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少年的真实身份

    摸着夜色，少年带着东方嫣来到了凯瑟琳给他的地址。此时已是接近凌晨，周围的一切在东方嫣看来都格外阴森。虽然景色让人感到阵阵不祥之感，但是东方嫣内心始终激动万分，只因为她即将看到自己很长时间不见的姐姐东方雪了。说起来，此时距离东方嫣上一次见东方雪时间也不远，但由于她从自己爷爷口中得知东方雪不再是东方家族的人，这让她无形之中产生出一种莫名的悲伤，认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亲爱的姐姐了。
    地点是一处看起来有些精致的酒吧。这座酒吧位于加利福利亚洲沿海小巷中一个不易被人察觉的位置。推开酒吧的门，浓烈的酒精味扑鼻而来。并非所有酒吧都有酒精味，这座酒吧酒精味如此之重的原因莫过于里面呆着杀族众人。他们刚刚从纽约归来，身上不排除有第三类病毒吸附着。根据从美国国家安全局偷取的情报，只要第三类病毒不是十分活跃，酒精能起到一定的预防作用。
    东方嫣紧紧地挽着少年的手，惶恐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这酒吧并不像以前她所认知的酒吧，这里的吧台员工看到有客人来了仅仅是瞪了一眼，并没有任何招待的表示。
    尽管气氛让人感到压抑，但是少年并不以为意。只见他满脸悠闲地走到了吧台前，笑着问向身穿黑色西服的酒保：“我来找凯瑟琳。”在少年进入酒吧的第一时间，他便把目光集中到了酒保身上。在酒吧看到二人的时候，他擦拭手中玻璃杯的动作一下子僵硬起来，看起来并不是为了清洁而擦拭，仅仅是为了做出一副工作的样子。在感受到少年犀利的目光后，酒保下意识地和少年目光交汇，通过对其眼神的观察，少年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酒保一定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信息，并且看他的动作就是为了等待自己。
    “跟我来。”既然少年开口了，酒保便缓缓放下了玻璃杯，带领二人走向酒吧的内屋。
    穿过一道有些阴森的走廊，少年和东方嫣来到了一个大厅。大厅的灯光有些昏暗，但是时不时闪烁着的霓虹灯看起来却十分精致，带给人一种纸醉金迷之感。在大厅的最里面，有一群黑色的身影并排坐着，并且他们的目光始终集中在自己身上。在被他们注视着的同时，少年还感受到了些许杀意。
    这些人，便是杀族，他们已经等待很久了。
    “现在可以说了吧，你的身份。”在少年走向这些黑影的同时，一个身影缓缓从少年身后的黑暗中走出，腥红的双目死死地盯着少年。
    上次，萧寒之所以不刨根问底，是因为他没有把握打赢这个少年。但是此时，杀族全员都在，少年无论如何也无法抵挡住杀族全员的进攻。
    看着眼前的局势，少年微微一笑，并没有感到丝毫的紧张。随后他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东方嫣，笑着对萧寒说道：“看看这个女孩。”
    萧寒望向东方嫣，同时东方嫣也在好奇地打量着萧寒。
    这个少年，和东方雪有些类似。以前曾经听东方家族族长东方云说过，她有两个女儿在美国，莫非…突然间，萧寒脑海中闪过一个猜测。随后他对着酒吧内侧的一个房间轻轻呼唤着东方雪的名字。
    看到眼前这个少年在呼唤自己的姐姐，东方嫣为之一振。随后，伴随着一阵开门声，东方雪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出现在了东方嫣面前。刚出门，东方雪并没有注意到东方嫣的存在，打了个哈欠问向萧寒：“怎么了？”
    萧寒指了指东方嫣。
    这一刻，东方家族两大小姐的目光交汇在了一起。
    “姐姐…”
    “妹妹…”
    确认过眼神，是对的人，东方嫣和东方雪欢呼着跑向彼此，热情地拥抱在了一起。一时间，激动的泪水从他们的眼角溢出。这一刻，没有千言万语，只有心的交汇。
    虽然两位少女沉浸在喜悦之中，但是萧寒依然浑身缠绕着丝丝杀意。
    “你是谁？”萧寒冷冷地问道。
    “如果你非要知道我的身份，未尝不可。但是，杀族之内，我的身份只能告诉两个人。”说着少年缓缓说出了那两个人：“一个是你，另一个…”说着少年转过身，目光在黑暗中的众人身上打量着，最终停滞在章佳楠身上，“另一个是章佳楠。”
    “我在屋外等你们。”少年轻轻拍了拍萧寒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萧寒和章佳楠，率先走出酒吧。
