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离去

    李铁看着台下的人们双目炯炯有神仿佛散发着光芒一般，让在场的人们忍不住相信他的话。为今之计为了稳定民心军方和联合调查团似乎只有向这些人妥协了。
    “你们不会出尔反尔吧？”人群中突然有人问道，
    “对，你们后天不放我们走怎么办？”有一个声音紧随着前一个说道。
    面对人们的质疑，李铁淡定地摇了摇头，接着以洪亮的声音对着脚下的人群说道：“我以军方和联合调查团总指挥的名义发誓，我一定会在规定时间放你们出行的！如果不放我立刻卸下此职！”
    听到李铁的誓言，人们选择相信这个看起来满身正气的男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复，聚集在军方和联合调查团驻扎地前的人们纷纷散去。待人群散尽，章佳楠走进驻扎地找到了李铁。
    “你不该答应他们的。”章佳楠说道，“一旦帝都解封一定会有杀手浑水摸鱼逃离。”
    “如果我不放的话我就成了人民的敌人了。”李铁有些无奈地对章佳楠说道，“我当初加入联合调查团就是为了造福人民，守护人民。但是如果不选择答应他们我所做的就违背了我的初衷。”说着李铁看向了坐在自己对面的章佳楠，“你呢，你当初为什么加入联合调查团？”
    听到李铁的问题章佳楠情不自禁地将目光转移到了身边的窗外看向远方，沉默了许久回复了李铁两个字：复仇。
    “复仇…吗？”李铁看着章佳楠眼中的悲伤不知该说些什么。
    按照李铁的命令，军方和联合调查团开始制定出所有交通要道的管理检查方案。由于预期人流量巨大，许多成员都不得不放下自己手头的工作投入关卡检查。同时有关对萧寒的寻找计划也不得不暂告一段落。
    此时此刻，军方和联合调查团驻扎地的不远处萧寒正站在楼顶看着脚下这些忙着工作的警员。为了人民的利益他们不得不选择敞开交通要道让杀族成员有机可乘。而自己却为了自己的使命不得不加入这个恶魔云集的组织。
    很快黑夜再次来临，萧寒在楼顶小憩了一会后来到了帝都的大街。相比前几日，此时的大街几乎是一片荒凉，行人屈指可数。大概所有人都忙着在家里收拾行李准备离开这个曾经的华夏第一城市吧。
    情不自禁地，萧寒走到了东方家族大宅前。看到自己曾经居住的地方，萧寒不禁回忆起自己在此地和东方云以及东方雪一起度过的时光。一旦自己离开恐怕这样一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了。不知为何萧寒突然有一些悲伤。
    就在萧寒情有所感之时，东方家族大门缓缓打开。站在门后的正是由老伯扶着的东方云。东方云就这样和萧寒对视了一会，随后嘴唇微动：“欢迎回来。”
    “明天之后我就不会再回来了。”萧寒对东方云说道，眼中少见地闪现出一丝悲伤，不过随后就被自己隐藏起来了。但是东方云还是察觉到了萧寒的情感变化，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少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是来和我道别的吗？”东方云淡淡地说道，语气中透露着一些不舍。
    萧寒点了点头，“请代我和东方雪问好，”随后萧寒转过身，“我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听到萧寒的话东方云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萧寒自己选择了离开自己也不好多加干预。但是东方云实在不忍心让孙女得知这个消息，萧寒和雪儿之间的感情东方云一直看在眼里。
    “你去哪里？”东方云忍不住问道。
    “杀族，复仇。”萧寒简单地回应道，“我现在选择加入他们，和他们一起离开。”
    “杀族？是跟着克里斯蒂安吗？”听到萧寒的话东方云一下愣在了原地，同样感到惊讶的还有他的侍从老伯。
    萧寒点了点头，“感谢这几天来对我的照顾，如果东方家族有麻烦我也许会回来的。”说完便离开了二人的视线。自从离开鬼龙以来萧寒从来没有如此多愁善感过。突然那个时时刻刻对自己发着脾气但是关键时刻却又无比关心自己的女孩再一次出现在了萧寒的脑海。
    这都过去了吧？都过去了。萧寒想道。
    萧寒走后东方云无奈地叹了口气。
    “要不要我去劝劝他？”扶着东方云的老伯问道。对于萧寒的选择老伯实在不能接受。这个曾经被自己家主寄予厚望的少年竟然选择投敌。
    “不用了，”东方云摆了摆手，“他有自己的选择。扶我进去吧。”东方云说着一步一步挪进了东方大宅。此时还有一件让东方云更加头疼的事情，就是自己该如何向自己的孙女告知这个消息。
    两人没有想到的是，萧寒消失后并没有选择离开，而是躲在黑暗中静静地看着东方家族，看着这个自己曾经度过欢乐时光的地方。
