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虐待

    按医学角度来说，洗脑并不需要长时间利用环境压迫或者是催眠，而是可以使用一种更加直截了当的方式洗去别人的记忆。这个过程需要一种叫做代号为fq的激素。这种药在1个星期之内会杀死脑袋中的直细胞，确切的说，就是患者在手术前所想的一切事情。手术风险一般，但一旦发生什么意外，后果将会是十分致命的。当然，这一切都是相对于普通人类而言的。萧寒是半第三类人，大脑的结构以及直细胞的生命力远超过普通人类的水准。从某些方面来说，直细胞的生命力和患者本身的精神状态息息相关，精神状态越完善的人，其直细胞数量越多，生命力也更强。所以，如果想更加方便顺利地进行洗脑手术，最好的前提就是首先摧毁患者的心理防线，换句话说，就是让患者崩溃。
    “萧寒…萧寒…萧寒…”冰冷的声音不断传入萧寒的耳中。这个声音十分低沉，有些沙哑，光是这个声音如果冷不丁被人听到，一定会让闻者感到阵阵恐慌。如果说世界上真的有所谓的魔鬼的声音的话，或许就是这个声音。
    “疼疼疼…”萧寒痛苦地轻哼着，缓缓睁开似乎很长时间都没有睁开的双眼。现在的他即便是眨眼都感到十分困难。更让他感到痛苦的是他胸部以及腹部传来的剧痛。随后，正当他想要活动自己的手臂或是腿部的时候，一个让他感到恐惧的事情不出现了：他完全感受不到自己四肢的存在了。萧寒忍不住瞪大了双眼，但这一举动让他脸部的肌肉微动，带来了很大的痛楚。此时，萧寒的周围俨然是一片黑暗，没有任何光线进入他的眼睛，这也直接导致他完全没有办法查看自己的身体。
    他努力回想着自己闭眼之前的事情：慕容家族的半第三类人军团从四面八方对他发动围剿，他本想强行坚持到自己体内抑制剂失去作用的那一刻，但是尽管只有几分钟，这仅有的几分钟对于他来说却无比漫长。仅仅是几秒钟，他的身体就已经被利刃贯穿，紧随其后，周围其他慕容家族的半第三类人战士们立刻如同狼群对受伤的猎物发动最后一击一般对自己群起而攻之。后来，萧寒记不清了。他唯一记得的就是自己浑身上下所有的神经都感受到了死亡一般的痛苦。那大概是萧寒迄今为止因为被攻击而感受到的最大的痛苦了。在那之后，萧寒就没有任何记忆了。大概是昏迷了吧，如同死亡一般的昏迷。
    “嘶…”萧寒扭动脖子，发现自己每尝试动一下自己的胸口就传来撕心裂肺的痛苦。冰冷，如同死亡一般的寒冷传到了他的体内，直逼他的心脏。这一刻，萧寒真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一把锋利的利刃架住了一般。尽管什么也看不见，但是萧寒已经猜到了，自己此时一定被一把利刃钉在椅子上。
    “慕容天…”萧寒低吼着说出了把自己搞成这样的罪魁祸首的名字。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面对这可怕的寂静，萧寒嘴角微微上扬。他很清楚慕容天此时一定在某个地方窥探自己，看着自己的洋相。他不出现可能就是在利用这片安静来嘲讽自己。当初东方云说的不错，无论如何都不能只身一人前往自己不熟悉的地方，去应对自己不了解的敌人。这一次，萧寒彻彻底底地吃了个大亏。由于他的胸膛内插着一把利刃，即便他拥有很强的自愈能力也无济于事，除非有人能前来将这把利刃抽走。
    实际上，最让萧寒担心的并不是这把插在他体内的利刃，而是他的四肢。理论上来说，只要萧寒还活着，强大的自愈能力就能让他所受任何伤势愈合。但是，萧寒此刻却感受不到任何自愈的迹象，这太不正常了。
    按照自己对于自己身体的了解，抑制剂的效用应该早就过去了才对。萧寒思索着，但是身上的剧痛却不断阻碍着他大脑的运动。不管怎样，自己都要想办法离开这里，否则只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啊啊啊啊…”萧寒低吼着，企图让自己转变成嗜血的第三类人，也就是唤醒自己体内的恶魔。但是眼下，无论他怎么集中精神，绷紧肌肉，带来的只有无尽的痛楚和毫无感官的绝望。这一刻，他仿佛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人废掉了一般。
    咔嚓…突然间，一个金属的运作声传来，随后萧寒的正前往传来点点光芒。但是这光芒并不能带给他丝毫的希望，只因为借助着这来之不易的光芒，萧寒看到了自己最痛恨的人：慕容天。