    待少年走后，萧寒和章佳楠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他们俩并肩跟着少年。
    屋外，凉风习习，无情的风麻木地吹打着一切。由于位处沿海，这里的风格外寒冷，即便是夏天的夜晚，也然能给人透彻心扉的寒意。或许对于某些人来说，这份凉意叫做凉爽，但对于那些内心充斥着绝望的人来说，这份凉意无异于极度深寒。
    少年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望向紧紧跟在自己身后的萧寒和章佳楠。
    “我叫做布莱恩·扬，是一名美籍华人。”不等二人问自己，少年直接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我的父亲是曾经美国黑手党的高层，我的母亲曾经是美国军区的一名特工。他们误打误撞，生下了我。”
    “我想知道你的身体为什么这么强？”萧寒并不想听扬过去的故事，他只想知道这个家伙到底经历什么，让他变成如此坚不可摧的样子。
    “如果给要我给出一个原因的话，大概可以归结为章佳楠太强了。”说着扬将目光集中到了面容惊讶的章佳楠身上，缓缓说道：“众所周知，章佳楠出道即巅峰，很多人畏惧联合调查团大概也是因为他。虽然联合调查团在全球范围内是个整体，但毕竟有区域之分，不同区域的联合调查团也在不断进行着明争暗斗。由于实在训练不出实力超越章佳楠的战士，美国分部决定人为制造出一个第二个章佳楠。他们在军营中挑选有天赋的战士，进行高强度的训练，想利用第三类基因强行给这些战士提升战斗力。但很多战士忍受不了身体改变带来的巨大痛苦，纷纷死去。本来，所谓的人体改造和我无关…”说着扬的语气一下子变了，似乎有团火焰在心中燃烧，“后来我妈妈被人揭发，和黑手党的人好上了，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和权势，她尽力掩盖真相，但无论怎样，我的存在就是他们之前关系的最好证明。如果想要让他们的关系始终被掩盖，我必须死。但虎毒不食子，我父母并没有直接杀死我，而是将我贡献了出来，参与那惨无人道的人体改造实验。”说着，扬的身躯微微颤抖，随后他深吸一口气，情绪便被自己强行稳定了下来。“他们绝对不会想到，在悲愤之中我抵御住了所有痛苦，身体成功地接受了第三类基因。由于我的身体器官一直是我自己的，所以相比后天植入第三类器官的你，我的力量更胜一筹。”
    “所以，帝都分部的人知道了美国分部在制造新的战士，也不甘落后，他们也给我注射了一定量的第三类基因。”章佳楠突然开口，接着扬的话说了下去。“由于帝都分部的人担心巨大的第三类基因数量会直接将我杀死，所以相比给你进行身体改造时注射的第三类基因数量，我体内的第三类基因数量少很多。但这样带来的后果就是我的力量提升不及你。”
    “你说的没错。”扬点了点头，“所谓的第三类计划，就是想办法在让实验体活着的情况下让他们变成更强的物种。”
    “所以，你现在站在哪一边？”萧寒继续问道，语气不像之前那般冰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都算是被家人抛弃的孩子，只不过一个是主动的，一个是被迫的。
    “我站在我自己这一边。”扬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不会刻意地去帮助任何组织，只会在某一个时刻做我认为对的事情。”联合调查团内部乌烟瘴气，国际安保组现在已经和鬼龙暗中勾结，杀族身上又背负太多人命，所以扬只得选择按照自己的意愿随机应变。
    “你就不怕，你来到这里吗，我们不让你活着离开吗？”萧寒冷笑道，身上爆发出些许杀意。萧寒绝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能够从自己和章佳楠联手之下逃脱的人。
    “不，你们不会的。”尽管萧寒此时双目猩红，身上的杀气不言而喻，章佳楠也死死地盯着自己，扬并没有展现出任何紧张。“你们留不住我的，就算你们留住我，你们也会付出惨烈的代价。”话语之中，扬身上的霸气展露得淋漓尽致。
    “是吗？”虽然萧寒心有不满，但此时绝不是和这个家伙一较高下的时候。正当萧寒想着如何接话时，扬首先开口了。
    “给你们一个不好的消息，国际安保组现在可能被某股势力控制住了，沈明的死非同寻常，幕后黑手也有待追究，但无论怎样，幕后主使的目标很有可能是你们杀族。”说着扬转过身，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