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惨败的联合调查团

    吼！吼！吼！
    第三类化的怪物们矫健的巨大身躯飞速在枪林弹雨中穿梭着，满身杀气的他们正双目腥红地冲向端着一挺挺机枪的联合调查团成员们。即使子弹击中了他们，他们坚硬的肌肉也会抵挡住这些金属颗粒阻止他们深入自己的肉体。换言之，零星的普通子弹根本无法对这些可怕的怪物造成致命伤害。
    “停下来啊，我们是你的伙伴啊！”警员们一边开枪一边试图唤醒已经失去理智的怪物。只可惜他们的吼叫只是徒劳。
    砰！冲到跟前的怪物一掌扇飞了其中一名警员们的枪，在警员们惊恐的目光中，这个怪物一掌狠狠地拍在这名不知所措的警员脸上。伴随着巨大的打击声，此时这名警员的脸颊已经皮肉分离，脸上好似被发狂的棕熊扇过一般。
    “停手啊！”一旁试图阻拦其他怪物靠近的警员们看到这一幕怒吼道，随后他们的枪口立刻转移到了这手掌滴落着鲜血的怪物。
    下一秒，原本被枪火阻拦的其他怪物顿时如同潮水一般倾斜而来，就如同蝗虫过境一般开始了他们风卷残云般的屠杀。一旦被这些可怕的怪物近身即使警员们手中持有枪支也无济于事，警员们已经陷入了被单发面屠杀的悲壮局面。
    “完了…”在场所有浴血奋战的警员们顿时陷入绝望。
    此时此刻地铁站已经变为了充斥着鲜血的修罗场，所有无关的人已经全部逃离，唯独剩下这些怪物以及这些心怀骄傲却内心绝望的战士们。
    嗖！地铁站入口吹过一阵风。
    “吼！”在一只第三类怪物还没来得及反应的瞬间，他的右臂已经被光滑平整地切下。下一秒，章佳楠已经闪现在遍体鳞伤的警员们身前。他手臂上附着的刀刃正闪烁着寒光，刀口时不时有温热的鲜血缓缓滴下。此时章佳楠魁梧的身影阻隔在警员们和怪物之间，成为了一道坚固的防线。
    “章警官…”看到章佳楠如同英雄救世一般登场，绝望的警员们内心再次燃起希望的火苗。
    “你们坚持一下，等等救护车就来了。”章佳楠头也不回地说道，随后他的语气变得极其冰冷，整个人仿佛因为愤怒而在颤抖。看着怪物们依稀可辨的脸庞，章佳楠很清楚这些怪物们一小时前就是和自己一同征战的伙伴。
    “不要逼我…”章佳楠表情狰狞地说道，“我不想和你们动手。”
    “吼吼吼…”怪物们看着面目狰狞的章佳楠晃了晃自己的脑袋，随后摆动着巨大的手臂冲向这名号称联合调查团最强的战士。
    “对不起了。”章佳楠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下个瞬间，他的双目猛地睁开，双眸中爆发着强烈的杀意。再下一个瞬间，章佳楠吼着冲向迎面冲向自己的这些怪物。
    嗖嗖嗖！章佳楠飞快地在怪物之间穿梭着，刀刃闪烁着的光芒不断从这些咆哮着的怪物身上掠过。章佳楠战斗时并没有直击这些怪物们的要害，大多是选择进攻他的下体让他们失去作战能力。
    刀刃飞舞，鲜血绽放。夹杂着章佳楠的喘息声以及怪物们的号角声，地铁内充斥着无比悲凉的气氛。
    这些怪物们拥有极其厚实的皮肤以及极强的恢复能力，虽然章佳楠每一次出手都势在必得，但是他的攻击并没能够对这些怪物造成实质性的损伤或是有效地降低他们的行动能力。
    虽然此时章佳楠在战斗中处于绝对优势，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体力也渐渐下滑，反观这些怪物却越战越猛。
    砰！伴随着一声巨响，章佳楠整个人被掀飞，随后他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妈的…”章佳楠捂着红肿的脸暗骂道，冷汗不自禁地从他的额头上流下。身处战场的他很清楚自己的体力问题，也很明白如果自己继续这样耗下去会发生什么。几分钟之前章佳楠放弃了无数次能够秒杀这些怪物的机会，而此时，体力不支的章佳楠想杀他们无异于天方夜谭。
    “章警官，快跑吧，别管我们了！”在场围观着的身负重伤的警员们冲章佳楠着急地喊道。作为观战者的他们很清楚章佳楠现在的处境。他们也是人，他们也有求生欲，但是他们更不愿意看到自己敬爱的长官为了营救自己而牺牲。
    “闭嘴！”章佳楠怒吼道，随后他缓缓站起再一次冲向这些怪物。
