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街道夜谈

    刚刚进入城区，萧寒便要求司机将自己放下车。此时虽然距离杀族所在的区域还有一段距离，但是萧寒并不着急赶回去。在萧寒曾经最危险的时候，美国成了他的避风港。或许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使得他对于这个国家有种特殊的情感，但这种情感绝非热爱，顶多也只是少有好感罢了。虽然章佳楠并不知道萧寒为何停车，但是想着自己也并不着急回去，他索性和萧寒一同徜徉在加利福利亚洲繁华的街道。
    此时天色渐晚，虽然路边仍有不少店面正在营业，但是相比白天游人无疑少了很多。要知道，在美国这个枪支和毒品泛滥的国家，夜晚在象征美的同时也象征着危险。无数无业游民或是黑人嫖客喜欢在夜晚游荡，时不时观察着路边看起来无辜的行人们，似乎在寻找机会抢上一把。虽然他们或许并不会这么做，但是他们饥渴的眼神无疑让每个行走在街道弱小的平民感到恐慌。当然，萧寒和章佳楠绝不属于那类恐惧黑人的人。
    “为什么你要提前下车？”走在有些昏暗的街道，时不时被路两边黑人凶狠的目光扫过，章佳楠有些随意地问向萧寒。
    “我想看看这个国家，而且…”说着萧寒看了看道路两边，似乎在寻找什么，随后失望在他的眼里闪过，“说实话，我想看看黑手党如何管理这片区域的，但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的管理似乎并不是很好。”毕竟，道路两边没有任何身穿黑手党特殊西服的人，只有许多百无聊赖的黑人或者一些寻找嫖客的妓女。
    “这么说，”听着萧寒的话，章佳楠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你莫非是想向黑手党学习治理城区的方法？”
    “差不多吧。”萧寒淡淡地答道，“我知道现在杀族的人很少，势力也不是很强大，如果是以前，我大概会在我为萧家报仇之后退出杀族，消失在世界上的某个地方。但是现在看来，我并不会这么做，因为克里斯蒂安，我希望能让他看见，有朝一日，我将杀族扩大为超越鬼龙的世界第一杀手组织。”
    “克里斯蒂安吗…”章佳楠却轻轻念叨着这个名字，随后抬起头看向萧寒，一字一顿地问道：“我问你个问题，希望你老实回答我。”
    “你是想问克里斯蒂安是怎么死的吗？”不等章佳楠开口，萧寒率先问道。
    “对。”章佳楠点了点头。虽然那时克里斯蒂安身负重伤，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无论如何章佳楠也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能够在杀族成员的眼皮底下悄无声息地杀死他，所谓的龙刺杀死了克里斯蒂安绝对不是事情的真相。
    “如果我说是被我杀死的，你信吗？”萧寒微笑着问道。语气听起来似乎是在开玩笑，但是他僵硬的表情却在告诉所有看着他的人，这并不是玩笑话。
    “我信。”章佳楠点了点头，虽然听起来很疯狂，但是这完全符合克里斯蒂安死亡的那座别墅内所有的细节。在萧寒亲自开口之前，章佳楠便有了这种猜想，只不过这种想法实在是太疯狂了，以至于他不敢相信。此刻，既然萧寒亲口承认了，章佳楠也就相信这的确是事实了。随后，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杀死他？你最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话说着，章佳楠身上竟然爆发出些许杀意。
    章佳楠和克里斯蒂安一直将彼此作为一生的对手，无形之前产生出惺惺相惜之感。潜意识里，他们绝对不允许有第三者插足他们之间的战斗。但恰恰不巧，萧寒成为了这个第三者。
    “怎么，你想动手？”看着章佳楠微怒的样子，萧寒看着他淡淡地问道。虽然说这话时他的样子看起来轻松写意，但无形之中他的身上也逐渐散发出杀气。
    “如果你不给我一个理由，我会的。”章佳楠语气冰冷到了极点，一字一顿地说道。
    “如果你非要你个理由的话，那我给你。”萧寒缓缓说道，“克里斯蒂安是为了塑造一个更强的我而献出了自己的生命。”看着章佳楠有些不解的样子，萧寒继续说道，“换句话说，某种程度上来看，克里斯蒂安是故意让我杀死的。虽然我能够第三类化，但真的要和全力的克里斯蒂安对上仍然讨不了任何便宜。一开始我也不理解克里斯蒂安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之后，我明白了…”说着萧寒握紧了自己的双拳，目光转瞬间变得腥红，好似一只蓄势再发的恶魔一般，“如果以前的我，还会有弱点的话，那就可能是对待敌人时不够冷酷，但是现在的我不会了…我已经能够亲手杀死一手培育出我的克里斯蒂安，这也就代表着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谁能够不让我痛下杀手。”说完萧寒思考了片刻，补充道：“当然，雪儿除外。”
