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死亡的僵局

    “吼！怎么了，章佳楠，你不是很强吗？”慕容迪瞪着腥红的双目在黑夜之中疯狂地从不同方向袭向动作迅捷的章佳楠。半第三类基因在提升人体机能的同时也能让宿主的身体产生巨大的改变，最直观的表现就是此时慕容迪指尖长出的巨大而锋利的指甲。黑夜之中，使用利刃的同时利刃也会反射他眼中闪烁着的腥光，这无疑会让慕容迪的动作暴露。正因如此，他索性扔掉了自己的利刃，用自己锋利的指甲和章佳楠进行攻击。
    章佳楠面对慕容天疯狂的言语挑衅动作依然无比从容。此时，他的动作虽然是一如既往的迅捷和强势，但却丝毫没有办法突破慕容天如同钢铁一般的防守。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于此时视野占优势的慕容迪来说，进攻无疑是最好的防守。当最后一盏灯熄灭后，整个隧道只剩下了无尽的黑暗。丝毫没有一点光芒的环境中，章佳楠的感知能力被完全地限制住了。如果是在白天，章佳楠有一百种方法可以击败这个家伙，但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他只能任由慕容迪摆布，以一个防守者的姿态面对。
    嗖！眼见章佳楠默不作声，慕容迪知道这个家伙正在竭尽全力集中注意力洞察自己的位置和动作，于是便突然加快节奏。
    嗖！锋利的指甲贴着章佳楠的面容划过，略去了章佳楠的几根秀发。在章佳楠强行躲过这一击立足未稳的时候，慕容天继续节奏变换，纵使章佳楠能够利用身体所有毛孔感知自己的存在，但是这也需要时间和预判意识。
    砰！刹那间，慕容迪钢铁一般的拳头打在了章佳楠胸口，后者闷哼一声连连后退，鞋子在地面疯狂地摩擦着，几乎要产生火花。即便是隔着厚厚的鞋垫，章佳楠也能够感受到鞋子巨大的热量。
    “去死吧！”慕容迪趁胜追击，鬼魅的身影穿梭在黑暗之中。腥红色的闪电不断在章佳楠身边穿梭着，携着巨大的动能仿佛随时劈向这个男人，给予他致命一击。随后，当闪电缠绕住章佳楠的某一刻，慕容迪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章佳楠的身后。
    砰！钢铁的膝盖狠狠地打在了章佳楠的脊椎上。后者再次闷哼一声，练练后退，整个人倒向前方，身体在地面上翻滚着，随后猛地跃起，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
    “堂堂的联合调查团最强战力也不过如此啊！在黑暗之中，你什么都不是！”慕容迪眼见形势迅速逆转，不禁扯高气扬地嘲讽起来。
    “咳咳。”章佳楠咳了两声，随后缓缓站起身，扭了扭自己的脖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骨头之间发出摩擦的声音。随后他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说实话，你也不过如此。”
    “什么？”看到章佳楠依然如此强势，慕容迪一下子愣住了，随后再次笑了起来，“哈哈哈，你疯了吧？你以为在现在没有光亮的环境下你能赢我？”
    “你不就因为有血瞳吗？”章佳楠轻描淡写地说道。
    “对啊，这就是我赢你的资本。”慕容迪低声回应道。
    “如果我也有血瞳呢？”章佳楠饱含深意地问道。
    “啊？”听到章佳楠的话，慕容迪一下子愣住了。
    下一秒，章佳楠深吸一口气，随后在慕容迪震惊的目光中，他的双眸缓缓变红，浑身上下散发出让人颤抖的无尽杀气。
    “啊啊啊…”面对章佳楠越来越强大的杀气，慕容迪的身躯微微颤抖起来，不知是因为自己的内心太过于震惊还是因为章佳楠身上散发的杀气越来越强大。
    “你的自信呢？”章佳楠笑着问道，语气里的嘲讽之意不言而喻。
    “为什么你能够变身？资料里并没有记载你有这样的能力！”慕容迪不甘心地问道。
    “资料？”章佳楠愣了愣，“那是什么？”
    “没…没什么。”慕容迪似乎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立刻止住了嘴。
    “看来慕容家族里面有不少秘密呢。”章佳楠若有所思地说道，随后耸了耸肩帮，“现在我不想纠结这个问题，给你一个选择，你是选择给我让一条路，还是选择壮烈牺牲？”
    “你到底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慕容迪并没有着急做出决定，反而是继续执着地想了解章佳楠本身。
    “你真的想知道？”章佳楠问道。