    “吼！”怪物看到自己的猎物再一次冲向自己，张牙舞爪地冲向青筋暴突的章佳楠。
    突突突！突然从地铁站门口传来一阵连绵的枪声，下一秒这些发狂的怪物就如同遭受着酷刑一般痛苦地咆哮着，同时他们的注意力也立刻转移到了攻击自己的人们身上。
    “我来晚了，章佳楠！”徐梓提着手中几经改造的m416冲了进来冲章佳楠喊道。
    “别杀他们！他们是联合调查团的警员！”章佳楠声嘶力竭地吼道。
    “什么？”听到章佳楠的话徐梓愣了愣，随后示意自己的手下停止射击。当他看到眼前这些冷血怪物冰冷的眼神时，徐梓的心一下凉到了极点。通过外貌依稀可以辨认出他们的身份，此时徐梓陷入了和章佳楠一样的处境。
    杀还是不杀？
    “吼！”怪物们可不会因为这些人停止射击而放弃自己进攻的步伐，相反他们利用警员们思考的时间火速冲向这些手里端着枪械的战士们。
    “快下令啊！长官！”看到来势汹汹的怪物们，警员们焦急地催促道。
    最后一秒徐梓瞥了一眼血泊中奄奄一息的负伤警员们，叹了口气后心意横，一字一顿地吼道：“开火！”
    突突突！子弹倾泻，巨大的枪声好似这些愤怒战士们的咆哮一般。迎着枪口，这些怪物们被打得节节败退。虽然他们的肉体能够抵御子弹，但是也耐不住如此猛烈的火力。很快，这些浑身上下被打满弹孔的怪物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望着奄奄一息的怪物们，徐梓内心百感交集。天仙子就是一群恶魔，他们将徐梓曾经最呵护的一帮人变成了自己的敌人，并且强迫他残杀他们。徐梓迈着沉重地步伐走到了这些倒在血泊中的怪物们，有些悲伤地问道：“你们，还记得我吗？”
    “吼！”怪物看着近在咫尺的徐梓一下子扑向这个男人。
    嗖！一道寒芒掠过，下一秒，这只怪物的头颅被章佳楠整个切下。鲜血喷满了徐梓一身。望着出手相救的章佳楠，徐梓不知道自己是该感谢他还是该责备他。虽然他救了自己一命，但也是他亲手杀死的自己的同伴。
    “他们已经不是人了。”章佳楠淡淡地说道，语气中透露着忧伤，“这些家伙的眼睛里没有任何人类该有的情感色彩，他们已经完全第三类化了。”
    “哎。”徐梓叹了口气，望了望不远处其它倒在血泊中的怪物，撇过头去挥着手说道，“把他们带回去研究吧，尽量别让他们太痛苦。”
    几分钟后，这些身负重伤的怪物们立刻被五花大绑带回联合调查团实验室。刚刚到来的救护人员则是将现场的伤者全部带回医院检查。当赶到现场的医护人员要求带走章佳楠时却被这个男人拒绝。相比去医院养伤，章佳楠宁可拖着负伤的身躯今早找出促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况且，章佳楠的体格远非常人可比，即使得不到就医他的伤势也能很快恢复。
    “你觉得，我们这次算是成功阻止了他们进攻地铁站的计划了吗？”徐梓望着现场地面一大摊一大摊的血迹呆呆地问向站在一边沉默许久的章佳楠。
    “我们这次惨败。”章佳楠无奈地摇着头答道，“我们被那帮狗杂碎摆了一道。”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徐梓掏出一根烟深吸一口，吞云吐雾间这个男人内心的悲伤被演绎得淋漓尽致。随后他将烟盒递到了双手插兜的章佳楠面前。
    “我不用了。”章佳楠摆了摆手说道。
    “这个可以缓解你内心的压抑。”徐梓一边吐着云雾一边说道。
    “我还要工作。”
    “现在现场不需要你工作。”
    “我一直在工作，直到找到那些自称为天仙子的家伙们。”章佳楠说完便转身离开这修罗场一般的地铁站。
    回到自己的座驾内，章佳楠播放起自己曾经最爱的歌曲。望着车窗外看似平静的魔都夜晚，章佳楠内心百感交集。如此美丽的城市却始终存在正义之光无法触及的黑暗之处，也正是这些黑暗让整个联合调查团日夜难安。无知的人是幸福的，因为他们不会因为潜在的危及而提心吊胆，而此时魔都街道上百无聊赖的普通民众则是无知者的缩影。他们不知道有谁正在为他们的生存而浴血奋战，也不会知道有多少人因此而牺牲。
    自己拼命地守护这一切，真的值得吗？章佳楠不禁困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