    “故意让你杀死的？”章佳楠愣了愣，随后在心里暗自咒骂着克里斯蒂安。这个该死的家伙，自己一直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和他分出一个胜负，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死了。
    “如果你因为没有和克里斯蒂安分出胜负而感到懊恼的话，”萧寒突然开口说道，语气平静不带有任何情感，“那就和我分个高下吧，当然，是在把眼前所有的麻烦搞定之后。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我觉得我现在身上有着克里斯蒂安的影子。”
    “是吗？”章佳楠看着萧寒认真的样子冷笑一声，似乎并没有将萧寒的话当真。
    “还有一件既定的事实告诉你，”看见章佳楠对自己的话十分不屑，萧寒继续说道，“在机场那次和天仙子战斗之后，克里斯蒂安已经不适合战斗了。虽然他的身体还有康复的可能，但是他的心境永远不可能回到从前了。心不在焉的战斗对于他来说一定是一种耻辱，大概也是由于这个原因，他决定离开这个世界。”
    “因为他在机场乞求我救你吗？”章佳楠问道。
    “对。”萧寒点了点头。
    随后，章佳楠沉默了。在那个时候，章佳楠也深感诧异，一向高傲的克里斯蒂安竟然会祈求自己的宿敌帮助自己，这是他一直以来都不敢想象的。万万没想到，这件事成了导火索，导致克里斯蒂安在日后做出那么疯狂的决定。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将这件事告诉杀族其他人？还是说，你打算就这么隐瞒下去？”
    “等杀族把所有事情搞定了，我会说的。”萧寒淡淡地说道，“我唯一担心的事情就是，一旦他们知道事情的真相，杀族会分崩离析，甚至他们会和我为敌。所以，在没有把鬼龙和国际安保组搞定之前，我不会说。”随后萧寒看向章佳楠，“希望你也不会说。”
    章佳楠点了点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在二人交流期间，许多身材魁梧的黑人向他们靠拢，目光凶狠地在他们身上打量着，似乎在观察他们身上是否有一些值钱的东西。在他们眼里，相比土生土长的美国佬，这些外来游客才是更加容易得手的对象。
    虽然并没有直视这些不速之客，但是萧寒和章佳楠依旧感到了他们的存在。无论到哪里总有一些不自量力的家伙做一些蠢事。萧寒和章佳楠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动手，而是饶有兴趣地抱着手臂面带笑意地望着这些家伙。
    “你们从哪来的？”带头的黑人牛气哄哄地问道，语气颇为挑衅，好似看不起他面前这两个黄种人一般。在美国，种族歧视的现象屡见不鲜，作为一直被白人欺凌的对象，这些无奈的黑人只好选择将这怒火发泄在在他们眼里更加卑微的黄种人身上。虽然他现在神色得意，但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呢？
    “中国。”萧寒吐出了两个字，随后笑着反问道：“想干什么直说吧。”
    “虽然看你们的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富人，但既然是从中国来的，应该多少有点钱，”说着这几名黑人又向萧寒和章佳楠靠近一步，企图用自己魁梧的身体让二人感到畏惧，“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都给我交出来，否则你们会知道什么叫残忍。”
    “呃…”看着这些黑人气势汹汹的样子，萧寒忍着笑意说道：“说实在的，我们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你还是直接让我知道什么叫残忍吧。”
    “呃…”这几个黑人混混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回答自己的问题。按照以往的经历，被抢劫的人无非是乖乖地交出值钱的东西，或是被自己教训一顿之后再交出值钱的东西，从来没有人提出想知道什么叫残忍这个选项。一时间，这些黑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知所措。
    “喂？愣着干嘛？”看到这些黑人惊讶得发愣，萧寒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些抢劫的未免也太不专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