    慕容天依旧穿着他那标志性的黑色西装，就宛若黑色的死神一般。虽然没有人见过慕容天亲自动手，但是光从他此时人畜无害的笑容看来，这个家伙不简单。萧寒看着慕容天眼神中闪烁着的冷酷和得意沉默了。一直以来，自己曾经无数次给别人这种绝望痛苦的感觉，万万没想到今天自己因为判断失误而把自己送上了绝路，这是何等的讽刺啊。
    “听说你找我。”慕容天笑着打着招呼。
    “没有。”萧寒淡淡地说道。此时光线照射在他的脸上，让他原本就毫无血色的面容显得更加苍白。借着来之不易的光芒，萧寒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四肢。他的左右脚、左右手臂全部被利刃钉在了椅子上，并且利刃穿透的位置全部都是控制着他痛觉的神经。而地板上，干涸的鲜血已经遍布一地，没有人敢相信这些血渍全部来自一个人。
    “别撒谎了，你在这里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我都了如指掌。”慕容天嘴角出现一丝诡异的笑容，随后凑近了萧寒，将他英俊的面容靠近了萧寒沾满鲜血的脸部，随后他的右手缓缓抬起，捏着萧寒的下巴，一字一顿以饱含讽刺之意的语调说道：“现在你最好给我放尊重点，这样我可以让你稍稍好受一些。”
    “是吗？”萧寒轻哼道，随后满满撇过头去。
    “看着我，你这个萧家的砸碎！”慕容天看到萧寒竟然拒绝选择和自己对视，内心不爽到了极点。一直以来自己和萧寒对视的时候眼神总会被萧寒压下去一筹，现在难得自己占尽先机居高临下，这个家伙竟然撇过了头。随后他恶狠狠地捏着萧寒的下巴，使劲将萧寒的脑袋转向自己。
    由于身上伤势过重，再加上精疲力竭，萧寒的脖子已然使不上劲，只得满满跟着慕容天的力道方向将自己的脑袋缓缓转向他。
    “这种被人支配的感觉，爽吗？”慕容天瞳孔放大，仿佛透射着死神的光芒一般。
    “噗！”猝不及防地，萧寒突然突出一大口鲜血，有些恶臭的唾液混着继续已久的鲜血无情地铺满了慕容天英俊的面容。这一刻，慕容天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狼狈，尽管他的眼神如同死神一般，但已然失去了一开始的霸气。
    “fuck！”慕容天低吼了一声，随后手中闪出一道寒芒，那是他腰间的匕首。“既然你存心找茬，我就让你生不如死！”说着伴随着一道闪电划过萧寒的下巴，下一刻，萧寒便感受到一股透彻心扉的严寒在自己的脸部下方蔓延开来。紧随其后，萧寒的下巴便有气无力地垂了下来，鲜血沿着他的脖子不断涌出，在地面形成了一滩血池。
    “啊啊啊啊！”萧寒痛苦地摆动着自己的脑袋哀号着。如果是常人受到这一击应该已经毙命了，但萧寒毕竟是生命力极其旺盛的半第三类人，特殊的身体构造让他仍然活着，只不过此时，从某些方面来说，死了或许比活着更好，因为活着还要忍受着非人的痛苦。
    “很爽吧，萧寒！”慕容天看着萧寒痛苦的样子，一股强烈的快感油然而生。此时，他最想要做的就是彻底击溃萧寒的心理防线，为了达到这一目的，他首先要对萧寒进行肉体上的摧残。
    “是啊，很爽！”萧寒缓缓抬起头，目光中仿佛燃烧着鲜血。虽然他十分痛苦，甚至可以用生不如死来形容，但是这痛觉却时刻刺激着他，让他保持清醒。“如果有一天我自由了，记住，我会带给你更大的痛苦！”
    “哦？”慕容天感受到了萧寒冰冷的目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是彻头彻尾的耻辱，对方完全没有一点抵抗力，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让自己感受到畏惧！慕容天内心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随后把玩着自己手中的利刃，双眼在萧寒身上来回打转，似乎在考虑攻击萧寒哪个地方。
    看着慕容天的神色，萧寒大概已经猜到了慕容天的想法了。随后他冷笑了一声，沉默着。
    几秒后，漆黑的房间再次传来萧寒痛苦的号叫。随着时间的推移，萧寒的嗓音逐渐变得沙哑，音量也急速下降。又是几秒钟，萧寒的声音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是昏迷了还是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