说道，算是下了逐客令。
    “好的。不过，”萧寒站起身走到了门口，随后转过身看向东方云，“为了东方家族，我恐怕要换个地方呆着了，这样对大家都好。”
    东方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随后目送萧寒离开。
    帝都 帝都第一医院
    此时此刻，医院已经被警察媒体甚至各路家族的眼线围得水泄不通。拉开的警戒线仿佛只是个摆设。不过相比外面喧闹的环境，医院内部却是一片寂静。医院内大多是杨家私人警卫并且都有条不紊地勘察着走廊，病房，甚至是医院大厅，希望找到一些线索。
    此时杨子仁则是在鬼虎的陪同下在监控室调取着当晚的监控录像。很快，杨子仁便找到了杨明遇害时间点那段走廊的录像。
    来吧，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杨子仁的瞳孔紧紧地盯着电脑屏幕，似乎要把他看穿一般。鬼虎则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沉默不语。
    很快，屏幕里杨子仁从杨明病房内出来向楼梯走去。就在杨子仁消失在监控后的一秒内，一个身影从屏幕内划过，仅仅只是一瞬间便消失不见。看到这一幕，杨子仁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这是什么速度？数十米长的走廊仅仅是一瞬间便略了过去，丝毫没有给观察者留下任何观察的余地。随后杨子仁放慢了播放速度企图看清这个身影。但是慢镜头下的屏幕内仅仅是一个模糊的黑色身影，唯一能辨认的大概只有行凶者中等的身材。鬼虎看着屏幕内的一切眉头紧皱却也没有说什么。
    难道这个最好的线索也要断了吗？杨子仁心里不甘心地问道。这时，监控室的门打开了，杨鹏飞火急火燎地走了进来，带着一丝疲惫的笑容对父亲说道：“两条街外一个巷子里拍到那个人了！”
    听到这激动人心的消息，杨子仁冲杨鹏飞投向了骄傲的眼光，随后在杨鹏飞的带领下，杨子仁带着杨家一行人来到了两条街外的一个店铺里。店铺老板此时早已被杨家人控制，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自己只不过是做个小本买卖，为了防贼在巷子里装了个监控，怎么会惹来这帮家伙。老板心里这样想着，别提有多郁闷。
    杨鹏飞在杨明遇害后观察了医院地形并且根据局势分析凶手很有可能行凶完从窗户跳出沿着下水管道滑下落地。随后他在自己的假设下沿着凶手逃窜的路径一路追查，调出了一路来所有的监控，终于找到了凶手的足迹。这个巷子很深，并且只有巷口这唯一一个监控，因为这个巷子四通八达并且内部缺少监控，所有如果凶手逃进这个巷子恐怕追查就得被迫停止。杨鹏飞找到小店老板调出了监控，监控果然拍到了凶手的足迹，并且令人鼓舞的是，监控里的凶手已经摘掉了之前监控里带的口罩，露出了一张清秀的脸庞。
    看着监控里凶手的面容，杨子仁攥紧了拳头，随后看向杨鹏飞。杨鹏飞似乎理解了父亲的想法，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这个人我认识，他就是萧寒。”
    “萧…寒”杨子仁再次低吼出了这两个字，随后对杨鹏飞说道：“这件事我来办，你去应付媒体和各家族那帮来看热闹的杂碎。对了，一定要派人看好婷婷。”杨子仁再一次强调道，随后带着鬼虎离开了小店铺。
    杨鹏飞点了点头，随后带着剩下的人离开，留下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老板。
    第二天一早，东方雪和往常一样来到东方大宅和亲友们共进早餐。但是与一样不同的是，所有人脸上并没有以往那种欢快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东方雪突然想到了什么，看了看周围，却没能找到萧寒的影子。
    “雪儿，不用找了，他要离开一段时间。”东方云似乎观察到了东方雪的异常，率先开口道。随后清了清嗓子对在座所有东方家族成员们下令道：“从现在起，如有任何人向你们打听萧寒的消息，一概不知！对于萧寒与东方家族的关系，一概不知！对于所有诽谤东方家族的言论，一概不理！如有违反，家法伺候！”
    “长老！”坐在一旁东方雪的父亲东方左忍不住开口了，“我就不明白当初为什么要把这个定时炸弹带回来？搞得现在东方家在风口浪尖坐立难安？还有…”正当东方左说得正起劲时，一旁的东方左的哥哥东方战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闭嘴，不过东方左丝毫不理睬，继续说道：“还有，现在各路媒体都认为是我们东方家族指示萧寒去杀杨明，现在杨家与东方家一下子就势不两立了，真打起来恐怕要两败俱伤，帝都大家族之称名存实亡。”
