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杀族的筹码

    为了不让沈明看到沈月被虐待的痕迹，萧寒特地要求杀族成员为其准备了一套新的衣服，并且像对待贵宾一样让沈月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虽然此时他的腹部以及脖子仍隐隐作痛，但相比面对萧寒的那段时间，这疼痛已经减缓了许多。
    此时，距离国际安保组出现已经不到一个小时。萧寒和杀族其他人以及凯瑟琳站在甲板上望着中国大陆的方向出神。他很清楚再过一会大海的那头便会出现一艘又一艘全副武装的战舰直指自己而来。
    虽然萧寒打算利用沈月来让国际安保组退散，但他并不敢肯定一切都会朝着自己预料的方向发展。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接触过沈明，并不知道在即将到来的情况下沈明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为了保险，萧寒已经让托尼带着东方雪乘坐快艇离开。如果事情真的往好的方向发展，那么萧寒可以利用通讯设备召回托尼。如果杀族真的要和国际安保组鱼死网破，那么东方雪仍然可以完好无损地返回帝都寻找东方云。
    此时，杀族所有人内心都倍感紧张与兴奋。紧张是由于他们对未知情况的不确定性，而兴奋则是因为这些骄傲的战士们体内时刻燃烧的战斗之血。为了目的，他们对抗鬼龙、联合调查团，现在又轮到了最恐怖的国际安保组。
    “凯瑟琳。”萧寒轻轻呼唤身后女子的名字，“宙斯号为首的巨轮群一共有多少艘轮船？”
    “五艘。”虽然不知道萧寒问这个问题的目的，凯瑟琳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如果我把杀族成员分配到这五艘船上，然后向不同方向逃散，是不是可以让一些成员躲过这场浩劫？”萧寒试探性地问道。
    “你想多了。”不等凯瑟琳回答，章佳楠便抢先答道，“国际安保组一个战舰群起码有二十艘战舰，并且每个战舰都配备着这个世界上最高端的武器。即使我们向五个不同的方向逃窜，他们依然可以利用卫星监控捕捉到我们的踪影，然后分成五组继续追捕我们。虽然便面上看起来他们的战斗力分为了五分之一，但我们仍然不会是他们的对手。”在联合调查团任职期间，章佳楠曾经无限接近于加盟国际安保组，自然是对这些军事信息有着深入的了解。“说真的，我们除了谈判别无选择，我们绝对不是那些人的对手。”章佳楠笑着补充道。
    想到如此骄傲的战士竟然也说出这种令人丧气的话，萧寒陷入了沉默。
    看到萧寒不说话了，章佳楠以为是自己的一席话打击了萧寒的自信心。随即他又补充道：“当然，我说我们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只是在海上而已，如果在陆地上我们碰上他们，完全可以利用单兵作战能力爆表的特点击破他们。”
    “我知道，”萧寒耸了耸肩，依旧是一副自信的样子，丝毫没有任何灰心丧气的痕迹，“在陆地上战斗，我有着绝对的信心。即使我不能以一敌百，但至少可以把他们搅得天翻地覆。”
    萧寒说话间，已经换了身衣服的沈月被虚肖押了上来。
    看着沈月疲惫而又颓废的脸庞，萧寒走上前，好似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一种极其虚伪的语气说道：“别愁眉苦脸的，你的生死反正已经不在你自己手上了，到还不如看开点听天由命呢。”
    “是吗？”沈月无奈地瞥了萧寒一眼，冷哼道。
    “老大说的对！”一旁的虚肖见缝插针地说道，“我们老大会对你负责的，只要你让我们躲过这次国际安保组的追杀，就能形成一个双赢的局面，这样不是很好吗？而且，只要你以后不再针对我们，你一样可以过着以前富丽堂皇的生活。”说着虚肖还暧昧地瞥了萧寒两眼，这也让后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别再说废话了，过一会就要见证生死了。”萧寒白了虚肖一眼，随后拿出无线电拨通了一个刚刚设置的新频道。这个频道是萧寒为了联系携带东方雪离开的托尼而专门设置的。