    慕容迪点了点头。
    “作为交换，你告诉我你刚才所说的资料到底是什么。”章佳楠笑着回应道。
    “…”慕容迪沉默了。
    望着沉默的战士，章佳楠已经知道他做出的决定，随后他身上的杀意一下子增强了，周围的气温仿佛瞬间下降，让人不寒而栗。他迈开脚，走向慕容迪，来到了他的跟前。
    望着章佳楠距离自己已经近在咫尺，慕容迪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刚才的战斗中，自己虽然占到了优势，但那仅仅是在章佳楠没有视野的前提下。现在，当章佳楠拥有了和自己一样洞悉黑暗的能力，并且战斗力还增强了，他心知肚明，自己现在应该不会是这个家伙的对手。
    “你为什么不阻止我？是因为恐惧吗？”章佳楠走到慕容迪身边的时候低声问道，俯视着望着刚刚无比嚣张的慕容迪。见慕容迪迟迟不说话，章佳楠继续以及其冰冷的语气说道：“你就不怕慕容天会像刚才杀死那名老人一样杀死你吗？”
    慕容迪依旧沉默着。
    “你不是想知道我到底是怎么变身的吗？我可以告诉你。”章佳楠话锋一转，淡淡地说道。
    听到章佳楠的话，慕容迪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随后又黯淡了下去，“我想知道其中的原因，但是我绝不会将资料的秘密告诉你。”
    “我不需要所谓的资料的秘密，我只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告诉我那个少年的位置。”章佳楠一字一顿地说道。
    “如果我拒绝呢？”慕容迪抬起头，鼓着勇气说道。
    “那我就把你打得支离破碎，把你活生生地肢解了。”章佳楠轻描淡写般地说道。虽然语气听起来十分平静，但是字里行间散发着的杀气却让慕容迪知道，这个家伙绝不是在开玩笑。并且，章佳楠也有将自己肢解的能力。
    “沿着黑暗走，远离光芒，走到黑暗的尽头，就是那个少年所在的位置。”虽然章佳楠并没有直接说出萧寒的名字，但是慕容迪知道他就是冲着萧寒而来。
    作为交换，章佳楠缓缓说道：“你口中所谓的资料并没有错，在昨天，我还没有变身为半第三类人，展现出血瞳的能力。但是，当我知道萧寒在你们手里落败的时候，我向国际安保组内研究过第三类资料的人请求援助，他们给我注射了一种半第三类催生剂。我体内原本就有一定的第三类基因，这种药物将我体内那些第三类基因的活性提升到了顶点，让我拥有了更强大的战斗力，当然也有这个。”说着章佳楠指了指自己的血瞳。
    “你还真是万事俱备呢。”慕容迪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该走了。”章佳楠从慕容迪身边走过，留下这句话。
    “来不及了。”在章佳楠即将即将走远的时候，慕容迪突然说出了这句意味深长的话，“慕容天已经将那个家伙的心理防线彻底摧毁了，就算你救下了那个少年，他现在恐怕已经是个疯子了，或者或者还是一个食人魔。”
    “是吗？”章佳楠笑了笑，随后加快步伐，消失在了黑暗中。
    黑暗的尽头，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迈着从容的步伐打开了一扇铁门。在铁门打开的瞬间，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到来者感到一阵恶心。不过这份恶心很快便被他抑制住了。
    “亲爱的萧寒，我来看你了。”慕容天带着狡诈的笑容缓缓说道，同时双手摸向自己的腰间，手指触碰到泛着死神光芒的利刃。
    昏暗的房间内，一个黑色的身影坐在椅子上。椅子的下方满是鲜血，少年的头发已经变成一片让人绝望的灰色。浓烈的血腥味正是来自这个不知是死是活的少年。
    “首先我很佩服你，能够承受过巨大的身体折磨和心理折磨还不向我屈服，真的太不容易了。”慕容天由衷地说道，语气中的确存在着些许赞叹，随后他的语气一下子冷了下来，从自己的腰间摸出一把银色的利刃，“但这也恰恰会带给你不幸，既然我不能将你收入囊中，我也绝不能让你再活下去。既然我得不到你，我就要亲手摧毁你。”说着慕容天扬出自己的利刃，缓步走向低着头不说话的萧寒，“让我亲手杀死你吧，杀族之王，萧寒！”
    “那你来试试啊？”克里斯蒂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来，直接穿透黑暗进入慕容天的脑海中。
    而声音的来源，正是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的灰发少年萧寒。