    “萧寒？”东方雪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萧寒的脑海，这让后者不禁打了个冷战，随后看了看周围，自己竟然在此地打起了瞌睡。萧寒自嘲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随后给东方家族投去了最后的眼神便真正地离开。
    美国 洛杉矶
    “不要！”东方雪猛地尖叫着从床上坐起。
    “亲妹妹你在干嘛啊？”另一个房间的姐姐东方凝穿着睡袍揉着眼睛闻声赶来，“你不会是做恶梦了吧？”
    东方雪发现自己的睡衣已经湿成一片，就连枕头也已经沾满自己的汗水。她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有些尴尬地看着东方凝说道：“好像是的。”
    “你梦见啥了，这么害怕？”东方凝一下跳到了东方雪的床上，凑近了看着自己的妹妹。
    “萧寒他走了。”东方雪双目有些空洞地说道。自从上一次自己和爷爷通完电话，自己只要一睡着就会梦见这个少年。但是梦的内容几乎全部一样：萧寒背对着自己向远方跑去，并且无论自己怎么拼命地追赶却始终赶不上他的脚步。
    “我的天…”东方凝听着这个名字耳朵都快起老茧了，“又是他，最好别让我遇见他，否则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东方凝鼓着腮帮子装作生气地说道。
    “姐姐你们在干嘛？”房间外蹦蹦跳跳地跑进来一个大概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女孩，五官精致和东方雪出奇地相似。
    “嫣妹妹你也醒了呀，”看到自己的妹妹似乎也被自己的尖叫吵醒，东方雪有些尴尬地和自己的亲生妹妹东方嫣打了个招呼。
    “你叫的这么响，我能不醒吗？”东方嫣有些无语地回应道，“你又在想那个叫做萧寒的小哥哥吗？”说着也跟着自己的姐姐爬上了东方雪的床。
    东方雪有些羞涩地点了点头，随后有些担心地对自己的姐妹们说道：“我觉得萧寒可能真的出事了。”
    “你怎么知道？”东方嫣有些不解地问道，“仅仅是做了几个梦就认为他出事了？”
    不仅仅是自己的梦境，每当自己通过电话联系自己的爷爷有关萧寒的消息爷爷总会强行把话题转移到其他地方。就算自己一直追问，爷爷也仅仅是回了一句萧寒有事要做不方便告诉自己这种话来敷衍。
    “不行，我再打个电话！”东方雪越想越担心，拿起床边的电话拨通了东方云的号码。
    “雪儿，怎么又来电话了？”电话那头很快便传来东方云慈祥的声音。
    “爷爷，萧寒到底怎么样了？”东方雪直奔主题问向自己的爷爷。
    这一次东方云并没有急于敷衍自己，反而是在电话那头沉默一会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在爷爷的沉默中东方雪突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但还是静静地等待爷爷说话。
    “萧寒离开了。”东方云思考了许久还是决定告诉东方雪答案，“他要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了。”
    萧寒离开了？听到这五个字东方雪一下子愣在了原地，随后再一次问向自己的爷爷：“离开了？他去哪了？”突然东方雪想到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问向东方云：“萧寒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知道。”东方云老老实实地说道，随后有些无奈地对东方雪说道：”可能他完成自己该做的事情就会回来了吧。”随后语气顿了顿，有些悲伤地说道，“也有可能，他永远不会回来了。”
    “永远…不会回来了？”东方雪一下子呆住了。萧寒的背影逐渐离自己远去，而自己无论如何也追赶不上他的脚步。这个场景再一次出现在了东方雪的脑海，更可怕的是本该仅仅存在于梦境的画面已经来到了现实。
    “他是不是死了？”东方雪想到了一个最坏的答案，直截了当地问向电话那头。
    或许相比萧寒加入杀族，他死是一个更好的结局。东方云这样想着，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东方雪的问题。沉默了许久东方云只得慢慢吞吞地说道：“他没死，只是有可能不会回来了而已。”
    “爷爷，我恨你！”东方雪听到东方云的话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歇斯底里地对着电话那头吼道，随后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听着耳机中的忙音，东方云有些不知所措。
    “或许这就是命吧。”东方云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