    “喂？”几声沙哑的电音之后，无线电那头传来了托尼沉稳而略显苍老的男声。
    “你们的行程还顺利吗？”要知道，宙斯号上配备的可是利用当今世界最高端的科技水平制造的快艇，其安全性可想而知。话虽如此，此时那艘快艇上乘坐的可是萧寒最关心的人，无论如何他都要时刻确定东方雪的安全。
    “一切顺利，快艇很快很稳，如果不出意外一天就可以回到大陆了。”托尼缓缓答道，随后反问向萧寒：“怎么样？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已经找到了牵制住国际安保组的办法了，你的无线电时刻保持通畅，一旦危险解除，我会立刻通知你原路返回！”萧寒严肃地说道，随后想了想，发现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其他东西可以交代了，深吸一口气之后，还是叮嘱了托尼一声注意安全。
    “怎么？你还是放不下那个小妮子？”一旁的凯瑟琳抱着双臂微笑着问道。
    “嗯。”萧寒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在那一晚，克里斯蒂安为了塑造一个更加强大的萧寒，执意要唤醒他体内的恶魔，也就是要让萧寒抹除内心所有的情感。对于敌人，克里斯蒂安让萧寒达到了他期望的，但对于战友，萧寒对他们的内心情感已经根深蒂固，纵然恶魔苏醒，他也会时刻保持着内心最后的情谊。
    “哎，要是某个木头脑袋能和你一样珍惜眼前人就好了。”凯瑟琳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目光时不时从一旁的章佳楠身上飘过。很明显，她就是在暗示章佳楠，只可惜后者对其的态度永远是一尘不变的冷漠。
    “别说这些了，先想办法搞定眼前的难题再说吧。”章佳楠已经知道凯瑟琳就是在暗示自己，耸着肩膀说道。早在二人都在联合调查团工作期间，凯瑟琳就不止一次对章佳楠抛媚眼，只可惜后者永远不领她的情。
    “想不到你这个大冰块也会有春天，真是想不到啊！”每每谈到八卦，总少不了虚肖贱贱的语音。尽管他已经为自己的犯贱受过无数次皮肉之苦，但他依然乐此不疲，始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闭嘴。”章佳楠瞪着虚肖低吼道，随后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补充道：“要不是现在大敌当前，我恨不得再把你整个人扔到游泳池里泡泡，好让你的脑子清醒清醒。”
    “切，凶什么凶？”虚肖撇了撇嘴低声说道。
    看着虚肖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样子，萧寒真的很好奇当初克里斯蒂安为什么会让如此一个人做自己的帮手。
    “凯瑟琳女士，国际安保组的舰队距离我们已经不到十公里了！”就在众人站在甲板上度过最后安稳的时光时，船长急促的话语从他们身后传来。“按照这个速度下去，再有十分钟我们就会相遇了。”
    “我知道了。”凯瑟琳严肃地点了点头，表情凝重。
    “十分钟之后，就看你的表演了。”相比面色阴冷的其他人，身为杀族之王的萧寒则是拍了拍沈月的肩膀故作轻松地说道，仿佛面对国际安保组他志在必得一般。
    看着萧寒自信满满的样子，沈月甚至怀疑如果自己不伸手相助，杀族或许有办法搞定即将到来的危机，尽管着听起来匪夷所思。
    “如果你们活下去，希望你们能遵守自己的承诺。”沈月低声说道。
    “放心，我们会的。”萧寒微笑着说道，样子看起来彬彬有礼，和之前在牢房虐待沈月的那个他判若两人。
