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内心的挣扎

    当萧寒刚刚跨入东方家族的大门，东方雪便立刻从自己的住宅中冲了出来，兴致冲冲地对萧寒问道：“怎么样，他找你干嘛了？”
    看着东方雪焦急的样子，萧寒内心突然生出罪恶感。面前这个女孩恐怕已经在屋里等待了自己很久了，然而自己却打着背叛东方家族的算盘。
    “没什么事，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回来了。”萧寒笑着答道，语气听起来有些无精打采。这也是东方雪第一次看到萧寒如此没有精神。
    “怎么了？”东方雪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事，我先回去歇一会，困死了。”说着萧寒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气，随后自顾自返回了自己的别墅。
    东方雪看着萧寒远去的背影，沉默不语。此时的她孤单的身影在大门前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凄凉。偶尔吹过的夜风正肆无忌惮地打在她粉嫩的脸庞，使得少女不禁打了个寒战。当萧寒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中，东方雪蓦然回过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非要目送这个少年远去。或许这就是感情吧，东方雪想道，虽然她也不清楚这个感情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这个感情是否能有未来。萧寒所展现给自己的很多时刻都只是一个背影，自己一直在努力接近萧寒，但是仿佛一直有一道墙阻隔着二人。东方雪突然有些担心，这个自己挂念的背影有朝一日不会再回来，留下自己孤身一人，就像十几年前那样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人绝望。怎么办呢？东方雪也不知道，她也不好意思问爷爷或者萧寒本人。或许自己能做的只有祈祷吧，祈祷萧寒能一直陪伴着自己，而非保镖的身份。东方雪想道，随后再一次看向萧寒的别墅，转身离开这孤独的灯光。
    而萧寒自从回到了自己的别墅中，一直透着窗户看向黑暗中那孤独的灯光，看向灯光下那孤独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身影。他是个情感白痴，但是她知道东方雪一直在背后注视着自己，也能猜到这个女孩对自己的感情。萧寒一直认为身为来自黑暗世界的人，自己不配拥有感情，因为这只会牵连自己所爱的人。但是萧寒却始终竭尽全力让自己内心始终存在着正义二字。但是这正义此时正经受着最严厉的考验。是背叛还是放弃这距离自己只有咫尺距离的真相？萧寒真的很难做抉择。曾经有一瞬萧寒决定放弃东方家族，放弃东方云东方雪，但是当他感受到东方雪那纯洁的普通白纸的目光目送着自己远去时，自己的内心动摇了。为了所谓的真相放弃这一切真的值得吗？萧寒真的很想从这个问题的牢笼中解放出来，但是却始终钻着牛角尖。
    想着想着，萧寒情不自禁地看向东方云的住宅。住宅二楼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矗立得笔直的身影。那大概是坚守保护东方云职责的老伯吧，他也来自鬼龙，但是他却成功地弃暗从明成为了帝都最大家族的贴身侍卫，而自己却在正义与邪恶的边缘苦苦挣扎，这真是一种讽刺啊。萧寒自嘲地想道。自己居住在别人的地盘却还想着迫害别人真的是正义之士所为吗？或许，正义真的不适合我？
    第二天，萧寒主动选择陪伴东方雪上学，这也让东方雪和东方云有些惊讶。比起上学萧寒一定会更加倾向于继续调查事情的真相，但是他自己这么选择了，东方家族的人也不好说些什么。而教室中一直坐在萧寒身边的东方雪，从萧寒说话的语气感受到这个少年变了，他眼神中少了以前的自信与果断，多出了一些多愁善感。
    “你怎么了？”东方雪又一次担心地问道。
    “没事啊。”萧寒耸了耸肩，故作轻松地答道，“别问我了，专心听课。”萧寒说着把目光强行转移到了课本上，尽管他此时对教学的内容漠不关心。
    既然萧寒这么说了，东方雪也不再说话。少见的，东方雪没有因为萧寒的只言片语而发大小姐脾气，因为她感受到萧寒此时内心一定在挣扎着些什么只是不能告诉自己。那一晚，慕容天到底和萧寒说了什么？东方雪决定找时间亲自质问慕容天。
    帝都 鬼狱
    尽管第一天到来时给了另外两个室友下马威，但是很快虚肖便礼貌地向被自己狠揍的壮汉道了个歉。当受到道歉时，壮汉也是愣了愣，鬼狱里大多都是一些不讲道理的亡命之徒，第一次见到有人因为打人而道歉的。但是虚肖道歉时的目光真的十分真诚，壮汉也不得不欣然接受。很快三人很快打成一团，给人的感觉这并不是一个监狱的狱舍，反而给人一种大学校园宿舍的感觉。