    “是啊，”一旁东方战的老婆东方楠也表示同意，“要是当初早撇清关系，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不知不觉，东方家族成员们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进行抱怨，不过东方云始终保持着沉默。一会后，东方云站起身，用一旁的纸巾擦了擦嘴，以一种毋庸置疑的语气最所有人说道：“一切按我说的做，近期我们要低调行事。”随后便领着一旁的老伯离开了大宅。
    “爸爸，发生什么了？”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的东方雪在爷爷走后悄悄地问向坐在一旁的父亲。
    “还能有什么事？那个萧家野种把杨家二少爷杨明杀了！”东方左闷了口粥不冷不热地说道，随后关切地看向自己的女儿，“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杨明死了？”东方雪忽略了父亲的问题反问道。
    “是啊，昨晚在医院里被杀了，证据表明就是那个野种杀的。”东方左看着女儿魂不守舍的样子，担心女儿被萧寒的花言巧语欺骗不相信事实，直截了当地说出了目前的真相。
    可是，昨晚萧寒明明就在东方大院里，自己亲眼看着萧寒被爷爷叫去书房谈话的，怎么可能出现在医院去杀人？为什么爷爷明明知道真相刚才却没有说出来，反而把萧寒推向了水深火热？东方雪甚至猜测萧寒离开是因为被东方云赶走了。
    “我吃完了，去上学了。”东方雪随意回应了一声，便离开了大宅。
    由于事态紧张，王哲再一次做起了司机的任务护送二小姐上学。车内，王哲看着东方雪萎靡不正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二小姐别担心了，长老他自有自己的打算。”
    听到王哲这么说，东方雪心里更加不解了，“那为什么爷爷不和大家说明真相？”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老爷子从没做过错事，这次也不会的，放心好了。”王哲耸了耸肩，将车稳稳地停在了学校门口。
    “但愿如此。”东方雪不满地哼了一句，随后便下车走进学校。
    教室内，大家似乎都听到了风声。当东方雪走进教室的瞬间，议论声更大了，其中也不乏有一些胆子大的人对东方雪指指点点。东方雪自然知道他们在讨论些什么，却不好发表些观点，毕竟爷爷已经下了命令对外要保持沉默。
    “嗨，东方雪！”不知不觉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东方雪面前。听着这吊儿郎当的声音便知道他的主人是慕容家大少爷慕容飞。
    “有事吗？”东方雪心情差到了几点，冷冷地回应道。
    “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吧？”慕容飞丝毫不在意东方雪冷淡的态度，自顾自地说道，“在此，对于你失去未婚夫一事，我表示真挚的同情！”随后他还装模做样地鞠了个躬。
    看到慕容飞这样，东方雪气不打一处来，将头别到一边并没有说些什么。
    打完招呼，慕容飞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刚才自己的行为只是为了试探出东方雪对于此事的态度。不过这次试探似乎有些失败，东方雪并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内容。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慕容飞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不认为二次杀害杨明的会是萧寒，虽然证据确凿，但是直觉告诉自己这个证据可能并不可靠。然而陷入丧子之痛与复仇怒火的杨家并不这么想，大概是抱着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的心态吧。慕容家并不打算参与这件事，坐看东方家族与杨家斗争岂不美哉？慕容天打着心里的小算盘，殊不知一场关乎帝都乃至中国命运的战役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