    大海的另一头，三十艘已经铺开阵形的军舰呈现出围剿之势全速行驶，沿着宙斯号走过的路径火速接近杀族。这些军舰上全部配备着当今世界最高端的感应设备、武器枪械以及最强的战士。
    为首的舰船上，一名身穿白色西服头戴国际安保组特殊便帽的男子双手背在身后，目光无比平静地望着远处的海平面。在太阳的照射之下，此人英俊的脸庞更显出一股阳刚之气，坚毅的眼神中透露着自信与拒绝。在他的身后，全副武装的战士们笔直地站在其身后，目光死死地盯着海面一动不动。
    这个男人，便是国际安保组组长沈明。也只有他，才有如此威严，能让整艘船上的人一丝不苟地认真工作。虽然国际安保组已经被沈月搞得乌烟瘴气，但在他身边却有着和那份堕落之息完全不相符的浩然正气。沈明身边所有随从都是由他亲自在军营挑选，思想经过严格教育的精英。在这些精英中，有些人甚至还担任过国家领导人的保镖，由此可见其素质之高。
    “沈长官，距离目标船只还有不到十公里。”在沈明矗立在甲板顶端目光笔直地盯着海洋那头时，负责监控宙斯号的人员发来消息。
    “传我命令，按照既定航线铺开阵形，成围剿之势行进。”沈明的语音在充满磁性的同时也散发着极其强大的威严，仿佛话里行间有着让人难以拒绝的威慑力。
    “是！”负责监控宙斯号的工作人员高声应道。
    几秒后，三十艘军舰由原本的并排行进开始分撒，队伍边缘的几艘开始向航线两侧褪去，同时加快马力，企图绕道宙斯号的两侧。而沈明所在的战舰则按照既定的路线笔直行进。
    “沈长官，我发现一个疑点。”分配完航线后，那名人员的话语再次从沈明的耳机中传来，“在一个小时之前，有人从目标船只乘坐快艇离开。根据卫星监控显示，该快艇上只有两个人，并且好像还有一个女人。”
    “女人？”听到这沈明愣了愣，随后他回忆起杀族的相关资料，似乎其中的确有一个女人，并且她还来自帝都某个声望显赫的大家族。思考片刻后，沈明命令道：“派出一支作战部队乘坐快艇追赶，绝不能放走杀族内的任何一只苍蝇。”
    “是！”耳机那头的声音简单干脆。随后他迟迟不挂断和沈明的通讯，似乎在考虑一些事情。
    “怎么了？”感受到对方语气似乎有些犹豫，沈明好奇地问道。
    “有一句话我不知该不该问…”
    “有话直说，在我这里你可以畅所欲言。”沈明爽快地说道。要知道，沈明的亲信一向都是直言不讳敢于向上司提意见的好同志，这也是他部队因清廉而出名的原因之一。
    “我们这次出征好像并没有按照规定…根据国际安保组一直以来的规定，只有确定对方是嫌疑犯的时候才能动用军事武器，但是我们只是怀疑宙斯号上的人是杀族，并且可能他们的确是，但我们却没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这一点…”
    “这个我知道，不需要你来担心。”沈明淡淡地答道，“你应该懂得先斩后奏这个词的意思吧？只要我们在宙斯号上抓住人，并且进行dna比对，就可以很轻易地证明他们的确是杀族。放心吧，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抓住他们。”沈明不无自信地说道，说话间，他的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他弟弟的身影。虽然一直以来兄弟俩都看不惯彼此，但毕竟血浓于水，当弟弟遇难，作为哥哥的沈明自然会不惜一切代价救出他。当然，沈明一直将这个想法放在心里，并没有说出去。即使如此，有些心思细腻的国际安保组成员也能看出这一点。要知道，了解沈明的人都知道他每进行一次军事活动前都会计划很久，而这次因为情况紧急，他也仅仅是向通讯部请示了一下就匆匆出发。
    几分钟后，宙斯号的影子逐渐出现在大海的尽头。尽管隔着很远，但萧寒和沈明还是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该轮到你表演了。”萧寒轻笑着对沈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