    此时鬼狱外，邹斯超在助手的陪同下阔步走进了鬼狱。
    “那家伙怎么样了？”刚到鬼狱邹斯超便迫不及待地打听虚肖的消息。
    “按照要求我把他安排到了一间犯人最饥渴的狱舍，但是…”狱警想说什么，却不知怎么表达。
    “怎么了？”邹斯超严肃地问道。
    “但是效果好像不太好。”狱警吞吞吐吐地说道。
    “带我去看看他！”说完邹斯超便在狱警的带领下来到了虚肖所在的狱舍。让邹斯超惊愕的是，此时虚肖正和另外两个犯人团团而坐高谈阔论，似乎这不是监狱而是茶楼一般。
    “他妈的！”邹斯超骂了一声，随后狠狠地看向身边的狱警说道：“这就是教训的结果？”
    “不好意思。”狱警有些不甘心地低头认错。眼前这位可是自己的长官，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自己要是顶撞了他恐怕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给我把他安排到a级监狱去！”邹斯超命令道，随后用力地拍了拍虚肖狱舍的铁门，不冷不热地冲里面吼道：“虚肖，看样子你的小日子过得不错啊！”
    “哦？这不是邹大长官吗？彼此彼此啊，哈哈哈。”虚肖说完哈哈大笑起来，这个笑声对于邹斯超来说仿佛是天大的嘲讽，不过想到很快这个家伙就会尝到什么叫残忍，邹斯超并未发作，只是带着笑容回应道：“笑吧，过几天你就会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了。”
    “生不如死？难道是欲仙欲死？我很期待啊，哈哈哈。”虚肖摆着一副不知死活的样子嘲讽道。
    “是吗？”邹斯超冷笑一声，随后要求身边的狱警尽快安排新的狱舍给虚肖，只要不把他弄死，一切ok。受到命令的狱警也是盯着虚肖答应了长官的要求。就是这个家伙害得自己被长官批评，自己一定要把他安排到最可怕的a级监狱里去！狱警暗暗想道。
    而坐在监狱内的虚肖见到邹斯超和狱警远去后原本不知死活的样子瞬间消失，眼神一下子如同死神一般冰冷，死死地盯着邹斯超消失的方向。
    “你们想出去吗？”虚肖冷不丁地问向坐在自己面前的二位。
    “当然想啊，这不是废话吗？”壮汉说道，同时也无奈地抱怨起来：“但是这里可是世界上最固若金汤的地方，想要出去谈何容易？”
    “是啊，只要进来了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纹身男也在一旁说道。
    “很快就会有机会了，”虚肖嘴角微微上扬，回头看向二人，“到时不仅是你们，整个鬼狱的人都会重获自由。”
    听到这话二人的眼神中写满了不可思议，如同看向疯子一般看着虚肖。尽管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但是长年累月的拘束让他们对自由无比渴望，还有对社会无比怨恨，让他们的双眸中多少有一些希冀。
    “拭目以待吧。”虚肖带着自信的笑容说道。
    帝都 皇家学院
    “慕容天！”东方雪趁萧寒上厕所将慕容天叫到了教室外面，恶狠狠地盯着这个让自己讨厌至极的家伙，质问道：“你和萧寒说什么了？”
    “我的大小姐，”慕容天以他向来的吊儿郎当的语气回应道，“我只是请萧寒吃了顿饭，尽尽地主之礼而已。”
    “你别和我扯淡，我是认真的！”东方雪认真地说道。
    “我没和你扯淡啊，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慕容天依旧是摆着让东方雪很不爽的态度回应道。
    “你肯定和萧寒说了什么，他回来之后和之前不一样了！”东方雪斩钉截铁地说道，声音不知不觉大了起来。
    “萧寒变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可能我太帅了吓坏他了吧。”慕容天笑嘻嘻地说道。
    东方雪意识到想从慕容天嘴里套出什么消息是不可能的了，随后狠狠地瞪了慕容天一眼便返回了教室。
    “臭婊子！”待东方雪走后慕容天低声咒骂道。
    砰！突然慕容天感受到了来自背后的重击，自己整个人一下子被人摁在了墙上。
    “你最好放尊重一点。”萧寒不知何时冲到了慕容天背后，按着慕容天在其耳边低声警告道，“否则我们之间的交易作废。”
    “是是是。”慕容天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双手举过头顶以示服从。
    看到慕容天服软，萧寒松开了双臂，回到了教室。慕容天看着萧寒离开的背影，眼中闪现出一道寒芒，随后消失，嘴角挂上了标志性的微笑，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未曾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